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上,一輪明月懸掛于天際之中,海幕倒影,水中明月被蕩過的海水碾壓的粉碎,碎銀一般在水中飄游又被重疊蕩過的海水推擠黏合,那海倒像懸至的天。
灰黑色的怪鳥在夜幕之下徑直朝著甲板上一個黑影而去,撲扇著翅膀,落在身穿黑色斗篷的歐文手臂之上,猩紅的眸子中透出歡喜和貪婪目視斗篷下的歐文,歡脫的沖著歐文叫了聲。
“小東西,餓了吧!”
歐文眼珠中的黑點在說這話時急促變大,百里之外的所有事物都落入歐文眼中。反觀那知怪鳥眸子中的猩紅急速化淡,以瞳孔為中央須臾間露出片片慘白。那鳥竟像人一般笑出尖銳的笑聲,露出鋸齒般的牙齒,吱吱呀呀的叫了起來。
“吃吧,吃吧!”
歐文抬起左手,那鳥立刻啄食而去,鋸齒般的牙齒撕開歐文的皮肉,滲出猩紅的血液后。那血液立刻化作黑炎纏繞怪鳥而上,將它的整個身子籠罩在黑炎之中。
待得黑炎散去,那只鳥立刻撲扇著翅膀躍向遠方而去。
“以身豢養一雙眼睛,歐文你這值得嗎?”在歐文的背后響起了泰德的聲音,冰冷的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師兄,這里沒有別的人,難道你叫我一聲師弟都不愿嗎?”歐文沒去回答,而是言語中帶著怪異的笑錯開話題反問,站在甲板的護欄邊上,將手藏入袖口之內,沒有回頭。
“一個加入“墨影”的師弟,我泰德不敢認.”泰德冷哼,朝前走了幾步,在離歐文幾來步的位置站定。
“這是我的事,師兄你太多管閑事了,師兄何必對我加入墨影這么介懷呢?”聽得泰德語氣中的憤怒,歐文怪笑了聲,“師兄叫我出來,難道就是來質問我的嗎?”
聽完歐文的話,泰德的臉色漸漸收斂起來,嘆了口氣低聲說,“歐文你不必叫我師兄了,我們的路不同了。”
“當初你要我發誓在外人面前永不稱你為師兄,不再提我們共同的師門,現今只有你我兩人,我想我沒有違背當初的誓言吧!”說到這,歐文話語一頓,扭頭朝著泰德看去,神色一緩,“你終究是我的師兄,我歐文不會忘?!?/p>
泰德聞言臉色變幻,走了幾步和歐文并排站著,目視波瀾的海面,手持長杖開口,“我在鹿特丹和你斗了十幾載,仍然沒有勝你,你真的進步很快啊,我勝不了你了,整個鹿特丹都以為我們是仇人了.”
說到這里,歐文聽后干笑了起來,望向泰德的側臉,“師兄,這世界太骯臟了,對待骯臟的最好辦法就是骯臟,我學黑暗系魔法沒錯,我殺那些麻木之人沒錯,我所做的都沒錯。”
“歐文.”
泰德猛地轉過身,瞪著眼目視歐文,二人就此對視起來。半許歐文苦笑了聲,錯開泰德怒火正燒的雙眼,“我忘了師兄和我走的路不一樣了,你這般的多管閑事就救得了他們嗎?師父他老人家和你一樣,不也.....”
“閉嘴!”
泰德重重打斷歐文的話,轉身又是望向大海,“我今日約你出來,就是想問問你...”
“問我有沒有殺那四個水手嗎?尸體上不是有猛獸的抓痕嗎?師兄該去懷疑克萊爾那狼人才是.”歐文在泰德話還沒說完,就是打斷對方的話,輕輕的哼了聲,十指抄在衣袖之中相互交叉摩挲。
“克萊爾如果殺人,她會用利齒咬斷對方的脖子,鎮子里上百具尸體的死法都是一樣的,我看過她殺人,一招致命???、準、狠,毫不脫泥帶水?!碧┑滦煨旎卮稹?/p>
“呵..呵....”歐文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師兄做善事太多做傻了,原來是了解克萊爾殺人的行徑?!?/p>
歐文說這話時,他緩緩的轉身,干咳了幾聲,“師兄,他們也不是我殺的,凡是死在我手上的人尸體就沒有完整過,喬丹身上沒抓痕,可他的身子也太完整了,港口處那個工人的尸體你也是看到過的。”
話語中有種說不出的陰冷,泰德眉宇微微蹙起,扭頭看向歐文。歐文他邊走頭顱邊漸漸的消失,走著走著,甲板之上就只剩下歐文的兩只腳,步子一致的朝遠處走去。
“歐文,我真的無法改變你了...”
泰德抽回目光,內心重重的嘆息一句,長杖在地上遲慢的一擊,目視遠處也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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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為何沒斬斷列得的手,將布條拿回來.”一個頭發卷曲,脖子之上有道傷疤的水手跪拜在地上,小心的朝著他面前一個衣著華貴的男人問起。
“蠢貨,列得手上那道傷痕是我割出來的,他囔著要去找詹姆士,我就割開了他的手腕,捂住他的嘴,看著他的血慢慢流出來,在地上變冷....”
“呵..呵..”
跪拜在地上的水手心一寒,整個身子打了個冷戰,用余光偷偷的望了眼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男人的臉龐扭曲的笑著,冷冷的目光瞅向他。
水手膽戰心驚的將目光收回,聽到男人的聲音,“只是沒想到,那該死的列得在死前還能撕下我內衣的一塊布料?!?/p>
“大人,列得可是鎮子上出了名的大力士,大人太不小...”
“什么?”
男人語氣一寒,盯著跪拜的水手。
“沒..”水手被這聲嚇破了膽,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哼,你這個廢物,要不是我剛好在你殺喬丹時看見列得在房外,否則...”
“大人恕罪,我沒有想到列得會去找喬丹....”
語氣由于水手的呼吸不穩,變得顫抖起來。男人臉上露出厭惡,朝著水手擺了擺手,“你下去吧,把我交代的事情辦好,讓這商船上亂起來,你知道嗎?”
“是..是...”
水手不住的點頭,站起身,望了一眼男人又是將頭一縮,埋著頭退了出去。
男人望著退出的水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喃喃了聲,“詹姆士伯爵,伯爵...呵..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