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左右,老師來到艾沉的房間,問她身體好些沒有,艾沉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說自己沒事。后來,只剩艾沉一個人在房間里,她打開電視,正在播送新聞。主播字正腔圓地匯報過去一段時間的糧食農產,艾沉沒有換臺,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不知道陳喻的事情解決得是不是順利。
下午吃完甜點之后,陳喻接了一通電話之后說自己有事要離開,艾沉于是回歸隊伍,和大家一起吃了晚餐。
艾沉正倚在窗口發呆,房間忽然響起敲門的聲音,把艾沉被嚇了一跳,只猶豫了一會兒,她就一邊拍著胸口,一邊朝門口走去。
她正在納悶,是誰這么晚還來敲她的門,電視忽然播送了一條令她毛骨悚然的新聞,說是一名女性在酒店遭到陌生男子的跟蹤,后該男子襲擊了該女子,撕扯該女子的頭發企圖將其拖走。
耳邊敲門聲不斷,甚至有越來越響的趨勢,艾沉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膛,耳朵里也開始嗡嗡作響,她的腳步忽然像灌了鉛一樣重。下一秒,她轉過身去,找到背包里的手機,翻開記錄,點了陳喻的名字,緊緊攥在手里。而后,深呼吸了許久,才慢慢挪到門口。
她稍踮起腳,想從貓眼看到房門外是什么人,可是什么人也沒有。敲門的人想必是站在兩側的位置,所以任艾沉怎么努力也看不到人。
她把手放在防盜鏈的位置,猶豫是不是應該開門,門外忽然響起一陣竊笑,嚇得艾沉趕緊縮回手。然后,敲門聲忽然消失,艾沉緊張地等候著,忍不住時時回頭看上一眼,好像背后會憑空跳出什么似的。
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可是隔著一扇門,艾沉聽不大清。她正趴在門上,,敲門聲又猝不及防地響了起來。
艾沉被嚇得想哭,神經太過緊張,所以沒有注意到這一次的敲門聲較之前的已經輕柔許多。她正準備撥通號碼,卻忽然聽見敲門的人開口說話,“是我,艾沉,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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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酒店的陳喻一路沒有遲疑,直接乘電梯上了艾沉所在的樓層。沒走出幾步,就看見一群男孩兒以怪異的姿勢東倒西歪地趴在艾沉的房門外,不停地敲門,臉上掛著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陳喻忍不住皺了眉,問他們在做什么,語氣帶著責備的意味。
男孩兒們惡作劇被當場抓包,一哄而散,跑的沒影兒。
陳喻猜到艾沉恐怕被嚇得夠嗆,于是也不去找男孩兒麻煩,只先到了艾沉的房門口,叫艾沉開門。他話音未落,她就開了門,一把抱住他,嘴里念咒一樣說著“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他有一瞬間想笑,卻忽然想起她曾經一個人生活的漫長時光。
他向她解釋,說剛才是小孩兒惡作劇。然后,在艾沉的房間里巡視了兩圈,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腦袋,“早點兒休息吧,今天走了不少路。”
她抓住他的手,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他有些無奈地笑,沒有從她的手里掙扎出來,“我就在隔壁,隔音差的話,說不定你夜里說夢話我都能聽見?!?/p>
艾沉這才撒了手。
夜里她回想起自己沒出息的表現時,卻又忍不住分神想到,他是B市人,家就在這里,為什么要來住酒店呢。不僅如此,還特意住在她的隔壁,她忍不住笑起來,從被窩里伸出雙手,像樂隊指揮一樣在空中揮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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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艾沉洗漱完畢,剛打開門,就看見一群十來歲的男孩兒在門外一字排開,畢恭畢敬地向她彎腰,“姐姐,對不起,我們錯了,昨天晚上不應該嚇你。”還沒等艾沉回答,就小心翼翼地看向站在一側旁觀的某人,“大哥哥,這樣可以嗎?!?/p>
陳喻冷著臉點點頭,一副勉強過關的表情。
男孩兒們松了口氣。
艾沉愣了許久,然后笑彎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