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易過,轉眼過去一周,在這一周內,柳靜的傷幾乎完全長好,至于她體內的毒,依舊如原樣。
太醫們解不了,而那毒也沒有發作,仿佛進入冷凍狀態一般。
這消息對太醫們來說是好消息,他們由開始的擔心,變成了現在的坦然,他們一致認為,若老天要九千歲死,他自然活不了,若老天不要他死,便是毒在體內,他也無礙。
七日過后,九千歲傷勢大好,正和宮解除警報,為這,俞寧卿特意幫她辦了個慶祝的宴會,讓百官齊賀。
“千歲爺,更衣吧,快到酉時了,宴會快開始了?!绷o正躺在床上看著皇宮的藏書閣里找到的大辰異志,突然一個聲音沖她說。
掃了小木子一眼,柳靜瞌眸,淡應一聲,“嗯?!?/p>
放下手中的書,柳靜翻被下床,小木子趕緊上前扶著她穿鞋,鞋子穿好后,他又扶著柳靜到一旁的衣架子邊站著,手腳麻利的將上邊掛著的衣服往柳靜身上套。
這是柳靜穿越這么多天以來,頭一次下床穿衣,被他伺候著穿了一件后,柳靜便發現自己不習慣這樣的伺候,于是拂開他的手,自個穿起衣服。
然而,穿衣是不難,但,要將一件未穿過的古代衣服整齊完好的穿到身上,是相當不容易的,柳靜在套上衣架上的所有衣服后,發現自己不知道怎么系衣服上的帶子,哪根帶子系哪里,她半點不清楚。
這迷糊的模樣被小木子看在眼里,他不由忍俊,在瞇了下眼后,湊過去幫柳靜系著帶子,邊系邊說,“千歲爺,您許久未自個穿衣了,想來是生疏了,還是奴才幫您穿吧?!?/p>
柳靜臉上尷尬之意一閃,隨后就淡定了,原主是個大太監,吃穿什么的都有人伺候,不會穿衣也沒什么大不了!
不過,往后她還是要學學穿衣,她不喜人伺候著穿衣,還是自個干好。
很快,衣服穿好,柳靜淡然自若的往宮殿外走,出了門,她一時有些傻眼,這,她沒承上原主的記憶,也不知道宴會的地點在哪啊。
琢磨了下,柳靜睨了眼跟在身后的小木子,淡淡道,“帶咱家去舉辦宴會的地方吧?!?/p>
千歲爺不知道在哪?皇宮里頭辦宴會可基本都是在那??!小木子心上狐疑的睨了眼柳靜,卻沒問出聲,答了聲“是?!本蛶еo往宴會所在的方向走去。
宴會極熱鬧,還沒近前,就能聽到里頭的喧鬧聲。
望著那大片人影,瞧著那交頭接耳的細談動作,柳靜擰了下眉,要不是這場宴會的主角是自己,她真不想來,她實在不喜這等場合。
心底暗嘆了聲,柳靜提步往宴會里走了去。
進入宴會,柳靜正想著自個該坐哪時,就見高坐主位上的俞寧卿一臉歡喜的表情沖她招手,“慎云,你來了,快,過來這邊坐?!?/p>
柳靜看了他一眼,見他坐的龍椅邊有個稍小的雕花木椅,當下垂眸,道了聲謝后緩緩走了過去。
在柳靜出現在宴會上之后,宴會上喧鬧的聲音便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將視線放到了柳靜的身上,因此,眾人是一步步看著柳靜走到俞寧卿身邊去坐著的。
柳靜或許不知,以為她以前也是坐在那兒,但,在場的其他人卻是知曉,能坐在皇帝身邊的,除了皇后,再無他人,這也使得她的屁股才坐下,便有御史起身說道此事,“皇上,九千歲坐在您身邊,是否有不妥?”
柳靜不懂他是何意,拿眼眸瞅了他一眼。
俞寧卿當即一個冷瞪過去,不悅道,“你跟朕說說,有何不妥!”
那御史被他這么一看,身子顫了顫,卻還是大著膽子說,“九千歲雖然身份尊貴,但,憑他的資格,是坐不到皇上您身邊的,您身邊的位置,唯有我大辰未來的皇后可坐。”
“為了救朕,他差點身殞,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朕,你說他沒資格坐在這里!是指朕的命還不如皇后尊貴么?”俞寧卿怒火直燒。
那御史被他的話嚇得一個腿軟跪地,他驚恐的恭手道,“微臣沒有這個意思,皇上誤會了,微臣只是覺得您身邊的位置應該由皇后坐,九千歲……九千歲雖然救了您,有很大功德,但,也不能因此便沒了規矩呀?!?/p>
“微臣并沒有想表達皇上的命不如皇后尊貴的意思,請皇上恕罪?!?/p>
原來她以前不是坐這的?柳靜心里嘀咕,看了眼黑著臉的俞寧卿,見他正要開口反駁那御史,她當下接話,“皇上,既然……這位大人說是規矩,那么,我還是按規矩好了,以前坐哪,現在還坐哪,小木子,給咱家將椅子移一移。”
她兀自起了身。
小木子忙過去將她身后的椅子端著,往俞寧卿右手下方的位置挪去。
在挪到俞寧卿右手下方的首個位置時,他停下,將椅子放好,用意示的眼神看了柳靜一眼。
柳靜點頭,淡然往那移了去。
柳靜和善的退讓,讓坐在俞寧卿左手下方的頭一個位置的男子露出一抹訝然的表情,他勾了下唇,磁性好聽的嗓音開口,“九千歲,都傳你被歹人重傷且中了毒瀕死,今日本王瞧你,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是傳言有誤,還是九千歲的身體好,恢復得快啊?”
他是誰?柳靜才坐穩,聽得他的話,不由疑惑的看向他,他自稱本王,又坐在宴會的重要位置,想來身份不低。
“攝政王,慎云沒事,乃是天佑,是我大辰的福氣。”俞寧卿接話,卻是咬牙切齒般。
原來是攝政王!柳靜暗暗接聲。
睨著他,俞墨寒淡淡笑,漫不經心的語氣道,“皇侄,你這話說得有點差兒,一個宦人的安危,怎能庇比咱們大辰的福氣呢?難道說他去了,是我大辰的不幸?是我大辰沒人么?一個小小的宦人也值得這般庇比?”
他的話極難聽,至少,在俞寧卿耳里是這樣的,他這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慎云無足輕重么?可惡,他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以為自己是攝政王就能這樣說他么?若沒有慎云,哪有他,哪有他的江山!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