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小雨,持續(xù)的下了一周多,就算再好的心情,也被這潮濕的天氣磨光了。
這一周來,夏一棠是寢食難安,徹夜難眠。
究竟怎么去見王征才能把這件事情辦成?她把王征的電話號碼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的按在手機屏上,卻沒有勇氣撥通,因為她不知道該從哪句話說起。
她把信息編好,又刪除掉,再編輯一次,再修改一次,還是覺得不妥,又刪除掉。
她在微信上掃來掃去,搖來搖去,最終還是覺得此方法不可取。
天天折騰,夏一棠的腦子都累得不好使了,隨便組織幾句話都得想上好半天。
整個人也被累垮了,大腦像被掏空了一般。
陰雨的天氣終于過去了。
好不容易盼到太陽出來了。
星期一的清晨,夏一棠請了一上午的假,她畫了一個淡妝,踩上高跟鞋,心,像兔子似的在胸腔里蹦著,走出了單身宿舍。
大街上清新的空氣,誘惑著夏一棠不由自主地深吸了幾口,她掏出手機,拍了幾張街景相片,發(fā)到朋友圈曬著。
上班高峰,擠公交車太浪費時間,于是她選擇乘出租車,然而還是沒能躲過高峰時間的賭車,出租車一路開得跟蝸牛爬似的,異?!胺€(wěn)重”。
馬路兩邊的小攤點,彌漫著香味,透過車窗撲了進來,夏一棠慵懶的閉上雙眼,腦海里不斷地閃現(xiàn)著她和王征見面的情景。出租車??吭隈R路邊,因為王氏集團的辦公大廈到了。
下了出租車,夏一常頭腦暈暈的像是會飄,她抬起頭,陽光刺眼,瞇著眼睛,仰望著懸在高處的四個大字:“王氏集團”。
她再控制,心里依然是緊張的。
她不斷地深呼吸,輕輕一聲尖叫,給自己壯了一個膽,跑進了辦公大廈。
剛剛開完星期一的晨會,王征站在辦公大廈的走廊里,他的身邊走過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公司發(fā)展大了,有許多新進來的同事都不認識。
王征琢磨著,這些新進來的員工,心里在想什么?他們認可公司發(fā)展的前景嗎?他們和公司是一條心嗎?
越想他心里越是不安。
一位年輕的保安急匆匆地朝王征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王總,樓下有一個叫夏一棠的女士,她說找你有重要的事?!?/p>
王征聽完保安的請示后,眉毛擰成一團,瞳孔微微收縮了會兒,臉上緩緩地綻開了淡淡的笑意。
聽到夏一棠這三個字,這位掌控著鑫城一半經(jīng)濟命脈的總裁,同情心開始泛濫。
他示意保安把樓下那位女士,請進他的辦公室。
自從王征的妻子車禍去世后,他也是人前風光,人后的酸甜苦辣,也唯有他自己明白。
為了后半生能找到一個真心對他好的女人,管家給他一手包辦了征婚啟事的事情,結果給王氏集團鬧出來一個夏一棠。
因為是試探人心的故事,第一面見夏一棠,王征內(nèi)心也是拒絕的,畢竟王征閱人無數(shù),一個普普通通的夏一棠算什么呀!
但這個夏一棠唯一成功的地方,就是王征沒能忘記她。
尤其是她主動要求去關二勝的茶樓里工作,還口出狂言:她說她不屬于任何派系,她有浪尖上行船的平衡技巧。
夏一棠這幾句犀利的話語,令王征感到很吃驚,所以他暫時成全了夏一棠的要求。
只是關二勝看夏一棠時那異樣的眼神,令王征極不舒服,王征有預感,夏一棠和關二勝之間肯定有故事。
王征已是不惑之年的人,在商業(yè)叢林里,不斷地探尋著未知的冒險,幾十年如一日地行走在隨時會裂開的地面上,經(jīng)歷了一場又一場捆綁命運的賭博。
天氣好的時候,王征都會坐在陽光充足的長窗下,飲一碗茶,今天也不例外。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
隨著王征說完請進兩個字后,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夏一棠穿著茶樓里的工作裝,筆挺地出現(xiàn)在了王征面前。
王征微微一怔,神色間露出了掩飾不住的喜悅,不知不覺便含了一縷溫煦的笑意,連臉龐的弧度也柔和了不少。
原來,看見夏一棠時,他的心情如此愉快。
夏一棠立在門邊,向王征會心一笑,平息著胸膛激蕩的氣息。
接下來的幾秒鐘,空氣沉默著。
“來,這邊坐,我請你喝茶?!蓖跽鞯脑捳Z雖輕,卻落地有聲。
夏一棠不敢推辭,她走到窗前,坐在了一張做工很精致的藤椅上。
她旁邊的小圓桌上放著一碗熱茶,茶碗里冒著熱氣,她隱隱地感覺到那股熱氣緩緩地撲在了她的臉上,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溫暖。
王征親自給夏一棠泡了一碗同樣的茶,放在小圓桌上后,他也坐了下來。
夏一棠和王征中間就隔了一張五十厘米的小圓桌,當王征坐下后,夏一棠感覺自己仿佛坐的是老虎凳,渾身的不自在。
“請喝茶,看你能不能品出這是什么茶?!蓖跽骺跉鉁睾?,滿面含笑,當然也有好心情打的底子。
陽光落在靠窗而坐的夏一棠身上,仿佛她的工作裝里處處都有陽光流出。
“謝謝!”夏一棠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能品出是什么茶嗎?”王征笑吟吟地看著面容緊張的夏一棠。
幾秒鐘的無語后,夏一棠支吾著說不上來,一時語塞。
“我對茶也不懂,喝吧!”王征輕輕啜飲一口。
王征就是再見過大世面,仍然覺得夏一棠這個人際關系不好處理,畢竟她走進王征的生活,方式太特殊了。
“你是怎么進王氏集團的,還記得嗎?”王征故意提醒夏一棠,趁著她今天來了,王征也想了斷管家整的這樁事。
“記得。”夏一棠的語氣不卑不亢,就是眼神開始飄忽不定。
“你是怎么考慮和打算的?”王征的懷里揣著一顆柔軟的心,果斷而權威地問道。
“你是怎么考慮和打算的?”夏一棠反問道。
“我是個有深度的男人,你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了解我?!蓖跽鞯氖种盖么蛑烂?,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散發(fā)著成功男人的魅力。
“我有一個朋友想了解你?”
“你的朋友?”王征見夏一棠故意打茬,語氣里夾雜著不樂意。
“我在茶樓里剛認識的男朋友。”
夏一棠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王征的手掌用力拍打著小圓桌,兩碗剛剛泡的茶,全都打翻了,茶水帶著帶葉流的到處都是,若不是地毯的保護,那兩個JDZ的瓷碗也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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