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車上后,暖暖本以為這一趟的行程也差不多了,可以回家沙發癱了,卻沒想到秦墨又將她帶著走,看這架勢,顯然是要去拍婚紗照。
“別。我不去!”
她連忙擺手,堅決不下車,訂婚都還沒搞定呢,怎么就能先拍婚紗照呢,再說了,要是哪天一不小心一拍兩散了,留著一堆嶄新的婚紗照是膈應誰?任何事情都要講究一個流程嘛,怎么能急于一時?
“不去?”秦墨語氣上揚,顯然有些意外,“給我個理由。”
“還早啦!這訂婚都沒到日子,結婚就更別提了!”暖暖見有反轉的機會,連連細細解釋著,生怕秦墨誤解她的想法,“再說啊,結婚也要挑日子啊,今天風那么大,還有些陰沉沉的,你覺得拍出來的照片會好看嗎?”
“也行。”
她的眼里,清澈坦蕩,實在是找不出一絲不甘愿推脫的成分,而且態度雖然強硬,但最終的目的不是為了逃,只是真的覺得為時尚早不合適,僅此而已。
秦墨懸起的心便這么落下。
只要不是想離開他,什么都好說。
順著她的意思,兩人吃過飯后還是回到家。至于訂婚宴,其實日子已經很接近了,而所有的場地及安排都有專人負責,布置完成后,他提前去看一眼就行。
至于工作?所有的事情,都不如他和她的大事來得重要。
算算日子,就在五天后了呢,所以這幾日里,暖暖即使在家,還是被摧殘了一番。
因為,每天都有人上門,量身高體型,然后一件件禮服去試,一雙雙鞋子試穿,對她而言,這簡直就是一番摧殘啊。
害她想要和曲漣波相聚一番,都難以擠出時間,最后只能聽著她調侃,還是直接來訂婚現場當個娘家人給她撐腰吧。
真的說起來,她看似風光,其實還是滿凄慘的,只怕到時候連個能站出來的娘家人都沒有。
訂婚宴前夕,她趁著秦墨不在家,排開了一切的瑣事,難得給自己放放風,去的不是聚會,也不是逛街玩耍。而是…墓地。
她孤身一人,其實沒什么好牽掛的,但是真正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可以傾訴的人寥寥無幾。曲漣波神經大條,很多事跟她說可能她也理解不了。
至于秦墨…總不能,真的什么事都跟他一一出口吧,就算他愿意聽,她也不好意思說。
這是第二次來,只可惜,一人一墓碑,陰陽相隔。
“爸爸,我明天訂婚,這一切您在天上也看到了吧?我現在很好,沒有人欺負我,也有人會護著我,我只是想你了,想你,還有媽媽。”
風過無痕,吹得墓碑前的百合一晃一晃,暖暖微笑,沐浴在日光底下,瞧,天氣多好,陽光多好,花兒也開得剛剛好,什么都會慢慢變好,她相信。
至于今后的計劃,她也都已經計劃好了,在訂婚之后,她會進入秦墨的公司,做個小職員,然后跟緊她拿下的項目,一點一點將自己和父親的心愿慢慢壘起。
“您會為我驕傲的吧?”
站立了許久,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暖暖才彎了彎腰,轉身回去。
可走出墓地后,暖暖突然呀了一聲,她的車鑰匙不見了,想必是掉在來的路上了,只能重新往回走,邊走邊找鑰匙。走回原地的臺階下時,暖暖突然眼尖的掃見,她方才走過的路上,有一個修長高挑的身影掠過。
仔細一看,卻是幾天未見的項離?
難道,這么巧,他也是來祭拜親人的嗎?
可是不等暖暖解開疑惑,便見面無表情的項離停住了腳步,對著他面前的墓碑輕輕笑了,笑容里,幾分頑劣,幾分孩子氣,還有幾分不明所以的浪蕩邪氣。
暖暖站在不遠處,沒敢出聲,可卻瞬間臉色煞白。
因為項離停住的那一方墓碑,是夏正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