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冉文朝準時醒來,多年的習(xí)慣,讓她即使調(diào)了鬧鐘,也會幾乎在鬧鐘將要響起的時候醒來,而接下來鬧鐘的鈴聲,不過是告訴她,六點到了。
依然閉著眼睛,冉文朝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之后,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關(guān)掉鬧鐘,劃開鎖屏,顯示有一條未讀信息,打開,上面寫著:“醒了?只想在你一醒來的時候就再次提醒你,今天之后,我們就名正言順了!”短信后面是一個得意的笑臉,顯示著發(fā)信人的好心情以及內(nèi)心忍不住的嘚瑟。
冉文朝也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
一早的美好心情由此開始,經(jīng)過一夜高質(zhì)量睡眠的冉文朝,元氣滿滿的起床、洗漱完畢后,拿起昨晚已經(jīng)準備好的衣服換好,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平日里的玫瑰粉色細框眼鏡被隱形眼鏡取代,自然直帶點微卷的長發(fā)隨意散在肩上,一身杏色打底的碎花雪紡連衣裙直到腳裸,簡單大方卻又不是青春活潑,配上一雙5cm的細跟涼鞋,恰好能襯托出搖曳的身姿,雖然已經(jīng)二十八歲了,但是這一身打扮還是挺顯嫩的。
冉文朝對著鏡子咧出一個得體的笑容,完美!
出了公寓樓,一股秋風(fēng)吹來,冉文朝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秋日的早晨和傍晚,還是著實有幾分寒涼的,冉文朝看看自己穿的雪紡連衣裙,雖然已經(jīng)快到腳裸,似乎并不能夠抵擋這突來的秋。
冉文朝抱起胳膊跺跺腳,心想要不要回去換件衣服,畢竟公司的空調(diào)一向開的低,從來不會因為天氣的原因有所變化,即使是冬天,公司的空調(diào)也只是調(diào)的不讓人感到寒冷而已,美其名曰:“做金融,需要冷靜!”
到了公司,冉文朝仍然像往常一樣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如同往常一樣,公司幾乎無人,除了她對面的獨立寬敞的“首席分析師”辦公室。
冉文朝依然是習(xí)慣性的透過磨砂玻璃往那里面瞧了瞧,也如同往常一樣,一個坐的筆挺的身影正在電腦面前。
晏犀,這家證券公司的首席分析師,三十二歲的他,從二十五歲進這家公司起,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和天賦,打敗了許多年長有經(jīng)驗的分析師,僅通過五年時間,在三十歲那年便成為首席分析師,而冉文朝,則幾乎是在他的一手調(diào)教下成長起來的。
冉文朝對晏犀,除了敬畏,還是只有無窮盡的敬畏,不僅僅是她,幾乎公司所有的男同胞對他都是敬畏,而女同事,除了敬畏,就是暗壓在心底不敢表達的愛慕了。
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冉文朝打開電腦,如同往常一樣開始上班前的準備工作,一切還是那么順利,甚至還有一個特別大的利好,對她手上的股票。
冉文朝忍不住又彎了嘴角,平日她很少會這樣得意,但今日開心嘛,就覺得,好像任何好事情,都能讓她的開心放大好多倍。
接下來的工作,還是按部就班且順利的不可思議,股票果然在早上的利好刺激下一路漲停,到收盤時都未曾開板。
冉文朝看著停止不再波動的數(shù)據(jù),整理下手上的事情,準備提前下班,這樣可以先去到美容院畫個淡妝,再去赴今日那場重要的聚會。
可是,在冉文朝關(guān)掉電腦拿起自己的包包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一個身影擋住了,抬頭看,是晏犀。
“晏經(jīng)理,有事?”冉文朝仰著頭說話,似乎兩人很少這樣面對面,而晏犀比她高很多,冉文朝覺得脖子有點難受,當(dāng)然其實最主要的是,晏犀的氣場太強大。
“嗯,跟我來一下辦公室。”晏犀說完就轉(zhuǎn)身。
冉文朝卻第一次沒有言聽計從:“晏經(jīng)理,是什么事啊,如果不是很著急的事的話,能不能明天再說,今晚我有一個很重要的聚會。”
冉文朝越說聲音越小,哪怕她如今已經(jīng)業(yè)內(nèi)小有名氣的分析師,在晏犀面前還是小心翼翼、底氣不足的。可冉文朝還是硬著脖子把話說完,畢竟在她的日程中,工作上的事情都已經(jīng)安排好,確實沒有緊急狀況。
晏犀沒說話,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后繼續(xù)往前走,方向正是他自己的辦公室。
晏犀的壓迫力遠了,冉文朝才大松了一口氣,朝著晏犀的方向癟了癟嘴,卻還是認命的跟上去。
可是卻還沒有走到晏犀的辦公室,突然出現(xiàn)了幾個警察,看到冉文朝之后,快步走到她面前問道:“請問是冉文朝小姐嗎?”
