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溢鑫在自己屋里呆了一段時間,其實他也很累了。
這三天,白天他精神高度集中的處理自己的事情,晚上也要想著第二天的策略,稍微閑下來,還要想著冉文朝,飯也顧不上吃幾口,都是華景文看不下去,送了外賣進來強迫他吃點。
所以這會兒,原本是想著讓冉文朝冷靜會兒就去找她的,可是往那沙發(fā)上一座,也許是自己的事情解決了,冉文朝也被放了,他的精神一下子松了下來。
雖然冉文朝被處罰了,但實則那些事兒在盛溢鑫看來也不是多重要,畢竟他喜歡的是冉文朝這個人,冉文朝哪怕就是從此在家再也不工作了,他也完全養(yǎng)得起。
所以精神上這么一松懈,人就坐在沙發(fā)上睡過去了。
也實在是因為精神的緊繃到了極致。
一覺醒過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擦黑。
盛溢鑫猛的一下從沙發(fā)上彈跳起來,打開門就往對面沖,開始敲門:“朝朝,還在嗎?”
沒有反應。
他心下掠過一陣不好的猜想,繼續(xù)用力敲打,可是仍舊沒有反應。
這次,任由他怎么敲打,怎么說,都沒有一點回聲。
最開始,盛溢鑫擔心是冉文朝出事了。
所以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找了個工具,把冉文朝的房門給砸開了。
一進門,小小的客廳里沒有了冉文朝的身影,盛溢鑫趕緊到臥室找,沒有,廚房,沒有,洗手間,依然沒有!
盛溢鑫徹底的慌了,又拿出手機嘗試撥打冉文朝的電話,依然是無人接聽。
“朝朝,你去哪了?”盛溢鑫看著完好無損的屋子,沒法想想到冉文朝此刻去了哪里。
她的東西,都還在這個屋子里。
第一個想到的人,自然是蔣歡馨,于是趕緊撥通了蔣歡馨的電話:“蔣歡馨,朝朝去你那了嗎?”
“沒有啊,冉冉怎么了?”蔣歡馨嚇了一大跳。
她知道冉文朝被放了,還是她去接的呢,當時送她回了家,冉文朝便堅持說要一個人呆著,當時蔣歡馨因為內心的內疚,也有些不敢面對冉文朝,所以就聽了冉文朝的話,讓她一個人呆著了。
“她不見了!”盛溢鑫說完這一句,就掛了電話。
蔣歡馨一下子急了,拉著孫思捷要去找冉文朝:“孫思捷,怎么辦啊?冉冉不見了,你說她會不會想不開啊?”
“沒事的,別太擔心,冉文朝是個堅強的人,她可能只是想一個人待會。”孫思捷對冉文朝的心里狀態(tài),還是很有自信的。
不過還是隨著蔣歡馨一起出去找冉文朝,畢竟冉文朝是因為他們兩個才會被牽連進去。
——
恍恍惚惚的,冉文朝出了門。
雖然此刻心情非常的low,但她還是有著基本的理智,她記得拿了自己的包出門。
手機在包里,但是沒電了。
不過她也不想充電,此刻,不想有人打擾她。
她站在街頭,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現在,真的誰也不想見。
那些錢早已被凍結,房子也將會被拍賣作為罰款,她除了包里的一些現金,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以后,是不是要流落街頭?
事業(yè)毀于一旦,要從哪里爬起來?
現在想來,以前的那些失業(yè),換工作,跟現在比起來,真的都算不上什么事兒。
在街頭站了一會兒,冉文朝抬手攔了輛出租車。
上了車,給司機報出了健身房的地址。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想去健身房,也許,只是覺得心里煩悶,想通過運動來排解吧。
以前總是這樣的,有什么不開心的,工作上想不通的,去狠狠的運動一番,便什么事都沒了,那些難題,也總能想到答案。
只是這一次,還能一切都隨著汗水的流出而過去嗎?
到了健身房,冉文朝才想起自己還穿著幾天前的那條雪紡裙,根本沒法運動。
而且她一身的汗臭味,此刻自己聞著,都覺得嫌棄。
看著自己的這一身打扮,冉文朝想著,要不還是回去吧。
穿著個裙子在這里,不是讓人看笑話么?更何況還這么臭!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從警局出來這么久了,都覺得想到換衣服和身上臭的問題,這會兒倒是嫌棄起自己來了。
剛準備轉身離去,卻看到一只修長白凈的手,拿著疊的好好的衣服遞到了她的面前。
冉文朝抬頭看向手的主人,訥訥的問道:“晏經理,怎么是你?”
問完,就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高跟鞋。
實則這一系列的事情下來,此刻看到晏犀,她才發(fā)現,無顏面對晏犀。
他一手將她扶持到了今日的位置,讓她在東方證券出盡了風頭,可是她卻毀了這一切!
而且,還壞了東方證券的名聲。
雖然這事情最后由她一個人擔了責,可她畢竟是東方證券的員工啊,員工出了事,公司的聲譽,必然會跟著受損。
而晏犀作為她的直屬領導,恐怕在公司里,也要承擔一定的責任吧?
“嗯哼——不想看到我?”
“不是不想,是覺得沒臉見您。”此刻的冉文朝,低著頭,不敢直視晏犀,說出來的話,也是細弱蚊蠅。
她在晏犀的面前,向來是膽大的。
可是此刻,卻真的覺得特別特別的自責。
“多大點事兒,衣服拿著,去洗個澡,把身上這衣服換下來,都穿了多少天了,我站這兒都能聞到氣味。”
這話說的,冉文朝的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根兒。
被一個男人說自己氣味大,是個女生都要羞死人。
所以雖然此刻冉文朝心里受傷著呢,卻也還是紅著臉接過了晏犀的衣服,往洗澡間跑去。
晏犀看著冉文朝的背影,雙手垂在腿側,不自覺的握了握。
冉文朝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看著那正合身的瑜伽服,說道:“這衣服,尺寸居然剛剛好。”
“嗤——”晏犀笑了,似乎有點臉紅。
“一起去跑步吧?”晏犀拉過冉文朝的手臂,往跑步機那里走去。
冉文朝步履闌珊的跟在晏犀的后面,突然想到了什么,站定了身子,問道:“晏經理,這個時候,您怎么不去上班?”
之前晏犀出現的時候,冉文朝還沒有想那么多,可是這會兒人洗了澡,精神多了,腦子便也好使了。
按理現在的這個時間,晏犀應該正在上班啊,股市正如火如荼呢!一秒鐘都耽擱不得!
冉文朝心里隱隱有了猜想,可是卻不敢想真的是那樣,若是那樣,她該多么的自責?
“上了這么久的班,也累了,休息一下挺好。”晏犀毫不在意的答道。
冉文朝卻是心里咯噔一下,追問:“是因為我對不對?”
“你想太多了,我是自己辭職的。”晏犀松開了捏著冉文朝手臂的手,轉而面對著她。
表情認真,似乎跟真的一樣。
冉文朝卻是不相信的,晏犀的工作能力,她是這么多年看在眼里的,怎么可能那么好的工作說辭職就辭職?
就算真的是辭職,也是因為她這件事情給他蒙了羞,他沒法交代,只能辭職吧?
“對不起啊,晏經理,我真沒想到,拖累了你!”冉文朝站在那,忍不住眼里的淚水。
其實從出事到現在,她都沒有哭過。
可是這會兒,卻是忍不住了。
這事情,讓她一個人承擔就行了啊,為什么要扯上毫不知情的晏犀呢?
她把他拖累成這樣,要怎么辦才能還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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