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等著!”宋艾依對星夢甩出狠話,才扭頭看向宗主。
氣氛陡然一靜,都看著那個素白衣裳的小姑娘,而宋艾依此時發現所有人都在等她的表態。
她能怎么說?
同意的話,是違背曾經答應過阿公的諾言。
不同意,自己恐怕就要被列入星韻宗的黑名單了,即便星韻宗也處于風雨飄搖中,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道理她更懂,更何況與星韻宗相比自己就是螞蟻,若此時拒絕估計連這次任務也完不成。
隨著自己的猶豫不決,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可星韻宗的人都好似穩如泰山,根本不擔心她會拒絕。
宋艾依冷冷一笑,是你們不過問我的意見就將我拉到眾目睽睽下。
我就是在此打了你們的臉那也是你們活該,事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可我宋艾依即便是那螞蟻也會狠狠的咬你們一口!
輕手撫平衣裳上的褶皺,將被風吹亂的頭發別到而后,沉著鎮靜的開口:“我拒......”
那個絕字還沒說出來,便察覺到一股氣勁竄入她的體內讓她不由自主向后倒去。
她身旁的星夢眼疾手快地抱住她,慌亂的聲音傳來:“師妹,怎么了這是?難道是傷還沒好嗎,你怎么能如此任性呢?”說罷視線移向宗主,焦急開口道:“宗主,師妹帶傷參加已是不易,請容許我帶師妹回洞府中休憩。”
星鳴宗主點點頭,擔憂道:“好好休息,離空間開啟還有三個時辰,不必著急。”
星夢點頭,面上布滿了心疼,手卻死死地壓住宋艾依的雙手,防止她掙扎。
被制止的宋艾依心中憤怒感一陣陣襲來,好嘛,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真是讓她嘆為觀止。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個女人抱進之前休息的地方,狠狠地摔在榻上,終于怒不可竭地開口:“星韻宗就只會這種小人行徑嗎?”
星夢好整以暇的望著面前這個炸毛的小姑娘,冷靜道:“剛剛是你突然向后倒去,我不過是扶你一把而已。”
“我為什么突然倒下?難道不是你在背后使些小手段嗎!”宋艾依譏諷道,變臉仙子不僅變臉有一套,暗地里小手段也是嫻熟的很啊。
“難道你的傷已經好了?”星夢詫異,什么丹藥都沒有用,卻比常人好得快上數倍。
“廢話,我就不信你剛剛沒看我!”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不知是誰剛剛狠狠瞪她,她就不信一個煉氣圓滿的人連這點也察覺不到。
“唔...”的確...星夢沉思,雖只是短暫的一瞥,但也能確定宋艾依是好完全了,不過那時沒有想那么多,想起剛剛宋艾依的話,若有所思,有人在背后使小手段,那么能在那個時間使出來的只有幾個人。
“星韻宗長老是不會做這種事的,宗主也不可能,那么只有在親傳弟子四人中才有可能。”星夢沉吟片刻開口道。
宋艾依沉默不語,她也知道長老與宗主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而且當時離她最近的是星夢,所以自己便自然而然認為肯定是星夢。
可看著星夢暗自猜測的樣子,又覺得不是她,這種事做了就是做了,有什么好隱藏的?
再說,自己就是成為了星瑞真君的親傳弟子,以星夢的影響力也不必怕她。
所以真的不是星夢?那會是誰...
宋艾依也同樣低頭思考,想到什么似的突然開口道:“是你把我不想加入星韻宗的事情告訴宗主的嗎?”
星夢茫然抬頭:“干嘛這樣問?”
“星鳴宗主絕對是知道我不會加入星韻宗的,不然他怎么會連什么都不通知我,就這樣把我抬到你們身邊去!”宋艾依肯定道,這么重要的事于情于理都該先通知她的。
“你是說,是我跟宗主說你不想加入星韻宗?”星夢不可置信,她怎么沒發現眼前的人這么自作多情呢。
“當然,不然宗主怎么不通知我!”
星夢擺手嫌棄道:“你不加入星韻宗我第一個雙手贊同,我還告訴宗主你不愿意加入?我又不是腦子被燒了,再說,宗主如果知道你不愿意也不會勉強你,他怎么會做出那種事情,我們星韻宗也沒到耍手段非要你加入的地步。”
話說得的確對,單靈根固然難得,但也不是非宋艾依不可,更何況還做出如此讓人不齒的行為。
這次換宋艾依茫然了,既然不是星夢告訴的宗主,宗主也不是那樣的人,那么中間到底出了什么差錯,剛剛又是誰暗自往自己體內打入一道氣勁,為何要這樣做,有什么好處。
“那你剛剛為何那么著急我,還用手鉗制我。”宋艾依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因為變臉仙子的說法和做法完全對不上。
星夢嗤笑一聲,語帶高傲:“作為星韻宗最體貼人意,溫柔善良的師姐,我要是不裝出著急的樣子,那我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形象不就毀了?還有我為什么鉗制你,你也不看看你那雙爪子,指甲刮得我手臂生疼!”
撩起衣服,露出蓮藕似的胳膊,果然白白的手臂上多了幾道血痕,異常刺目。
宋艾依訕訕的干笑:“我那不是以為是你耍的手段嗎,就...沒忍住...嘿嘿嘿”還快速地將始作俑者放到背后。
“誒,把手躲到后面干什么?一個法術的事情,你就不會動一動?還有你看你穿的什么衣服,你知道這樣在比你修為高的人面前就跟沒穿一樣嗎?雖說你還小,但十一歲的年紀也知道羞恥了吧?”
星夢不停地數落著宋艾依,越看越不順眼,不禁嘀咕怎么會有這么不修邊幅的人,要不是那張臉蛋看著還算楚楚可憐,說是凡間的叫花子也不為過。
越數落越氣,星夢干脆眼不見扭身走了,果然她和這個人不和,哪里都讓自己覺得不爽。
宋艾依更不可能開口挽留,和人家關系那么不好,出聲挽留那不是找虐嗎,只是在那鵝黃色身影消失后才撇嘴低聲道:“從飛陰山出來后忙得都忘了學習那些小法術,往常都是阿公給自己打理的,現在自己一個人還要收拾這些真是不習慣...”
而到底是誰做的這些事,有什么目的,早已被她忘到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