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子里,看著望月樓上,望月樓上只在每個伸出的觸角上掛著燈籠,照影著雕木鎏金,里面是漆黑的。那個變態(tài)的容祁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在上面了吧。
“好餓。”越是餓,越想著好多好吃的,這京城的晚上肯定更多小吃。要不去試試看看能不能走出勤王府。
想到就要做到,云溪回房間掏了幾兩碎銀裝身上,就出了洗衣坊,從洗衣坊到門口她就不太清楚了,只能走著大路,跟著有燈光的地方走。
這王府太大了就是不好,容易迷路,特別是到處好像都一樣,更容易迷路。躲過了兩隊巡邏的人,云溪估摸著應(yīng)該往偏僻的地方走,大門肯定走不了,只能走二門和三門。這個大晚上二門和三門肯定不會有太多燈亮。
走著走著聽到了流水的聲音。這應(yīng)該是和洗衣坊那是同一條河,順著水流的方向肯定能出府。
一想到能出府,云溪的腳步更快了。
喲呵,還有個橋,真是太好了。云溪歡快的上了橋,壓根就沒注意橋頭的字。
當她歡愉地在橋上走的時候,暗處的刀劍已經(jīng)亮出來了。
“來者何人?”
黑暗的夜,黑色的衣服,閃閃發(fā)光的刀劍就在自己的頭上,云溪整個人就頓住了,抬起來的左腳就這樣定在半空。
“你是勤王府的強盜嗎?來截買路財?”云溪呆愣之后就放松了,這勤王府那么多巡邏的,雖然這邊偏僻了點,但是只要一喊還是能引來人的,在這勤王府還怕被人劫持么?這樣一想云溪就不怕了,全身心的放松,這黑燈瞎火的還能有樂子,也是趣事。
“報上名來?為何私闖梅園?”梅一一直在梅園,第一次看到這姑娘在他的刀劍之下竟然毫無懼色,要么膽大包天,要么愚蠢至極。
“我什么時候私闖了,你沒看到我光明正大的邁著八字步進來的么?”云溪雙手背在后面,仰著頭看著梅一,證明她很光明正大,很正大光明。
“敬你是王府之人,限你馬上退回去。”梅一的劍直逼云溪。
“切,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還有沒有王法,敢半夜行兇。再不給我客氣點,我喊非禮了。”云溪把臉伸到梅一面前,那姿態(tài)就是看你能把我如何,“這容祁治家也不過如此嘛,這大半夜還有人敢在王府行兇。真是丟人至極!”
“何方女子,竟然……”梅一后面的話還未出口就被點了啞穴。耳邊傳來容祁的聲音,讓他退下。
“哈哈,說不出來了吧,看來你這打劫的也是個斯文人,算了,好女不跟男斗,本小姐看你可憐,給你一兩銀子,趕緊回家伺候你的八十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娃。”說著云溪從懷里掏出一兩銀子塞進梅一手里,“我也不是要打擾你搶劫,我是肚子餓得睡不著想出去找吃的。對了,跟你說,這是勤王府,你最好小心點,到處都是巡邏的,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搶劫容祁,他是個吸血鬼,不知道吸了多少人血,看看我,我就是最好的證明,我這個根正苗紅的小草都被他搶進王府給他免費做事受他奴役。受奴役就算了,還不給飯吃,我蘇云溪什么時候被這樣踩在腳下過,真是氣死我也,好啦,你走吧,我也要走啦。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困難就去洗衣坊找我,我叫蘇云溪。別的幫不了你,銀子的事情好說。祝你成功,拜拜。”
不待梅一再說什么,云溪就繼續(xù)往梅園去了。
梅一站在原地,看著手里的銀子,要不是主子及時制止他真要動刀了。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蘇云溪小姐呀,難怪主子打亂了之前的計劃留在王府舍不得出門。
清火過來解了梅一的啞穴,順便把他手里的一兩銀子也拿走了。
“梅一,蘇云溪可是姑奶奶,看到她啊要繞著走。”這是清火走之前跟梅一說的話。
這個梅園比之前更像迷宮,怎么總是走不出去,路也沒有了。不會是進了鬼屋吧?
云溪身上打了個冷顫。呸呸呸,哪里有鬼,要事有鬼我蘇云溪也打他個原形。
一直在梅園里轉(zhuǎn)悠,就是走不出去。
容祁拿著清火帶回來的銀子在手里把玩。銀子上仿佛還有她的溫度,幸好黑暗中看不清容祁臉上淡淡的紅暈。
“給我準備一條魚,再引她去河邊。”容祁把銀子收入懷中,整理了下衣服,就去了河邊。
云溪從來沒有這樣無力過,現(xiàn)在四處跑體力消耗嚴重,肚子更餓了。
清水把通往河邊的路上點了幾盞燈,再把困著云溪的陣法撤除了。
“咦!”云溪一下看到了路,還看到了路兩邊點著燈。
順著燈往前走,風里好像傳來了烤魚的味道,走著走著就到了河邊,果然有人在燒魚。三步并作兩步到了火堆邊上。
“嗨,晚上好。”云溪看著火堆上的魚直咽口水,她的眼里只有魚。
容祁好想笑,但是只是自顧自的坐在火堆邊上烤著魚。
“這大晚上的,你在這里烤魚?”云溪自來熟的蹲在火堆邊上,盡管容祁沒有理她,但她一點沒有不自在感。“這魚烤得好香呀。你真厲害。”
容祁把魚翻了個邊,還是不看云溪,不理她。
鬼和妖怪都是怕火的,這人敢在火堆邊上烤魚,應(yīng)該不是鬼怪,但是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好像有點怪怪的。
心里想著,云溪若無其事的圍著火堆轉(zhuǎn)到了容祁的對面。
這男人是從畫里走出來的嗎?
面如冠玉,清新俊逸……
云溪找不到能形容他的詞匯,只能呆呆地看著他,看得容祁忍不住抬起頭來跟她對視。
雙瞳翦水,目若朗星,清泉般的鳳眸淡淡地看著云溪。
這真的是現(xiàn)實中的人嗎?不會是畫里走出來的什么王子嗎?
云溪見他看著自己,這犯花癡的毛病從二十一世紀帶到這古代,就是改不掉。
他的臉型剛好是她喜歡的瓜子臉,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高挺的鼻梁下面是薄薄的嘴唇,也剛還是云溪最喜歡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云溪突然想到這個詞。忍不住走到他身邊,一伸手就在他臉上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