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棠感覺自己的心像在滾燙的油鍋里煎熬一般。
她失望地望著眼前這個健壯俊美的男人,輕輕揚起唇角,露出了一個得體的冷笑,她寧可嫁給一個癱瘓的病人,也不會嫁給眼前這個陰冷的男人。
“我要嫁的男人不是你!”夏一棠一臉嚴肅,她故意提醒著這個跋扈的男人停止對她的羞辱。
這個任性霸道的男人便是跨國集團總裁王征,他雄偉健美,渾身的肌肉緊張而飽滿,將男人的力量之美演繹的淋漓盡致。
第一次遭到女人的拒絕,王征的自尊心極不適應。
他緩緩地靠近夏一棠,桃花眼自帶柔情。
“從來沒有女人拒絕過我?”說著話,他的一只手早就從夏一棠的后背探入。
望著夏一棠那張絕美的面容,王征的心里澎湃著!
如此招搖,誘人的女人,會選擇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為自己的人生伴侶?
王征忽地把視線從夏一棠的臉上移開,思緒立刻恢復了理智。
不!這不是愛情,王征在心底一千次一萬次的否定著,一定是個圈套,或者一定是個陷阱?
如果留下夏一棠,也許日后會被這個小姑娘算計的體無完膚,如果讓她走,王征心里又有些不舍,不僅僅是因為夏一棠的顏值高,更重要的是,她死心塌地地要嫁給那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這令王征十分好奇和不解。
窗外,有風吹過,樹葉嘩嘩作響,像在下雨。
“你只有告訴我,你來征婚的真實意圖,我才可以考慮是否讓你留下。”王征急切的想知道夏一棠來征婚的真相。
面對這個精明的男人,夏一棠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顯然毫無意義,這個看似自由的征婚選擇,其實她也是迫于無奈。
“我來征婚是為了生存,我沒有退路了。”夏一棠臉上的表情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仿佛沒有了氣息一般。
說完,她做出一種不做出任何決定的靜止狀態(tài),等待著結(jié)局。
夏一棠噙著淚水凄涼的發(fā)著呆,她一只手捂著心口,好像心里缺失了一塊什么,空蕩蕩的。
“征婚的男人是我,那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男人根本不存在。”王征看在夏一棠對征婚這件事嚴肅對待的情分上,決定把實情告訴她。
三年前的一個夜晚,王征在高速公路上,因為疲勞駕駛,他開的小車和前面一輛大貨車追尾,坐在副駕駛座位的哥哥和后排座位上的妻子,因為這場車禍當場雙雙身亡。
王征妻子原來那張熟悉俊雅的臉被毀得一干二凈,她的五官幾乎扭曲在了一起,撞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哥哥和愛妻從王征的生活里突然消失以后,王征活在悔恨的深淵中不能自拔,每天被痛苦煎熬著。
三年過去了,他對愛妻和哥哥的思念一點也沒有減少,人也漸漸憔悴。
他想找一個真心對他好的女人,陪伴他一起生活,同時也可以減輕他對已故親人的思念,于是……
“于是,你為了試探一個女人的心,就編了這個荒謬的故事來征婚?”夏一棠驚訝地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她打斷了王征的話,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震驚。
“我的家業(yè)是王家?guī)状诵量啻蚱闯鰜淼模粋€好媳婦,三輩好人才,如果媳婦選不好,這么大的家業(yè)很可能就保不穩(wěn)了。”王征一身睡衣的看著夏一棠,言語失望。
夏一棠從王征猶豫的眼神里已經(jīng)隱隱感覺到,王征對她還是心存戒備。
提起女人,王征故意把“名分”兩個字咬得極重,提醒著夏一棠此時的身份。
夏一棠腦中轟地一響,如打了一個響雷一般,但愿王征不會是第二個林立康,但愿不會再有什么荒唐的協(xié)議出現(xiàn)。
有人愿意為愛放棄自尊,有人寧愿孤獨也要保全自我,夏一棠屬于后者,她不會為了求得生存,而出賣自己做人的尊嚴,盡管她不想離開這里。
門外傳來輕輕地敲門聲,接著門被推開。
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夏一棠的臉刷的一下子變白了,猶如一張上好的宣紙。
一位約有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披著一件薄薄布料的肉粉色睡袍,進來了。
“該洗澡了。”慵懶的聲音從王征的背后響起。
夏一棠看見王征和這個女人如此親昵的黏在一起,心里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那個女人嬌媚的笑眼和夏一棠帶著厭惡之意的眼神隔空相撞,夏一棠終究還是屏住了心頭的不悅,迎上了那個女人得意的臉龐。
“名分”兩個字似兩塊烙鐵重重烙在夏一棠的心上,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現(xiàn)實如一把鈍重的銹刀,一刀一刀割裂著她對愛情的期待。
顯然,夏一棠只不過是王征的一個備選,他既不想放手,也不會努力爭取,生活里多一個女朋友,王征是不會介意的。
夏一棠等待著王征做出選擇,然而王征用他的行動把選擇的主動權(quán)交給了夏一棠。
既然不想絕然轉(zhuǎn)身,從此離去,那么日后便要糾纏其間。
王征對夏一棠的態(tài)度很堅決,他如果顧及夏一棠的尊嚴,完全可以讓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回避,可是他不僅沒有那樣做,反而當著夏一棠的面,心甘情愿地蕩漾在那個女人的情波里。
其實,他就是想告訴夏一棠,婚姻和愛情他都要,即使征婚成功,夏一棠也不可能是她唯一的女人。
冷了心,灰了意,夏一棠終于支持不下去了,心里暗暗發(fā)誓:她的婚姻,絕不會接受一個感情不專一的男人,絕不!
“你不會介意我的女朋友吧!”王征挑逗著夏一棠。
“不會!”夏一棠迅速調(diào)整了自己的思路。
王征一眼看穿了夏一棠貌似低調(diào)的背后,其實是驕傲和對他的不屑,她不爭,不強求,不妥協(xié)。
夏一棠倔強得很得體,她思維敏捷,口才流利,做事潑辣,這樣的女人能當家,很符合王征征婚的要求。
“你愿意嫁給我嗎?”王征對夏一棠步步緊逼。
夏一棠沒有回答,她把視線牢牢地鎖在王征懷里的那個女人身上。
那個女人長相清麗,她聽見王征問夏一棠的話后,臉上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不情愿地掩飾了下去。
夏一棠心里雖不屑,面上卻不露出來。
“王總裁家大業(yè)大,我只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農(nóng)家女,恐怕不能堪此重任,我只適合做一些粗活。”夏一棠溫婉的聲音里有深深的歉意。
她深知,感情專一的人和感情不專一的人是無法抗衡的,她抬眼望著王征,眉目間如死灰一般。
夏一棠的拒絕猶如給王征的臉上扇了一記響亮的耳光,使王征在另一個女人面前,顏面盡失,他不由勃然大怒。
王征的目光定在夏一棠的臉上,不由熱了幾分,他灼熱的視線,停留在夏一棠緊抿的嘴唇上。
夏一棠心底蹭的一亮:拒絕王征的求婚,是她無悔的選擇!
敲門的聲音“砰砰”響了兩下,門“嘎吱”而開,翩然閃進一個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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