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雪莉砸到的蔣月驚呆了,她從來都不知道那個膽小的話都不敢大聲說的女孩子居然能爆發,而且居然敢用東西砸她?
蔣月捂著額頭,“小賤人,你敢砸我?”
“呵,怎么著?現在這年代連小三都能這么張牙舞爪的找上門來炫耀了?”坐在床邊,雪莉的眼神凌厲的看著蔣月,“誰給你的膽子敢欺負到我的頭上?”
“小。小。小染,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這么嚇人?”雪莉的眼神實在是太有穿透力了,蔣月被看的有些冒冷汗,拽了一把赫連正,“親愛的,你說話啊!”
赫連正被蔣月一拽,回過神來,一拍桌子,“混賬東西,怎么跟你蔣阿姨說話的?你媽就是這么教育你的?”
“赫連正,你少嚇唬我女兒。”余翠翠最恨看見赫連正擺出一副父親的樣子來教訓女兒,從小到大女兒他都沒管過,這個時候卻因為那個女人大聲呵斥女兒,“我女兒怎么教教成什么樣是我的事情,你管過小染嗎?少擺著一副父親的模樣來教訓我女兒。”
“余翠翠,你別忘了女兒我也有份。”
“你有份?你有什么份?你就顧著跟這個賤女人快活去了吧?”
說起蔣月,余翠翠就生氣,蔣月的兒子赫連智只比小染小兩歲,早在十幾年前他們就勾搭在一起了,當年自己生孩子的時候傷了身子,沒能給赫連家生一個兒子,她一直為這事兒感到愧疚,所以這么多年都盡心盡力的照顧一家老小,希望能讓赫連家對自己的孩子稍微好些。
可是這一家人都是怎么做的?連公公婆婆都知道有赫連智的存在,前些年婆婆還總是念叨自己沒有孫子傳宗接代,這幾年也不是說了,而且總是眉開眼笑的,其實他們都知道赫連正在外面有一個兒子,都瞞著沒說,就是為了讓自己還能像以前一樣做牛做馬,任憑打罵都不敢吱聲。
雪莉知道,余翠翠是委屈的,畢竟沒有哪個女人能容忍自己的枕邊人在外面有人,而且還是十幾年前就開始了,她忍到現在,總是需要一個發泄的機會。
“胡說什么。”赫連正是個標準的大男子主義的人,他現在覺得余翠翠就是個母夜叉,相比之下,自己身邊小鳥依人的蔣月看著是多么的順眼,蔣月比余翠翠會打扮,說話也都順著自己,不像余翠翠,總是跟自己大喊大叫,沒有一點女人的樣子,尤其是在女兒面前這樣跟自己頂嘴,讓他落了面子,“余翠翠,你要是不能接受蔣月,咱們就離婚,眼不見為凈。”
離婚二字一出,余翠翠不說話了。
少年夫妻老來伴,女兒已經十七歲,這個時候離婚不是讓別人戳自己的脊梁骨嗎?但是不離婚,自己又不能容忍蔣月,余翠翠的心思一時亂了起來。
赫連正一句話就壓制住了余翠翠,蔣月對于赫連正給她出頭表示非常滿意,這個時候頭感覺也不疼了,“姐姐,不是我說你,你說你也沒有兒子,不如就跟阿正離婚了吧,你放心,小智以后好了,不會忘了你的。”
蔣月越是這么說,余翠翠越是不愿意讓她得逞。
正在思索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有人上門了,余翠翠的公公婆婆,帶著一個男孩子摁響了門鈴。
余翠翠打開門,看見是自己的公婆,不知道他們怎么來了,“爸,媽,你們怎么過來了?”
“怎么,這是我兒子的家,我不能來嗎?阿正在哪里?”
“沒有,他在里面。”
余翠翠側身讓公婆進來,看見后面的男孩子,余翠翠不知道該怎么對待這個孩子,是的,這個孩子是蔣月的兒子赫連智,赫連智跟赫連正長相有八分相似,看起來就是年輕時候的赫連正。
“小智,你怎么了?怎么不進來?你干什么,想對我孫子做什么?”余翠翠的婆婆羅華英看她擋在赫連智的面前沒有讓赫連智進來,頓時就不高興了,“你自己生不出兒子,想害我孫子嗎?”
余翠翠知道,婆婆羅華英是個非常重男輕女的人,也沒有多說什么,關上門,也進屋了。
再說先進屋的赫連雄,看見赫連正和蔣月,在看見蔣月頭上鼓起的包,發作了起來,“小蔣,你這額頭是怎么了?怎么鼓包了?是不是余翠翠對你動手了?”
“沒有,爸。”親切的撫著赫連雄的胳膊讓他坐下嗎“沒事的,我這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不怪姐姐和小染。”
蔣月的話說是不小心,卻又透露出跟余翠翠和雪莉有關,蔣月心想,今兒非要讓他們把這個婚離了,就算不能離婚也讓她們母女離開。
“對了,赫連染呢?不是說死了嗎?尸體呢?”
“您這是歲數大了眼睛不好用了嗎?我這么大個活人站在這兒怎么看不到?”雪莉笑盈盈的站起來,看著赫連雄說道,“您要是眼睛不好用我可以幫您治治。”
“怎么說話呢?沒大沒小,你媽就是這么教你的嗎?沒教養。”
“我沒教養也掛著你家的姓。”雪莉只是在笑,赫連雄看著雪莉的笑,莫名的覺得有些滲人,感覺這個孫女好像跟上次見到不一樣了。
“總之跟你蔣阿姨道歉。”
“我為什么要道歉?”
“讓你道歉就道歉,哪有那么多為什么?”赫連雄揮揮手,十分的不以為然。
“我道歉?我怕蔣阿姨受不起,您說是嗎?蔣阿姨。”
最后三個字咬的很重,蔣月打了個冷戰,又想起剛才被砸的那一下,總覺得下一秒又會被砸到。
“不用了,小染還是孩子,沒事兒的。”蔣月尷尬的笑了笑。
“那怎么行,必須道歉。”羅華英見蔣月受欺負了,就算是為了赫連智也得讓赫連染道歉。
“跟小染沒有關系。”余翠翠將雪莉擋在身后,“不許欺負小染。”
雪莉看著這個女人并不算寬闊的肩膀,她并不能擋住自己的身影,但是這一刻,雪莉感受到了一個母親的偉大,她知道,自己在這一刻,才真正是赫連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