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玉鳳緩步走到自己死去的老公墳前,直愣愣的就跪了下來,哭個不停,邊哭還一邊用自己的袖子擦拭著自己的眼淚。
“嫂子,不可,用袖擦淚不體面,可別敗了嫂子的名聲。”趙范從身旁的侍女倉促抽出一塊白帕,交到了樊玉鳳手中。樊玉鳳接過白帕,也只是繼續淚流不止,不間不歇的用帕子擦拭著滾滾而下的眼淚。
“美,這個真的美。”劉琮身旁一名男子發話了,我循聲望去,腦海中便霎時多了個名字——韓嵩。
韓嵩本是荊州名士,本就在劉琮前世的記憶里,劉琮想要回憶記住他,倒也不是個難事,只見韓嵩長的一個大蒜頭,兩只眼睛愚鈍無光,呈現暮色,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滿臉洋洋自得。
樊玉鳳細聲啜泣良久,才起身向趙范敬了個萬福,嗔道:“趙太守,小女失禮,丟了您的臉,望您見諒。”趙范連忙擺手:”嫂子,您太客氣了,請吧。“
說著,一名侍女便上前扶住樊玉鳳,樊玉鳳也是一瘸一拐的向著山下前行。
坐在我身旁的韓嵩又說道:”哎呦,這小聲音,聽著我骨頭都酥了。“說完便急忙出列:”趙范大人,我臨時還有點事,先走一步。“
”韓大人,去吧。“趙范哪里敢攔,雖然明知道他是奔著自己嫂子去的。”那我就走了。“韓嵩急急忙忙的便向剛下山的樊玉鳳追去。
一層波卷起千層浪,荊南四郡中就數趙范最窩囊廢物,結果死了個親哥荊州名士就幾乎來齊了,大部分還得是沖著堂堂荊州第一美人樊玉鳳來了,要不然憑借他趙范,哪來那么大的排場,于是乎,剩下的人也紛紛請辭,原本人滿為患的祭奠出席的名士也頓時走了個精光,人山人海,大有學校放學的排場。
人漸漸的越走越多,很多人干脆直接就走了,劉不才也扯了扯我的衣袖:“公子,別盡呆著了,別忘了咱兩的正事。”說著就拉起我要走,我反擊道:“什么咱兩的正事,我堂堂劉荊州的二公子,年紀比樊玉鳳小了十幾二十歲,怎么說的就能和她正事,我看是你的正事吧。”
“這話可不能這么說。”劉不才猥瑣一笑:“小的和公子您剛生下來玩到這么大的,您又是公子,樊玉鳳咱們找回去,又不用明媒正娶,納房妾就得嘞。”說著,劉不才又頓了頓,咽了口唾沫:“再說了,您不要您可以讓給我啊,這么好的大美人,您給我,這是廢物利用。”
我一聽就怒了,當即一個爆栗甩在劉不才頭上:“廢物利用,這話你跟誰學的?樊玉鳳堂堂荊州第一大美人,要是嫁給了你,我心里都覺得不合適,就這長相,人家傾國之色,你長的跟個地老鼠樣的,太不般配了。”
“我明明是玉樹臨風的好不好~~。”劉不才細聲細氣的嘀咕了一句,我也懶得理他,繼續慢悠悠的趕路。
同時間桂陽嶺,趙范也被剩下的幾個家丁攙扶著走了。山嶺上的草叢下面卻頓時竄出了三個人,在墳頭抓著幾個饅頭就沒命似的啃。
“人走光了?”草叢里竄出一名膀大腰圓的猛漢,身高八尺半,一只手舉著一把磨得鋒利的大斧,碩大的眼睛兇光閃爍。”王二順子,誰讓你動烤雞的?“猛漢指著一名拿了烤雞的人罵道。
三國時期,能不餓死就不錯了,烤雞這種東西要放到現在比冬蟲夏草還值錢,葬禮陣容雖大,但是烤雞攏共也只有四只。
“我就摸摸。”王二順子伸出舌頭舔了舔手指:“大哥,咱現在就把這四只烤雞給帶走,可別讓別人搶了先。”
“說的也是,你快點搬。”那猛漢剛一點頭答應,嗖的一聲,面前竟然飛過一桿飛叉,順著自己的臉龐向著前面直直的飛去。
那猛漢沒有被嚇著,狠狠的怒視著朝自己投飛叉的人:“陳應,你想干嘛?”
“我還想問你想干嘛呢!”那投叉的人也站了起來,只見那人身高八尺,身材相對瘦小卻仍舊渾身肌肉疙瘩,頭戴紅色布帽,滿臉猙獰:“鮑隆,之前說好的,趙范祭奠他親哥,祭奠的葷菜咱們兩人平分,你這是什么意思,要自己獨吞?”
“我獨吞怎么了?”鮑隆當即抽斧子就朝陳應沖去:“你打的過我嗎?”
“開什么玩笑?”陳應也是不甘示弱,從后背又抽出一根飛叉,甩了甩自己象征性的紅帽子,大聲道:“鮑隆,剛才你沒死,全仗著小爺饒了你一命,你也不想想,我剛才如果真對準了,你現在可就成死人了。”說著,也是用飛叉迎了上去。
忽然間,兩人你來我往,殺聲震天,山下的劉琮停住腳步,向桂陽嶺望去,竟看見從桂陽嶺上沖下兩人,一人持斧,一個持叉,武器的乒乓聲不絕余耳,響徹山谷。
忽然,我竟感到腦袋像撕裂似般疼痛,曹操,劉備,孫權......一個個名字出現在我的腦海里,我明明在腦海中看見了他們的事跡信息,熟悉異常,卻又怎么也想不起來,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荒蕪無比。
正思索間,劉琮眼睛卻突然發亮,條件反射般說道:“鮑隆,荊南七怪之一,排行第五,身高八尺半,渾身肌肉,雄壯無比,擅使大斧,曾以一人之力對抗兩只猛虎,并將兩只猛虎斬殺,勇猛異常,稱雄桂陽嶺一方。”
“陳應,荊南奇怪之一,排行第六,擅使飛叉,每每飛叉,幾乎百發百中,每飛一叉便能殺一獵物,本是當地最出名的獵人,因為威名漸漸擴大,也開始在桂陽嶺與鮑隆爭鋒相對,桂陽嶺的威風與鮑隆不相上下。”
“鮑隆?陳應?這兩貨不是在三國演義里的人物嗎?怎么會出現在這?”說到這,劉琮卻再也忍不住腦袋中的疼痛,直直的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