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都挺好,明年就大二下學(xué)期了,據(jù)說大三才會開始學(xué)習(xí)專業(yè)課。”冉文曦乖巧的向冉文朝報告著自己的學(xué)習(xí)情況。
冉文朝點(diǎn)頭:“嗯,大三確實(shí)挺重要的,到時候還有實(shí)習(xí)啊什么,你都得用心,知道么?”
冉文曦依然是乖巧的答應(yīng)著,而后,欲言又止了幾番,看著冉文朝。
“想說什么就說吧,跟姐姐還怕什么?”冉文朝自是看出了冉文曦的猶豫,畢竟,冉文曦怎么著也就是個小孩子啊。
冉文曦拉住了冉文朝的手,輕輕出聲:“姐,你這一年多不見,盛哥哥來找了我好幾次,向我打聽你的消息。”
“哦——”這個事情,冉文朝并不意外,當(dāng)初她不辭而別消失的那么徹底,盛溢鑫自然不可能就那么放手。
畢竟,兩人還是有過真摯的感情的。
“那你怎么跟他說的?”冉文朝摸了摸冉文曦的頭發(fā),言語中并無責(zé)怪質(zhì)問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詢問。
似乎,她早已料到了冉文曦的答案,因為,她從來都不曾告訴家里人,她在哪啊!
所以,冉文曦定然也是不知道的,自然,也告訴不了盛溢鑫什么。
“我能怎么說啊,姐姐你在哪連我都不告訴,我只能跟他說我不知道咯。”冉文曦的回答,與冉文朝預(yù)料的一致。
冉文朝點(diǎn)點(diǎn)頭,想了想,問道:“那他從什么時候開始不找你的?”
“姐,你怎么知道他后來不來問我了?”
“呵呵,猜的。”其實(shí),真的是猜的,只不過,也在意料之中罷了。
盛溢鑫向來是這樣,可能一開始,他還念著舊情,各種找你堵著你,后來,找不到了,也就會那么的放棄了。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fā)生。
“大概是半年前吧,就沒再找過我了。”
“嗯——沒事,以后他啊,也不會來找你的,你就當(dāng)不認(rèn)識他這個人好了,姐姐和他,現(xiàn)在也沒什么關(guān)系。”冉文朝囑咐道。
冉文曦點(diǎn)頭,沒再問太多。
冉文朝摸出口袋里震動的手機(jī),看了看來電顯示,向冉文曦說道:“我去接個電話。”
“喂。”冉文朝淡淡的出聲,只是聲音里,有著她自己都不曾發(fā)覺的柔軟。
“到家了?”晏犀的聲音,聽上去也很平淡,似乎兩人,就是那么平常的聊天,已經(jīng)習(xí)慣成自然。
“嗯,到了一會兒,你到了嗎?”
“我到了有段時間了,就是,才分開這么會兒,想到接下來有十來天見不到你,有點(diǎn)想念。”終究,晏犀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心里的話兒。
這半年的朝夕相處,彼此作伴的日子深入骨髓,才離開半日,就忍不住想念。
聽著耳邊的輕語,那有些沙啞和抑制的聲音,冉文朝的心里,竟然忍不住的一顫。
那些話,似乎有著撩撥的作用,讓她的心里,也有了些小情緒。
那些一起看盤一起喝茶一起擺弄花草的日子,就那么在眼前回現(xiàn)。
彼時的陽光正好,彼時的細(xì)雨朦朧。
曾經(jīng)不在意的場景,如今都覺得很美很懷念。
“我會趕在開盤之前回去。”冉文朝就留下了這么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她想,她的意思,他會懂。
電話那端的晏犀,看著已經(jīng)暗掉的屏幕,似乎是意會到了什么,卻又有那么些不敢相信。
可是,心下卻是忍不住的雀躍起來。
快速的翻看手機(jī)上的日歷,找到了下一個開盤的日子,數(shù)了數(shù),不多不少,還有剛好十天。
——
大年初四,黃道吉日。
冉文朝還賴在床上。
實(shí)在是外面的天氣太冷,又下著雪,她實(shí)在是沒有走出被窩的勇氣。
就那么窩在床上,拿著手機(jī),翻看著新聞。
偶爾看一眼外面的一片白茫茫,也別有一番樂趣。
晏犀似乎也沒出門,掛著QQ,兩人一邊看新聞,一邊討論著,過完年,第一個工作日大盤可能的走勢。
這樣的相處,雖然說得都是那些賺錢的事兒,可是每每兩人對某個新聞一致的見解,心有靈犀的操作,總覺得,比說那些情話兒,更能深入到靈魂深處。
突然,QQ推送的一個新聞,讓冉文朝一下子坐起身子。
標(biāo)題是“土豪富二代娶妻,百輛名車接親,數(shù)以百萬的彩禮,新娘帶滿黃金”!
妥妥的,就是個土豪奢華的婚禮。
那些噱頭的標(biāo)題,并不是冉文朝關(guān)注這則新聞的原因,只因為,那圖片上的人,明明就是盛溢鑫啊!
