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師兄？”大家看到蜜蜂停在他身上，驚了驚，連忙求證：“這事和如水師兄無關吧？”
夜祈歡看向盧如水，見他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各位大人也真是的，乾坤殿里什么時候放了那樣的東西，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如水昨晚去了乾坤殿？”院長不禁問，沒有懷疑他的意思，但也要解釋清楚。
“是啊！”盧如水輕輕一笑，風流韻致，身上帶著一股年輕男子沒有的味道，“昨天登記居舍的簿子落在那里了，后面想起來才去乾坤殿把它拿回來的。”
“那你當時看到死者了嗎？”夜祈歡隨口說了一句。
盧如水看向她，眉眼剛一彎，想到什么立馬流露出害怕的神色，“當時我去的時候，她還跟我打了招呼。”
“什么時候？”
“戌時初吧。”盧如水回憶道，眸子微轉，“祈歡師妹在懷疑我嗎？”
祈歡師妹……郁雅安心想，他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自然不是。”夜祈歡昨天去乾坤殿是在戌時正，僅隔一個小時，而后進去半刻鐘不到第一個女人就進來了。
難怪自己能夠輕易進去，原以為乾坤殿無人把守，現在想來，肯定是自己進去之時，那個女人正在殺害死者，因此給她制造了機會。
女人將尸體處理后緊跟著進來，然后是玉安，接著第二個女人進來，在發現玉安制造的動靜后，她們堅決要把他找出來殺了。自己拋出半塊平安扣欲將她們引出去，她們卻拿著平安扣行栽贓嫁禍之事。
由此才能找到他們的目標是誰！
蜜蜂再次飛了起來，陳元裴看著它和自己擦肩而過，狠狠一笑，“邵貞，我不是兇手，你該怎么說？”
邵貞哼了一聲沒有搭理。
夜祈歡看著蜜蜂飛到人群后方，目光緊緊凝著那人，女人面相普通眼神呆滯看起來毫不起眼，可自從夜祈歡檢查尸體的時候，就發現她的視線格外銳利。
蜜蜂上下飛了一會往她身邊而去，眾人紛紛讓開道路，心頭緊縮。
“嗡！”就在這時，肥胖的蜜蜂一頭扎在地上，死了，掉在那個女人腳邊。
夜祈歡目光冷沉，隔著人群和她視線相對，她朝這邊奇怪一笑，夜祈歡分明看到那一閃而過的殺意，卻不是對著自己。
“你抓疼我了！”還在心里比較自己和如水師兄誰更美的郁雅安被她的大力驚醒，忿忿擺開她的手。
“這兩天都不許離開我的身邊。”夜祈歡暗自叮囑。
人群轟鬧起來，紛紛指著蜜蜂說不靠譜，穿著灰布衫的女人一屁股摔坐在地，嚇得半死，因此沒人注意她，更沒注意到之前蜜蜂朝她飛來時她做的動作。
這時盧縉姍姍來遲，在院長耳邊說了什么。
“大家都散了吧！”院長突然宣布，“這兩天大家注意安全，夜間不要外出，凡是看到任何可疑人士，必須立即上報，否則一經查到，同罪處理！”
“是！”
“大家各自找到自己的老師，修學去吧。”
“是！”
“娘……”盧如水好不容易看到盧縉，剛想湊近，盧縉就對夜祈歡說：“你跟我來。”
郁雅安也想跟去，盧縉看了看在旁邊揪著袖口的盧如水，“你也過來！”
郁雅安委屈極了，“夜祈歡！”
“你的老師是誰？去吧！”夜祈歡想著盧縉似乎有正事，便想把他打發走。
郁雅安忿忿離開，重色輕友的家伙，完全忘了是盧縉找她而不是盧如水。等他回頭看到夜祈歡跟著兩人離去一點擔心自己的意思都沒有，氣得在地上跺了跺腳。
“玉安師妹。”人群散去之時，葉子淳走到他身邊，跟著他一起看向離開的幾人，“如水師兄很美是不是？”
“美個屁！有我美嗎？”
葉子淳一頓，幽幽笑道：“沒想到玉安師妹這么在乎外表，難怪大家會懷疑你和夜祈歡有什么……”
“你胡說什么！”郁雅安羞惱，不過目光一轉向她問：“你說是不是女人都會喜歡如水師兄那樣的男人？”
“差不多吧。”看著他失落，葉子淳安慰：“不過我還是喜歡特別點的男子。”
“什么才是特別？”
“像玉安師妹這樣的。”
郁雅安心頭喜滋滋的，正要得意，忽然反應過來，聲音一粗，“你胡說什么，我是女人！”
“哈哈！”葉子淳大笑，“女人也會有女人喜歡不是，也許夜祈歡那樣的就喜歡女人呢！”
郁雅安驚疑不定，懷疑地看向她，突然轉身跑遠，他覺得這個女人有病，竟然說夜祈歡會喜歡女人！
可他是男人啊……
葉子淳回頭看到灰布衫女人發著抖從地上爬起來，佝僂著腰顯得卑微無措，走過去扶了她一把，“你沒事吧？”
“……沒……沒事！”她小聲回答。
“那就好！”葉子淳不著痕跡收回手，這才離開。
灰布衫女人站在原地，放開周身氣息，暗哼一聲，眼中電光疾閃。
“這是乾坤殿的鑰匙。”盧縉遞給她，夜祈歡沒有接，有些疑惑。
“拿著吧，是你的逃不掉了！”盧縉嘿嘿一笑，然而夜祈歡一點也不想接手這個燙手山芋。
盧縉抓耳撓腮有些著急，“我和院長約定好了，讓你和葉子淳一人看守半月，你想想這是多好的機會，乾坤殿里面有那么多書，你都可以隨便看！”
夜祈歡這才接過來。
盧如水在旁邊笑了起來，“祈歡師妹放心，每年書院都會挑出兩位學子看守乾坤殿，而且后面會有考……”
“噓，不許泄密，泄密就不好玩了！”盧縉瞪了他一眼，盧如水為她的孩子氣感到無奈，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和她是親近的。
夜祈歡挑了挑眉，越來越發現萬里書院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傳統書院。
唯一可高興的是，她不用每天端著書像傻瓜一樣坐在學堂里面聽老師講課，平日有不會的直接去請教自己的老師就好。
而萬里書院約摸有十幾位先生，擅長領域各有不同，每個人手里大概會帶三十學子，像夜祈歡和葉子淳這樣的情況屬于例外。
每月月初月中月末會有三次大課，不得缺席，如同現代那些知名教授專家的講座一樣，十分正式。
葡萄架下的一方石桌旁，盧如水又跟她說了些注意事項后這才停下來。
“多謝如水師兄。”夜祈歡態度良好，“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玉安小師妹的事情？”盧如水見她點頭，柳眉輕蹙，“我覺得玉安小師妹有些奇怪的地方，你……小心點，簿子的事，我會妥善處理的。”
夜祈歡含笑看著他，難道他也發現玉安是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