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的話并沒有讓余翠翠放下警戒心,但是可以看的出來余翠翠有些松動了。
“小染…她還能原諒我了嗎?”余翠翠喃喃自語,聲音淡的幾乎都要聽不見了。
“余女士,你想沒想過如果你跳下去了,別人會怎么說阿染?這會將她推到什么樣的位置?”白昕言真是看不慣余翠翠這種拿自己的生命來威脅別人妥協(xié)的人。
“是啊,不行,我不能給小染的人生抹黑,我得下去,啊……”余翠翠的前半段人生可以說就是為了赫連染而活,現(xiàn)在赫連染的身世已經(jīng)被查了出來,只要想到赫連染真正的認(rèn)祖歸宗以后,會被指指點點說是害死養(yǎng)母的人,余翠翠完全不能忍受。
正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余翠翠站在天臺邊緣要尋死的時候并不害怕,可是現(xiàn)在打定主意不能死了,這才看到她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是多么的危險,即使她已經(jīng)站的很靠后了。
“余阿姨。”赫連染的聲音傳來了。
余翠翠聽見赫連染的聲音猛的回頭,身子失去了平衡,整個人要摔倒了。
赫連染,君蓮皇甚至楚慕和白昕言都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臉色瞬間煞白。
“不…”赫連染喊著,她并不希望余翠翠死去。
君蓮皇半拖抱著赫連染,白昕言和楚慕大步跑到樓層的邊緣。
索性,還好。
余翠翠雙手抓住了樓邊,手指泛白,她快沒有力氣了。
白昕言和楚慕兩個人合作,一人一邊,將余翠翠拉了上來。
赫連染見余翠翠被救了上來,頭一痛,暈了過去。
“染染,染染?”君蓮皇拍著赫連染的臉,喚著她,可是赫連染沒有反應(yīng),君蓮皇抱起赫連染便往樓下跑去。
“呼…”余翠翠坐在原地喘著粗氣,在生死之間走一遭,嚇掉余翠翠半條命,眼見著赫連染暈了過去,余翠翠硬是拖著顫巍巍的兩條腿,得得瑟瑟的往樓下走去。
白昕言和楚慕早在君蓮皇抱著赫連染離開的時候,便跟了上去。
病房里。
君蓮皇將赫連染前腳抱進(jìn)病房,白昕言和楚慕后腳便將主治醫(yī)生拉了過來。
“快,醫(yī)生,快看看,剛才她可能受了刺激,所以暈過去了。”
醫(yī)生被拉著跑的氣喘吁吁,心情很不好,用力的甩開白昕言拉著他胳膊的手,沒好氣的瞪了白昕言一眼,“我會看的,要命,這么拉著跑誰能受得了。”
“好好,我不說了,您快看看吧。”白昕言噤聲。
醫(yī)生為赫連染檢查了一下基本情況,然后對著那個一直嗖嗖放冷氣的男人說道,“她沒事。”
“沒事?沒事為什么暈過去?”君蓮皇生氣,氣的是他自己,為什么總是讓心愛的女孩出了事情?他怎么就保護(hù)不好她呢?
心疼的握著赫連染的手,摸著她的臉,“染染,你怎么了?醫(yī)生說你沒什么事情,可是為什么你還不醒呢?”
白昕言有些眼眶發(fā)酸,拉著楚慕的胳膊和楚慕一起,出了病房,出去以后,悄悄將病房門拉上了。
君蓮皇看著昏迷不醒的赫連染,好像自從遇見他開始,赫連染就沒好過,總是有各種事情圍繞著她。
“染染,都是我不好,是我的到來才讓你受了這么多的苦,如果你能醒過來,讓我以后不見你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都好,只要你醒過來。”
君蓮皇聲音哽咽,握著赫連染的手擋在了他的眼睛前,隱約從相握著的手指縫中,能看到眼淚的滑落。
此時如果有人在病房內(nèi),大概也會被君蓮皇的話,君蓮皇的舉動所感染吧。
“唔。”病床上的人發(fā)出了聲響。
“染染。”君蓮皇聽到聲音噌的抬起了頭。
赫連染睜開雙眼,只覺得頭疼欲裂,剛想伸手揉揉頭,卻發(fā)現(xiàn)手被人握在手里,順著胳膊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了眼角有淚,雙眼通紅的君蓮皇。
“你…是…”赫連染嗓子沙啞的似乎要說不出來話。
“染染?你不記得我了嗎?”君蓮皇有些震驚,怎么會?難道真是打擊太大了?
“沒啊,我記得,你是我的蓮蓮啊。”赫連染微笑,盡管此時她臉色蒼白,可是在君蓮皇的心中,赫連染的這個微笑,很美很美。
君蓮皇就這么看著赫連染,半天都沒有反應(yīng)。
赫連染伸出另外一只手,在君蓮皇的眼前揮了揮,疑惑的問“蓮蓮?你怎么了”
君蓮皇恍然驚醒,“沒事,怎么了?”
“我想喝水。”
“好,你等我,我去倒水。”
戀戀不舍的放下赫連染的手,君蓮皇走到病房門口,拉開門,對著站在門外的白昕言和楚慕吩咐,“染染醒了,要喝水,你們兩個親自去。”
“不是,病房里面…”白昕言未說完的話消失在君蓮皇的眼神里,“哦,好,我和楚慕去。”
“嗯。”君蓮皇點點頭,關(guān)上了病房門,回到赫連染的病床邊,坐下,拉著她的手,不肯松開。
“你讓誰去了?昕言?”
“嗯。”
“怎么折騰昕言好嗎?”
“怕什么,朋友就是用來坑的。”
“撲哧。”赫連染笑了出來,沒想到君蓮皇還知道這句話,“不過,你就這么守著我,好嗎?”
“目前沒有什么事情是比你康復(fù)更重要的,我把事情交給別人去做。”君蓮皇現(xiàn)在心里很矛盾,他覺得赫連染的災(zāi)難都是他帶給她的,可是想到要離開赫連染,他更不愿意接受。
“蓮蓮…”赫連染還想勸他。
“不要說了。”君蓮皇堵住了赫連染接下來的話,“在你康復(fù)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哪怕是君家覆滅。”
“呸呸呸。”赫連染趕緊用手堵在君蓮皇的嘴唇上,皺著眉頭看著他,“不許胡說。”
君蓮皇順勢親了赫連染的手心,然后將赫連染的手握在他的手里,十指緊扣。
“答應(yīng)我,染染,以后不要為了任何人任何事傷神好嗎?我不想再見到躺在病床上的你了。”
“這種事情又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難道連你的事情我也不能想了嗎?”赫連染輕輕反駁。
君蓮皇眼神堅定,“包括我,不要為了我傷神,我希望你能平安健康。”
赫連染被君蓮皇的話弄的一愣,怎么說的好像一副以后都不要再見面的感覺?
“君蓮皇,你是有什么打算嗎?”
君蓮皇的身體一僵,僅僅一秒,又放松了下來。
“怎么會呢?染染,不要胡思亂想。”君蓮皇摸著她的發(fā),面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