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蕭流景也呼吸粗重,猶如困獸一般,發狠的把被子都踹到地上,“傅云逸,特么的勞資要不是和你一起長大,把你當成兄弟,勞資才不會犯賤去管你的閑事!你愛怎么著就怎么著,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你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勞資也絕不去操那個心……”
傅云逸猛地握拳砸在方向盤上,皮膚瞬間裂開,見了血,泄去滿腔的郁氣,他才平靜下來,有些疲憊的歉然道,“對不起,流景!”
蕭流景聽到那砰的一聲,頭皮緊了緊,半響,惡狠狠的道,“你就作吧,你就可勁的自虐吧,反正暖兒也不會看見,更不會有人心疼你!”
傅云逸笑得發苦,語氣卻終于有了一絲鮮活,“不是還有你么?”
蕭流景又罵了一聲臟話,才發狠道,“所以活該勞資倒霉!”
“誰讓我們是兄弟呢,若是有一天你有難,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為你兩肋插刀……”
“呸,勞資才不會有那么悲催的時候,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p>
“好,你是福星高照,那么現在就麻煩你這福將接管一下吧,花都……我是一定要去的!”
聞言,蕭流景沉默下來,連氣都生不起來了,他知道,好友只要碰上溫暖就會變得執拗的毫無理智,他又何必異想天開的去想著勸呢?“一天不行,至少三天!”
“流景……”
“草,別再得寸進尺啊,一天肯定不行,你自己手里有多少東西你會不清楚?一天的時間哪里夠?我知道暖兒在你心里才是最重要,可那些東西也是你的資本,是你護著暖兒的力量,你就真的可以隨便舍了?那你將來拿什么站在她身邊?”
傅云逸揉揉眉頭,終于松口,“好,三天就三天!”
蕭流景嗤笑一聲,“說的多么苦大仇深一樣,勞資才郁悶好不好?不就是三天不見暖兒嗎?你至于這樣?你還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流景,你不懂,等你心里也有了人,你就會知道什么是相思入骨,什么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不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行了,少特么的肉麻了。”蕭流景受不了的打了個哆嗦,“你和暖兒的事,勞資以后再也不管了,我不反對,卻也沒辦法支持,你自己想清楚,你這樣下去,到底值不值得?”
“值得,為了暖兒,什么都值得!”
“可你考慮過暖兒的心意嗎?別跟我說,暖兒半分也察覺不到,她那么聰明,若是也對你有意,你又豈會現在壓抑的這么痛苦?”
“……我喜歡她,是我一個人的事!”
“你還真是……”蕭流景無力的嘆息一聲,明知沒什么用,還是忍不住又苦口婆心的道,“逸,你現在可以這么輕易的說出喜歡她是你一個人的事,你不在乎她回不回應,可你有沒有想過,暖兒遲早有一天會嫁人的,當她和自己的丈夫相親相愛,你眼睜睜的看著還能無動于衷嗎?”
聞言,傅云逸心口募然像是被什么撕扯了一下,疼的他忍不住彎了腰,不用等到那一天,此刻只是想象,他就嫉妒的發狂,他可以忍受自己的愛不被回應,卻無法看到她身邊站著其他的男人,他沒有那份胸懷!
“逸……”
“不會有那一天的!”他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逼著別人去相信。
“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暖兒這次回去是去相親了吧?這些年,你暗中把那些追求她的人都打發了,可你能擋的了你外婆?暖兒一日不嫁,她就不會死心,前兩次相親失敗,也有你的干預吧?那這次呢?你能擋的了一時,還能擋的住一世?”
“……齊念修也不會是她的歸宿!”
“你,你就拗吧,早晚有你后悔的時候!”蕭流景被某人的固執打敗了。
“我現在已經開始后悔了,不該讓她回花都去!”
“……”
花都機場,溫暖不是第一次來,她雖然在南城長大,可每逢溫家有重大節日,她還是會和姑姑一家趕回來,只是她向來低調,這里認識她的人不多。
花都和南城不一樣,南城一年四季氣候宜人,而花都四季分明,比起南城的秀麗,多了一份奢華,比起南城的悠閑,這里的節奏明顯更快一些。
因為花都的工業發達,經濟不是南城可比的,這里的人生活更富足,看著高大上的機場,就可見一斑,所以吸引了南城和北城大批的人來尋求一席之地。
世人皆知,想謀取官位去京都,想發財致富來花都,這里承載著太多渴望一飛沖天的夢想。
溫暖推著行李車,不緊不慢的隨著人流往外走,唇角漾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花都,她還是回來了,第一次,她是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終究要踏上這一片土地,去完成那些逃避不開的……義務。
“暖暖,暖暖……”遠遠的,她就聽到陣陣興奮的喊聲,把她從思緒里拉回來,回到周圍這個處處上演著喜相逢的現實世界。
她笑著揮揮手,齊念眉已經沖破人流擠了過來,給她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啊啊,暖暖,你終于來了!”
溫暖對她熱情的擁抱哭笑不得,念眉永遠不承認她一個練武術的人臂力是多么驚人,被她抱住的人需要多么強大的肺活量才能保持微笑,“是啊,終于來了,好久不見,念眉!”
齊念眉又用力的抱了她一下,聽到她承受不住的一聲咳嗽,誠摯的思念才算表達完,撒手,然后忽然又張開手臂,夸張的喊道,“暖暖,大花都歡迎你衣錦還鄉,大花都美女更歡迎你的歸來!”
齊念眉活力充沛、熱情四射的歡迎方式引得周圍不少人側目相視,她卻視若無睹,可溫暖有些吃不消啊,她想捂臉了怎么辦?念眉這二貨體制怎么還沒有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