此時,夏綾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下意識的說道:“微微,海風有點大,有什么事,我們先回去再說,好不好。!”
“夏綾颯,你夠了。”柳微微看著眼前的夏綾颯不管怎么看都覺得不順眼,無論怎么看,都覺得他此時是在惺惺作態。
“夏綾颯,認識你那么久。我竟然自作多情的以為我很了解你,我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我沒想到你的演技竟然這么好。明明知道我喜歡肖御,你不但不遠離肖御,還故意靠近他,故意讓他喜歡上你。我把你當朋友,而你呢,卻暗中奪我所愛。”柳微微說著,眼眶不受控制的濕潤起來。
夏綾颯被她堵的啞口無言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反駁,而是直接上前去試圖想把她硬拉著上岸。
“少裝了,夏綾颯。”可是柳微微并不吃這一套,她掙扎的甩開了他的手,同時用力的朝他推去。
沙灘上的沙子有些軟,夏綾颯沒有任何的防備,一下子被她推得向后跌坐在了冰冷的海水里。一道海浪突然打來,瞬間把他全身打濕了。
“夏綾颯,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喜歡和你當朋友吧?”柳微微沒有把他扶起來,而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嘲熱諷的說道。
聽到柳微微說的話,夏綾颯的眉頭微微輕蹙了起來,沉默不語的站起身。
“夏綾颯,你還真是碧池耶。說什么有潔癖,不能碰男人。說什么只要一碰到男人就會反感,反胃想吐,渾身不在。你這是騙鬼吧?一個蘇熙權也就罷了,竟然還勾搭上了肖御,肖御也就罷了,連青梅竹馬的趙子軒也不放過。這些年,你裝得還真是辛苦啊。”柳微微把這段時間心里積壓的怒氣全部都撒在她的身上。
夏綾颯面無表情看著眼前完全沒有平時優雅大方,反而像個罵街潑婦似的柳微微,臉色越來越陰沉起來:“說夠了嗎?”
柳微微最討厭夏綾颯一副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的樣子,最討厭他一副圣女裱的神情同情自己。說什么會幫她,說什么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他一直都在欺騙她。他就是一個騙子。她想著,情緒激動的朝他吼道:“夏綾颯,你到現在,還要繼續裝嗎?還要我繼續和你扮演好朋友,好姐妹,好情侶的角色下去嗎?你假不假啊?你惡不惡心呀你?你不覺得惡心,我都替你覺得……”
“啪”柳微微的話還沒有說完,夏綾颯已經打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音很快就被涌上沙灘的海浪聲音遮蓋了。
夏綾颯只覺得手微微發痛起來,但是他更難過的是自己的心,不是因為柳微微說的這些話有多難聽,而是他突然看不懂眼前的柳微微,眼前的女生已經不是他平時所認識的那個柳微微。他自以為自己是了解柳微微的,可是他忽然發覺,自己也是在自作多情的認為自己是了解她的。到頭來,卻發現,他一點都不懂她。他想著,垂下了自己的手。
“柳微微,你作完了嗎?”
柳微微捂著發痛的臉,一臉錯愕的看著眼前的夏綾颯,夜色越來越黑了,路邊的路燈雖然開頭,但是她有些看不清夏綾颯臉上的神情。她只知道,眼前的夏綾颯是真的生氣了。
“柳微微,你喜歡作,我從來不介意。就算你每天讓人在校門口找我的茬,我也不介意,因為我知道,他們都打不過我。”夏綾颯看著眼前終于安靜下來的柳微微,面色平靜的彎腰撿起了快要被沙子埋的棒球外套。
他都知道了?柳微微臉色微變了變,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原來,你一直都知道。”因為看不怪夏綾颯有一張比她還要好看的臉,所以她故意讓外校想要追求她的男生去欺負夏綾颯,想借此逼他退學什么的。
“因為我只有你這么一個朋友,所以,我覺得這些事情都是無傷大雅。”夏綾颯用力的甩了幾下外套上的沙子,并沒有抬頭看柳微微。
“微微你作我不介意,你騙我去廢棄醫院,讓叫笛子的男生說我是gay,還有讓那名曾經追求過你的男生把我反鎖在體育室,我都只當你在作。”夏綾颯說著,這才抬起了頭來靜靜的看向了眼前一臉震驚的柳微微。
“你想問我為什么知道嗎?”他看得出來她眼里的詫異與疑問,輕笑的反問道。
柳微微此時除了震驚就是詫異,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原來,他竟一直都知道。
“微微,我雖然不喜歡和別人打交道,甚至喜歡獨來獨往。但是,并不代表我是白癡。”夏綾颯蹲了下來,隨手撿起了一顆石頭,然后用力的拋向了大海。
“女生喜歡作,我可以理解。但是,人都是有底限的。畢竟,沒有人的心懷真的像大海一樣容納百川。所以,這是最后一次了,微微。”夏綾颯走到了柳微微的跟前,定定的注視著她的眼睛:“你喜歡肖御,我不能控制。肖御喜不喜歡你,我也不能控制。失戀,一點都不可憐,可憐的反而是自暴自棄拿別人當借口的潑婦。所以,柳微微,從現在開始,你好自為之。”
他說完以后,拿著棒球外套準備離開時,看到了肖御就站在不遠處,手里多出了他的西裝外套。
看到這里,他只覺得心中一暖,邁步朝肖御的方向走去。柳微微說他奪她所愛,雖然有些卑鄙。但是,他從未覺得自己做錯過,而且他從未曾奪過,也未曾做過對不起微微的事情,他問之無愧。至于奪人所愛的事情,根本就是莫名其妙,亂七八糟。
“肖御,你現在感到滿意了嗎?”夏綾颯走到了肖御的面前,抬起了頭來看向了他,冷冷的說道。他說著,經海風這么一吹,再也忍不住的瑟瑟發抖起來。
“不滿意。”肖御看到他全身濕透了,好看的眉頭頓時緊皺了起來,一臉不悅的回答道。話是這么說,但他還是把手上的西裝外套迅速的披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