冉文朝詫異的看著自己面前的警察,下意識的往晏犀的方向看了看,卻看到他正皺著眉頭盯著那幾個警察。
冉文朝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明白了剛剛晏犀叫住她,恐怕是跟這幾個警察有關(guān),再看看問自己話警察的臉色,顯然是來者不善。
“我是,請問有什么事嗎?”冉文朝自問自己沒有做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鎮(zhèn)定的回答。
“有人舉報你違反金融市場規(guī)則,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
“違反金融市場規(guī)則?”冉文朝重復(fù)了這幾個字,本想再問的更詳細點,可是警察顯然不愿意透入更多:“具體情況冉小姐到了警局自然會知道詳細。”
冉文朝又一次看向了晏犀,可是這一次晏犀卻已經(jīng)到了他自己的辦公室,冉文朝摸不清他的態(tài)度,卻也確實不知道什么事情,只能跟著警察去了警局。
——
盛溢鑫,非典型富二代,不像媒體整天報道的那些整天只知吃喝玩樂享受,他自從從國內(nèi)TOP10的大學(xué)研究生畢業(yè)后,沒有回到家里繼承家族企業(yè),而是在國內(nèi)numberone的金融城市S市開啟了自己的事業(yè)。
此刻他正在S市一家頗具名氣的高檔酒樓門外,給冉文朝打電話。
打了幾通電話無人接聽后,盛溢鑫果斷轉(zhuǎn)身準備回包間先安撫好自己的父母,就在他穿過大堂的時候,電視里正在播出一條新聞:“某證券公司美女基金經(jīng)理陷入老鼠倉事件”,而新聞上的圖片資料,正是冉文朝!
盛溢鑫邊開車往冉文朝的公司去,一邊撥通了冉文朝的閨蜜蔣歡馨的電話,蔣歡馨倒是很快就接通了電話,盛溢鑫立馬問道:“朝朝跟你聯(lián)系了嗎?”
“盛師兄,你快點來S市警局!冉冉在這里!”電話里傳來蔣歡馨急切的聲音。
蔣歡馨聲音里的著急,反倒讓盛溢鑫稍微安了下心,至少,知道冉文朝在哪了。
將車掉了頭,盛溢鑫加大車速,向S市警局飛奔而去。
——
冉文朝被警局暫時拘留,因為事件還在調(diào)查當(dāng)中,因為只是將她關(guān)在了一間屋子里,隨著夜的來臨,寒冷越發(fā)透徹,冉文朝忍不住蜷了起來,抱住自己的雙膝,坐在簡易床上,想著這突然發(fā)生的事情。
自從下午被帶到了警察局,冉文朝已經(jīng)被警察問過話了,也基本上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事情,這自然是一件莫須有的事情,但是警察拿出的已有證據(jù),讓熟知金融市場規(guī)則的她都沒辦法為自己解釋。
很顯然,她被人陷害了,而且做得有理有據(jù),一切,就真的像她自己做的一模一樣!
事件目前看來的相關(guān)人物,除了蔣歡馨,還有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冉文曦也牽扯了進來,這二人一個使她多年的閨蜜,一個是她妹妹,如此才更讓她百口莫辯。
冉文朝想著陷害她的人,會是蔣歡馨嗎?她從大學(xué)相識至今,已有十一年的閨蜜,自己從不知道她會炒股票,若是她,原因呢?明明昨晚她還打電話恭喜自己即將要見公婆!
冉文曦?冉文朝又搖了搖頭,她還只是個剛上大學(xué)的孩子,對金融這些根本不懂。
再者說,她的持倉,從未告訴過蔣歡馨和冉文曦,她們怎么知道的?
所以這事情八成還是跟公司里的人有關(guān),蔣歡馨和冉文曦,應(yīng)該只是被利用了。
這絕對是一招致命,冉文朝知道,即使這件事不是自己做的,可是從如今的情況來看,載到她頭上已經(jīng)是幾成定局,出了這樣的事,她現(xiàn)在的職業(yè)生涯,今日就是終點了。
冉文朝又想到了盛溢鑫,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自己不但失約,甚至連個電話都沒能跟他說下,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否知道了自己的事吧,若是知道了,也會像別人那樣,認為這些都是她做的嗎?還是,會相信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