雖然新聞上沒有說出新郎新娘的名字,可是盛溢鑫,她怎么會認(rèn)錯呢?
而且,那婚禮舉行的地點(diǎn),正是盛溢鑫的老家啊!
再加上,那樣土豪的做法,完全符合盛溢鑫父母的氣質(zhì)。
冉文朝正看著那新文出神時,晏犀打來了電話,冉文朝重新躺會了被窩,她知道,正在玩著QQ的晏犀,自然也是看到這則新聞了。
一接通電話,果然傳來了晏犀有些焦急的聲音:“冉文朝,那個土豪婚禮的新聞你看到了嗎?”
“嗯。”冉文朝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
她告訴自己,不在乎的,是她自己要走的!是她自己不想跟盛溢鑫在一起的!
而且,他們倆真的都不合適,看這婚禮就知道了,她怎么會接受這樣的婚禮呢?
“你還有我。”晏犀沒有說太多,就那么四個字。
冉文朝心里一撞,那一刻,沒有感覺,是騙人的。
“沒事,都多久的事兒了,我早忘了,就這樣啊,我起床去吃飯了。”冉文朝拿下了手機(jī)。
可是并沒有起床,依舊窩在被子里,看著窗外。
在她離開盛溢鑫的那一刻,就沒想再回頭的。
也希望盛溢鑫能早點(diǎn)走出他們的感情,開始新的生活。
她也是那樣努力的,過著新的生活。
只是,真的看到那人結(jié)婚的時候,還是有那么些不是滋味的。
有點(diǎn)像,當(dāng)初看到汪新陽結(jié)婚的時候的情景。
一個,是懵懂的暗戀,一個,是初戀,就這么,都娶了別人。
一時間,不知道怎么的,就有點(diǎn)可憐自己。
這都三十歲了,還是一個人。
雖然,晏犀說,還有他。
可是,他真的是她的他嗎?
——
冉文朝在開盤的前一天回到了小鎮(zhèn)上,是坐的汽車。
下車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男子,傾長的身影,站在那里,等她。
“你怎么,比我到得早?”冉文朝走到晏犀面前,問道。
不等他回答,又接著問:“你又怎么,知道我坐的這輛車。”
晏犀笑了,接過冉文朝的行李,自然的拉過她的手,往前走,同時說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就這么等著,我在想,能不能,等到你。就像,那時候,在健身房一樣。”
等你,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
而似乎,每次,老天都是眷顧我的。
很害怕,會等不到你,很害怕,你不會來。
“你怎么,這么傻?”這一刻,冉文朝終于,正視晏犀對她的付出。
那么默默的,好幾年,還有,這半年的陪伴。
“只因為,一開始就傻,不知道怎么去跟你說,我喜歡你,用了那樣傻的方式,將你推得那么遠(yuǎn),所以才要用這么長的時間,重新走回你身邊。”晏犀說著,似乎一切,都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他,從沒有任何的怨言,反而一切都是甘之如飴。
“謝謝你。”冉文朝垂目,看著自己的鞋尖,說道。
“謝我什么?”
“謝謝你,從未放棄。”冉文朝抬起頭,直視著晏犀,而后,下一刻,撲入了晏犀的懷中,雙手,摟住了他的腰。
晏犀面色一頓,從未想過,會是冉文朝,主動抱住他。
很快,他放下了手中的行李,將冉文朝更深的按入了自己的懷中。
恨不能,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謝謝你,那么愛我。”冉文朝繼續(xù)說著。
晏犀只覺得,渾身沸騰了。
是啊,他愛她!
從不敢說出口,也以為她不懂,不接受。
可現(xiàn)在,她知道,她接受,還謝謝他。
“傻瓜!是我謝謝你才對!”晏犀抬手,按住了冉文朝的后腦。
低下頭,貼上了她被寒風(fēng)吹得,有些紅腫的雙唇。
那一刻,寒冷的冬日里,仿佛春天般暖和,周邊,像是開滿了花兒,就像,那院子里的花兒一樣。
想到小院,晏犀來不及做更深入的動作,就放開了冉文朝,重新拿起地上的行李,一手自然的摟著冉文朝的腰身,說道:“走,我們回去,看看那些花兒,是不是還好好的。”
“你就真的一直在這等我,都沒有去那小院看看么?”
“你傻啊,你又沒給鑰匙給我,我去了幾次,進(jìn)不去啊!”晏犀的語氣里,充滿了寵溺。
兩人到那小院門口,冉文朝拿出鑰匙,開了門,里面的情景,卻讓人好生難過。
那些她伺候了一年的花花草草,因著天氣寒冷,又十多天沒人照看,花兒,都凋零了。
冉文朝看著,難免感傷。
“別那樣,現(xiàn)在是冬天,花草凋零很正常,等到春天到來的時候,它們就會再次盛開了!”晏犀安慰著冉文朝。
冉文朝便忍不住笑了:“是啊,春天,很快就要來了。”
“我的春天,等了三十幾年,也終于來了。”晏犀將冉文朝擁入懷中,鼻尖抵著她的鼻尖,輕言細(xì)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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