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小魚確實一直冷眼看著閠怡琦,看她那樣子分明是在撒嬌弄癡,故裝糊涂,他想,她這樣的女子也有她的虛偽。
金梅妮得勝追擊,說:“閠怡琦,聽說你男友蘇里基的好友墨豐在畫界也很有名氣呢?你下次一定要記得讓他的贈畫給我,記住我也是藝術愛好者呢。”
閠怡琦心中嘆道:金梅妮,如果不是蘇里基推薦,你能出這個小名嗎?這樣小人一樣的女人,可是金梅妮說的好像一直都是有鼻子有眼的事情,現在閏怡琦就是想要再否定已是不可能了,她看看熊小魚,熊小魚早背過身和人說話去了。隔著這一柵欄沉悶,她亦感覺到他負了氣的冷傲。閏怡琦心里不由下墜。她和熊小魚也許真的徹底完蛋了。
到了晚上,是一場盛大的舞會。
五彩燈光下,羅里果無疑是最炫目的。她穿了一套玫瑰紅的薄套裙,和她白皙的肌膚相映生輝,交織在迷幻的燈光下暈眩著,她羞意款款的看著她近寸之隔的高陽風,無限幸福著。而這種幸福她要演給每一個人看,尤其是閏怡琦。
愛情真的是很有魔力的嗎?讓人重生亦可讓人滅絕,閠怡琦自問。
熊小魚偶爾回頭看她,卻像隔著幾千里的路程,杳杳的看過來,不真實,讓她隔著無數的歲月,走不過去。
喬鹿兒坐在離熊小魚不遠的地方,目光凝凝的看著他。他有時亦會回過頭來看她,在某一個時段,他們的目光相遇了,彼此微微一笑,很默契似的。而這萬箭穿心一般射向閏怡琦。她甚至有些后悔來參加這個畢業宴會。
這時,她看見喬鹿兒嬌吟一笑,站起身來,朝熊小魚走去,他們熱烈交談起來。
閏怡琦忽然回想起那一日下雪的晚上,熊小魚和喬鹿兒也是這樣交談……喬鹿兒笑了,滿齒貝的笑,笑得有幾分紅暈的臉,鹿一樣的優雅端持著。
閠怡琦的心震落落的,像突然下過了一陣冰雹,大大小小的硬塊墜落著,一時間堆滿她小小的心胸,強有力的墜痛她心胸的心臟。讓她有頭暈目眩感覺……
“我不是來看你們每一個的表演的。”閏怡琦轉身朝門外走去。
喬鹿兒那時走過去對熊小魚說:“小魚,怎么,浸到音樂里去了,這么沉默。”
熊小魚朝她笑一笑算作了回答,他看見閠怡琦匆匆而去,他又覺得自己的冷淡了喬鹿兒,說:“你怎么沒跳舞。”
喬鹿兒頭偏一偏,笑說:“我原是想等你來請,可你驕傲得很啊。”
熊小魚抱歉的說:“我是舞盲,這個你是知道的。我們不如在這里說說話吧。”
然而熊小魚究竟沒有多少話和喬鹿兒談,喬鹿兒一直沉悶的坐在那里。她心里涼涼落落的,覺得相對于喧鬧的音樂,她的樣子有幾分冷諷刺。
“你像塊沙漠里的石頭,即蒼涼又冰冷。”喬鹿兒幽冷地說。
熊小魚滿眼歉意:“鹿兒,我是知道你的,但是這樣對你不公,你沒必要犧牲你自己。”
“你不是也在犧牲你自己嗎?”喬鹿兒激動的說:“你知道閏怡琦有男友,叫蘇里基,但你一直放不下她。”
“你的話我并不愿認同,我不過是想尊重我自己。”熊小魚說。
“你是在浪費你自己,浪費你的愛。閠怡琦有了男友,現在過得很幸福,你應該承認這一切,承認現實,叫醒你自己,叫醒你的愛。你這個樣子真的很不應該,你應該有自己的新生活,新的愛。”喬鹿兒說。
熊小魚的頭往后一仰,覺得什么都完了。他的頭很痛,針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