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繼續說道:“這樣的結論太匪夷所思,更令盜墓人惶惶不可終日,他再三乞求老道救救他和他的家族,但是老道告訴他,于吉被孫策所殺,那么此符一定被賦予了極大的怨念,那就是于吉的怨念,是不可解的,這是對盜墓者的懲罰,因果循環,自己無能為力?!?/p>
“盜墓人卻認定只有老道能救他,在他的苦苦哀求下,老道終于答應幫助他,那就是改運,如果符能改變人的命運,符的怨念巨大,那么就分散怨念的魔性,讓見到符的人分擔符所賦予盜墓人的魔性,也就是說,從此以后,所有見到這個符的人都會因此命運改變,成為吳國的孫氏家族輻射出的某一個人,這個就是道家流傳很久的一種術數,可以使人的生辰八字契合古人的生辰八字,那么,基本上你就可以擁有那個人的智慧,容貌,和人生歷程?!?/p>
“所以,只要有足夠多的人來分擔,對孫氏家族的危害就會降低,而且,如果三代而亡的詛咒是真的,三代這么長的時間,足夠可以找到拯救這一切的人,所謂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宇宙萬物始終遵守陰陽平衡的法理,再大的魔性,在它的克星面前也會消失成無物,再毒的詛咒,都可以用善化解?!?/p>
“于是,老道在月圓十五之夜,在山中做法,加持符咒,并用陰陽之法降解符咒的魔性?!?/p>
說到這里,于文停頓了一下,目光深遠的看了一眼周芋,周芋若有所思,這是她聽到的關于這個符的另一個版本,在胡策口中的父親,成了于文口中的盜墓人,那么,于文和這個符的淵源想必就在這個故事中,能知道這一切的,只有胡策父親,老道和老和尚,看這情形,于文一定是老道的人,所以他的功法源自道教就不難理解了。
“那個老道和你的關系是師徒么?”周芋索性問道。
于文臉色一變,眼中有一絲猶疑,他沒有回答周芋的提問,而是,繼續說故事。
“盜墓人從此以后改弦更轍,寄希望于用德行來改變命運,他把一輩子積累的錢財用來做善事,做正經生意,錢財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多,企業也做的越來越大,但是,命運的枷鎖他始終沒有逃脫,在36歲便撒手人寰。”
周芋想想說:“那么只有寄希望他的下一代來拯救家族的命運了?”
于文點頭。
“我很好奇,聽說,你是五年前來到胡家的,難道你來這里的目的就是來拯救這個家族么?”周芋問。
于文一笑,搖了搖頭:“我不是那個人,也許你是!”
周芋眉頭一緊,索性說道:“或者那個人根本不存在,只是老道為了安慰盜墓人而說的一個善意的謊言?!?/p>
于文聳聳肩,不置可否。
“那你為什么要慫恿老太太趕我走?”周芋說出心中的疑問。
“如果我說不是我慫恿的你相信么?”于文苦笑。
“那還會是誰?”
“沒有人慫恿,是你住在這里,她不舒服,因為這里以前是胡策父親和另外一個女人住的地方,所以,胡策讓你住在這里,不免令人產生遐想。”
“我以為是你!”
“你可冤枉我了!”
“這么說,你是會幫助胡家的?”
“當然!所以我來這里做家庭醫生?!?/p>
“你是在等破解符的那個人出現?”
于文笑,感嘆道:“你不要總想著猜別人的心思好不好?”
周芋笑:“有么?”
于文說:“當然有,我是什么人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成為什么樣的人?!?/p>
“不明白你的意思?!?/p>
“心理暗示懂么?如果大家都說你就是解符的人,是不是連你自己都會認為自己就是解符的人?!?/p>
周芋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至于你是不是大家以為的,其實連你自己都不知道?!?/p>
周芋又點了點頭。
“這就是心理暗示,只要你認為你是,你就一定是,如果你認為不是,你就不是?!?/p>
周芋笑:“你到底想表達什么意思?”
于文沒有回答,話鋒一轉說:“你現在應該不會懷疑我什么了吧!雖然你是在醫院引起我的注意,但我不得不說,對這個家族來說,我們都不會有惡意的,首先,我不是這個局中的人,因為我沒見過符,而你一定是這個局中的人,因為胡策需要你來解符。”
“這也是為什么你始終不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胡策,而只是默默的關注事情的變化,因為你不是局中人?”周芋問。
于文點頭。
“那我是不是應該把你的秘密告訴胡策,也許我們可以一起來破局?!敝苡笤囂降?。
“沒這個可能,一把鑰匙解一把鎖,我不是鑰匙,我也解不了鎖,我只想做個家庭醫生。“于文神情堅定。
“但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他關于你師父加持符咒的事,因為,很多人已經在這個局中了。”
“你最好別說吧,我師父做過這件事情以后,其實是很后悔的,讓更多的人墜入魔咒中,實非他老人家的本意,只是權宜之計,為的是救那個必死無疑的人,到最后,胡策的父親還是死了,36歲,正是孫策父親孫堅死亡的年齡,現在對于胡策來說,還是不知道的好,因為人求生的本能,他會把符拿出來讓所有人來承擔,這不是積福的事,我想你應該不會告訴他的吧!”
周芋沉默了。
通過和于文的談話,周芋覺得,飄行大師就是胡策父親的那個寺廟里的朋友,那么,飄行一定是知道于文說的這些的,對于胡策來說,飄行是隱藏了很多沒有說的,這又是為什么,難道,如于文所說,是為了不讓更多人卷入這件事么?
正在周芋為自己的疑惑一籌莫展時,康喬失魂落魄的來到翡翠園。
“周芋,我發現了一個秘密?!笨祮膛^蓋臉的一句話。
什么秘密,難道他也知道解符之事么,周芋想著。
康喬卻說:“我發現我和我父親的血型不匹配?!?/p>
什么意思,周芋沒聽明白。
“我今天去醫院看病,化驗了血,我忽然想知道自己的血型,本不用化驗的,但我加了這一項,結果出來,令我震驚?!?/p>
“怎么了?”
“我明明記得以前帶我父親去看病,他的血型是A型,而我的血型是B型。”
“那又怎樣?”
“你沒常識的么,周芋,A型血的父親是生不出B型血的兒子的,如果我是A型或者AB型才是正常的!”
“你是說你不是你父親的兒子!”此言一出,周芋嚇得立馬捂住了嘴。
“可疑,太可疑了!”康喬一臉的慌張無措。
“也許你記錯了,你父親不是A型的。”
“不可能,我的記憶不會騙我?!?/p>
“你再回憶回憶,也許真的錯了!”周芋安慰他。
“我來找你,是讓你給我一個答案,你不是能掐會算么,你看那么多卜算的書,你給我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我父親的兒子。”康喬焦躁的問。
這可難住了周芋,樓上的書再多,也比不了科學的論斷。
“怎么,你不幫我么?”康喬乞求的語氣。
“可是,我,真的不會。”周芋只得說。
“算啦,靠你也不行,還是靠我自己吧!”康喬慌慌張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