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只鬼靈的兇戾之氣竟達到了如此地步,竟然奴役同類,欲到晉升時將其吞食。
沈世盯著被他抓在手里的這只厲鬼,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這只厲鬼生前遭受了怎樣的事件,但死后的虛靈竟殘忍至此,就并非善靈之道。若放任其繼續生長下去,恐怕還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甚至之道鬼靈并不擁有身為人類時的記憶,而且,也并非所有鬼靈都源自于人類,智慧生物都有可能在死后孕生出虛靈。這種虛靈則被人類稱之為鬼魂,又被魂師一職稱之為鬼靈。
據秘魂法記載,虛靈是賦予人體的一種靈體,人類肉體過早死亡,例如夭折意外,那么虛靈離體自生的可能性很大。一旦虛靈離體自生,就會形成新的獨立與空間之內的靈體,鬼靈。
虛靈與鬼靈不同,虛靈是依附生存的靈體,通常與肉體融為一體,肉體死亡則虛靈消亡。而鬼靈則是單獨生存與空間內的一種靈物,它無需依附任何肉體,甚至能夠通過長久的修煉達到衍生出各式各樣強大奇特的能力。
通俗來講,虛靈更像是作為人類的記憶儲存靈體存在的,廣泛被稱為靈魂。
靈魂是一個很概念化的東西,總體來說,就是承載著這個人所經歷的一生的記憶儲存。
虛靈便是人類俗稱的靈魂,虛靈與人類一同孕育成長,在人類肉體被激活開啟的那一瞬間(也就是俗稱“出生”),虛靈也自那一刻開始逐漸成長,直到兩三歲時能夠開始載入記憶。
而鬼靈的形成,則是因為虛靈形成過程中,肉體過早死亡,而虛靈恰巧是新生活力最為蓬勃的時候,此刻自身較為強大的虛靈則有可能離體自生,成為鬼靈。這類鬼靈生性比較單純,因為其虛靈未記錄過有關人類的記憶。所以,這類鬼魂通常不會害人,充其量會利用自己能夠制造幻覺的能力對人進行一些整蠱的惡作劇。
但另一種鬼靈形成的原因則比較令人心悸了。一般是人類死前被極度極端化的情緒所刺激,這種刺激強烈滋生了虛靈的活性,并令其擁獲強烈的離體意識,一旦虛靈離體成功,則會形成鬼靈。但往往這種鬼靈意識當中會殘留身為人類時的強烈意識,也會被那意識支配左右,通常戾氣十足,是會害人的厲鬼。
不論是正常鬼靈還是兇戾鬼靈,它們在離體自生的那一刻,虛靈所記錄的人類記憶就被徹底清除了,厲鬼也頂多在意識當中殘留身為人類是的最后的那么極度極端的意識。這種極度極端的意識或許能讓它們記得某些人(通常是殘害他們的人)的外貌特征,從而得以加以報復。也有另一種極度極端的意識存在,那就是思念,有些人在臨死前心中對某個人極度的不舍(例如發生意外的人牽掛愛人或子女等……),那么他死后虛靈離體自生的可能性也很大,但這類鬼靈往往會伴隨在至念之人身側,直到意識完全被抹去后才會離開。
同樣,虛靈也僅在初生時活力旺盛,隨著年月的增長,以及記錄記憶的增加,虛靈的活力將逐漸減弱。甚至會出現虛靈已經消亡而肉體仍在延存的現象。當然,虛靈一旦消亡,那么就等同于那個人的所有記憶都統統消失了,所以那副繼續延存的肉體從根本上并不能代表他原本所是的那個人。
而被沈世擒住的這只鬼靈,極有可能是身前受人殘害,死后才變得如此兇戾的。
但,這不能成為它去殘害其他無辜生靈的理由。所以,沈世喚出百鬼幡,毫不猶豫的把它吸進了煉魂黑海當中去了……尤其是那只被他奴役的鬼靈,極有可能是一只因為肉體過早夭折從而離體自生的單純鬼靈。那只單純鬼靈絕對是無辜了,難道就因為這只厲鬼生前遭人殘害,所以它就能夠無所顧忌的將這份殘暴憤怒施加到與之無關的無辜生靈身上?
沈世絕不會可憐一只這樣兇戾殘忍的厲鬼。
這一夜累得夠嗆,不僅是在黑暗中抓鬼所耗費的體力功夫,更有被那生生凄慘叫聲和那恐怖惡心鬼臉所損耗的心神。沈世臉色略微有些泛白,拖著疲乏的身子,一頭扎進沙發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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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擔心沈世在房子里出什么問題的楊小姐早早的就拉著閨蜜前來探看沈世的生死。她倒不是多么在意沈世,而是覺得沈世畢竟是她請來房子里的人,如果真的因此出什么意外的話……那以后心里還是會打結的。
可當她推開房門的一瞬間卻楞了,沈世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酣睡,不時發出輕微的鼾聲,看樣子似乎睡得很香的樣子……楊小姐愕然了,心想難道他夜里沒碰到那玩意兒?還是……真如他所說的那樣,他真的把這里的奇怪東西驅走了?
正當楊小姐愣神的時候,沈世像感覺到了什么,從睡夢中醒來,緩緩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的看著正在發愣的楊小姐,打招呼道:“早啊~”
“呃,早、早……”楊小姐回過神來,笑的有些不自然。
沈世晃晃脖子,站起身,走進浴室,洗了把臉才出來對楊小姐說道:“屋子里的麻煩我已經徹底解決干凈了,不會再有‘臟東西’半夜嚇你了,你大可以不用擔心?!彪S后指了指自己,繼續道:“我昨晚在這里睡得很香,你今天可以搬回來睡一晚驗驗,如果害怕的話你就多喊幾個同學一起,你漫漫驗,我不著急,驗到你滿意了確定沒問題之后,你再給我結賬就行了。”說著,從西裝外套的口袋里抽出一張名片遞給楊小姐,道:“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話畢,套上西裝,朝楊小姐身旁的閨蜜點頭招呼了一聲,便越過兩人離開了。
他的那份從容與淡定令楊小姐再難生出懷疑,看著手中那張白底黑紋極其簡潔的名片,楊小姐喃喃自語道:“難道他真有那樣的本事嗎……可看起來未免也太過于年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