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惠定嘆了口氣:“作為旁觀者,小盧確是太可憐了!”
“小盧的母親呢?”
“生下小盧后,因為大師的絕情,小盧的母親把孩子留下,就走了,后來據說嫁了一個很平常的人,音信全無。“
“大師一定是傷了她的心!”
“是呀!本來她是這里的尼姑,那時候,他們都年輕,干出了沖動的事,過后飄行后悔至極,并大病一場,發誓不再來往,本來小盧的母親還抱著一絲希望,看飄行言行,心也涼了,于是還了俗,生下了小盧,卻又把小盧交給我撫養,我一時心軟就接受了,從此再也沒見過面。”
“原來是這樣。”
“這件事沒人知道,除了我,因為我和小盧的母親很要好,她當時跪在我面前,要我幫幫她,我就答應了。”
“那小盧怎么辦?”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阻止小盧尋親。”
“好吧!只有這樣了!”
周芋答應了勸說小盧,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晚飯后,周芋在房間里看《滴天髓》,山里的環境寂靜異常,心慢慢的被環境熏染,周芋心無雜念,看著書中的內容,竟然是句句明白,契合思維,以前看不懂的,此時竟然異常明了,句句在理。
周芋心內高興,吸收著知識的營養,貪婪的據為己有。
正在周芋看的興奮時,小盧回來了,一臉的疲倦,頹然倒在床上,也不說話,向里而睡。
“小盧!”周芋因為肩負著勸阻小盧的重任,主動和她搭話。
“有事么?沒事我休息了!”
“這么早就睡覺,太早了,喂,我問你,你最遠的地方去過哪里?”
“我就去過縣城!”
“不會吧!沒出過省么?”
“沒有,也沒人帶我去呀!”小盧閉著眼說。
“那你想不想到外面去看看?外面的城市,想不想去?”
“想倒是想,可是怎么去,去干嘛?”
“要不你和我走吧!”
“和你走?”小盧轉過身來,看著周芋,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
“是呀,去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
小盧忽的坐起來,想了想,又頹然躺下。
“師父不會答應的,再說了,我想找到我的父母,我現在就想知道我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樣子。”
“其實,找到父母和你找對象是沒有沖突的,他喜歡你,不是因為你父母,如果,因為你無父無母,沒有彩禮就和你分了,這說明他心里根本就沒有你,他愛的不是你的人,而是你的條件,這樣的人,不要也罷。”
“他是喜歡我的,只是他也有無奈!”小盧說著,黯然神傷。
周芋說:“我看你呀也難找到他們,你想呀,他們拋棄你,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要不,誰會不要自己的孩子呢,既然是有原因,你即使找到了他們。也不一定會有什么結果,也許憑添煩惱。”
“你不是說會找到么?”小盧奇怪周芋的話。
“我就是那么一說,這樣吧,我給你起一卦,看看會怎樣。”于是,周芋拿出隨身攜帶的三枚銅錢,演出一卦,是為蒙卦。
小盧坐起看周芋演卦,周芋畫出卦象讓小盧看。
周芋指著卦象說:“蒙卦,上山下水,上艮下坎,山下有險,說明你要尋找父母的道路有阻礙,動爻六三,我看這個動爻對你父母很不利,是說你的母親因為無法啟齒的原因,不得不丟棄你,所以,你還是不找也罷。”
“真的么?真是這樣么?”小盧一臉絕望。
“你精通中醫,想來你對周易也是有所了解的,看卦象就知道重重阻礙,何必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呢!”
小盧慢慢躺倒,默默流淚。
周芋陪著傷心,希望自己的一番話能打消她尋親的念頭。
小盧沒再提過尋親的事,每日依然的早出晚歸,在山下的小診所忙碌。
周芋在山上看書看得累了,有些無聊,想著一直呆在房間有些悶,何不去看看小盧每天都在忙些什么。
小診所倒不難找,下了山走了兩里地,只見路邊一個小門面,寫著“中醫診所”的字眼,進去一看,果然是小盧,正在給一個老太太扎針。
小盧看見周芋,驚喜道:“姐,你怎么來了!”
周芋笑:“我閑著無聊,下山來看看你,沒關系,你忙你的。”
“姐姐快坐,我一會兒就好。”
周芋找了凳子坐下,環顧這個小診所,有六七十平方的樣子,墻上掛著人體穴位圖,地方雖小,收拾的卻很干凈。
扎針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的,雖在行針治療,嘴卻不閑著,直夸小盧的手藝好,方圓幾十里聞名,雖然人年輕,但是童叟無欺,為人和氣,這里的老年人呀,一旦遇到西藥治不好的病,就會來這里。
小盧只是笑。
不一會,行針完畢,送走了老太太,小盧忙給周芋倒水。
周芋謝了,端起茶杯抿了兩口說:“看來你挺受歡迎的,怪不得不和我走呢!”
“你們城市的人,看這里哪都是好的,卻不知我從沒有走出這座山,我很想和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
“我隨時歡迎,現在讓你走你也不會走,你的小情郎呢?”
小盧羞紅了臉,嗔怪周芋道:“怎么說的這么露骨!”
周芋笑:“哦!你男朋友呢?”
兩人正在說笑,從外面走進來一個青年,個子不高,看起來樸實溫厚,手里拿了塑料袋,里面裝著一袋子的山果,進門就說:“今天有果子吃了,我上山為你摘的。”
小盧忙迎著,接了果子,給小伙子介紹周芋:“這位是我剛認識的姐姐。”
“姐姐好!”小伙子點頭微笑。
周芋看著二人,心想,倒是挺般配的一對。
小盧去洗了果子來,小伙子卻慌著要走,說是還有事。
看著小伙子離去,周芋接過小盧遞過來的果子說:“不錯呀!”
小盧羞澀的笑。
周芋笑道:“我是說蘋果。”
小盧依然笑。
周芋說:“其實嫁妝根本不是問題!”
小盧收了笑臉,一說起嫁妝,小盧心里就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