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子眉頭擰得更狠,看了眼床上的女子,掃了眼兩個宮女,說,“你們家主子患了癆病一事,我得稟報皇上,你們……好自為之吧。”
拂袖,他提步朝外走去。
兩個宮女見狀,大驚,立即撲過去跪倒在地,“公公且慢。”
“還有何事?”
“還請公公不要稟報皇上,此事若是稟報皇上,我家主子就再也沒救了。”皇帝要是知道主子患了癆病,一定會采取非常手段的,皇宮中,人人身份尊貴,沒有哪個是傳染得起的。
小木子睨著兩人,聲音冷漠,“她本就無救了,太醫都救不了,你們還期望什么?”
兩個宮女面上戚然,慢慢對視起來。
小木子搖頭,不再多言,自顧離去。
等他走遠后,床上的女子嘆了口氣,蒼白的聲音說,“我對不起你們,害了你們。”
“主子別這么說。”其中一宮女搖頭,“若不是咱們有幸得主子賞眼,在身邊伺侯,現在說不定早在低等宮女的院落里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
女子斂眉,“原是想救你們,現在看來,不如不救,若是不救,你們還有活命的機會,可現在……”
“主子。”另一宮女懇切的喚。
女子突然眸一沉,說,“你們快收拾東西離開,逃離皇宮。”
“咱們不走。”兩人同時出聲。
女子厲瞪她們,“趕緊走,若是不走,你們的下場只有死。”
兩人同時落淚,哽咽著說,“咱們不走,咱們要跟主子一塊死。”
女子顫了顫身子,眼中淚珠直落,“你們兩個傻子,死有什么好,活著不知道多好,活著能吃,能穿,能玩,死了就什么都沒了。”
“我們什么都不要。”
“你們……”吐出兩個字后,女子再也發不出聲音,哭成淚人。
兩個宮女看她這樣,也互抱著痛苦起來。
一時間,整個院落都飄蕩著這股悲泣的哭聲。
……
小木子離開院落,本想立即去找皇帝,不過,念頭一轉,他調頭去了冷宮方向。
步入冷宮,一眼就瞧到站在那棵銀杏樹下仰望的柳靜。
小木子眨了下眼,快步走過去喚,“九千歲。”
柳靜偏頭看了他一眼,點頭。
小木子抿唇,說,“九千歲,那位婕妤得了癆病,太醫說治不了。”
“治不了?一點法子沒有?”
“對。”
柳靜擰眉,之前她已看出她是何病,但她以為這里的大夫能治,這才沒有出手,沒想到這癆病在這里是絕癥。
看柳靜不出聲,小木子又開口,“主子,癆病會傳染,奴才這就去稟報皇上?”他用的是問話,而不是敘述,就是在征取柳靜的意見。
柳靜自是知道他的意思,定定看著他,說,“皇上會怎么處理那婕妤?”
“輕則,扔出宮去,允她自生自滅,重則……將那主仆三人全部禁于那院落,然后將院落燒毀。”
那不是等于將三人活活燒死么?柳靜打了個冷顫,怎么可以這樣?
未注意到她的神色,小木子繼續詢問,“主子,奴才現在去稟報皇上可好?”
柳靜沉思幾秒,說,“去稟報皇上此事,并告訴皇上,咱家會幫她治病,請皇上暫時不要處置她們主仆三人。”
“九千歲!”小木子驚呼,“你這是要保下她們?”
“不能么?”柳靜表情冷漠。
小木子擰眉,“那婕妤患的可是會傳染的絕癥啊。”
柳靜突然笑了,看著他道,“難道咱家沒患絕癥?”她體內的無解的毒不算是個絕么?一旦毒發,她死得比那婕妤快多了,還怕傳染?
小木子被堵得啞口,片刻后點頭應聲,“是,奴才這就去稟報皇上。”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