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44年,由漢順帝劉保駕崩,兩歲的漢沖帝即位一年就病逝,漢順帝皇后梁妠的哥哥大將軍梁冀從諸侯王子中迎立八歲的漢質帝,從此開始了他權傾天下的時代。漢質帝罵他“跋扈將軍”,第二年皇帝就莫名其妙死了,十五歲將要娶梁妠妹妹的諸侯王子劉志被立為皇帝,稱漢桓帝,天下幾乎被身為外戚大將軍的梁冀掌控。
平日燈火通明的大將軍府,今日卻晦暗不定,炙手可熱的梁冀威嚴地高坐在黃金臺上,高大威猛渾身透射著暴戾之氣,一對鷹眼寒光奪人,金盔金甲盛氣逼人。
高臺下隱約站了兩排人,左排身形矯健、目不斜視,對大將軍躬身曲腰,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右排僅三個人,奇裝異服,穿著打扮倒像南面的苗疆之人,為首的蒙著面讓人看不清本來面目,卻貼身相見能依稀辨認出那絕世的容顏,顛倒眾生的芳華,在晦暗的燈光下,那玲瓏有致的身材讓周邊幾個人不自覺的想入非非,舉手投足間那嬌俏美艷像她身上的玉蘭花香般陣陣散發出來,簡直是勾魂奪魄,難怪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她那巾幗不讓須眉的英氣令人畏懼三分,真正是讓人又愛又恨。大將軍梁冀就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住了,感覺失態才收回心神。在她充滿魅惑的身材襯托下,后面兩個男子愈加顯得高大,其中一個年齡稍長的穿一身寬松的衣服,背一個大袋子,袋口緊閉不讓人有任何窺視的可能,看起來像個術士,另一個穿輕盔甲背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
左排為首的彎半身行禮:“主人,從我們滿布天下的消息網中得知,寶物已經出現在這個世上,很可能在京畿一帶。”
他說的很干脆,沒有多余的話,是多年習慣養成。
“太好了,我找了多年終于有消息了!”高高在上的梁冀聽到這個消息身體微微站了起來,轉向右排,“大祭司,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寶物,到時就可以滿足你們的要求。”
“是!”右首的大祭司略微行了下禮。
“嗯!”梁冀高興地拜拜手。
兩排人馬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
在青山綠色間,亭臺樓榭中,儼然擺放著圍棋棋案,香爐已經恭候客人許久,一縷熏香化作一道白霧仙氣一般,畫出完美的圖像,乘風飛去。這顯然是世外高人的居所,高人卻還沒來。
金光一閃,云破天開,一把仙劍率先穿空而來,后面緊隨著幾十把仙劍,排山倒海,這就是傳說中的御劍術,能夠運氣御劍已經是世間罕有的絕技,能同時催動幾十把劍,那簡直是神仙再世!
出現了,那御動群劍的高人!鶴發童顏的精瘦老者——圣靈老人金圣,雙手環胸,得意洋洋,駕馭著劍陣瀟灑飄逸地出現,遠望見如從騰云駕霧而來。群劍齊發,氣勁環繞在每把劍周圍,形成極大的氣勢,一波接一波,似長江三尺浪,雷霆萬鈞。
“哈哈哈!”
在另一面,人還沒到,豪放爽朗的笑聲已經先傳過來。
人影,一閃,二閃,三閃,每一閃都縱躍百尺,鬼魅一般從遙遠的樹林中瞬間就來到眼前,這瞬間移動的功夫賽過世間任何輕功了!
終于看清了,濃眉大眼體現粗曠豪邁,雄姿英發展現威武不凡,銀須白眉顯露德高望重,高大偉岸的劍客,是一代宗師劉元宗。
半空中的金圣嘿嘿一笑,伸手一指,幾十把飛劍像徒弟般點頭,同時受命朝劉元宗攜著劍氣銀山拍天浪一般奔涌而去,要將他吞沒。
一代宗師劉元宗不慌不忙,微笑運勁,立時提升身形速度數倍,雪山銀狐般閃轉騰挪,將山呼海嘯的飛劍一一接住。
打頭陣做先鋒的幾把飛劍被接住,金圣顯得有點不爽,內力催逼,后面的飛劍速度陡然提升,威力也增加幾倍,勢必要將劉元宗戳成馬蜂窩。即使一代宗師,也不可能同時接下幾十把雷霆萬鈞的飛劍。
這不,一把飛劍沒接住,砸在巖石上,“轟隆隆”一聲巨響,立刻將巨大的巖石擊破炸裂開來,碎塊滿天飛。這飛劍的威力可以抵得上千軍萬馬。
這么威力巨大的飛劍砸在劉元宗身上,仍他有通天的本事,恐怕也是回天乏術了。眼看飛劍都要射中劉元宗,真是千鈞一發!
顯然一代宗師劉元宗也沒見識過這么威力巨大的飛劍,從他連連后退數丈可以看得出來。
看到他敗退,勝利在望,金圣分外得意,從空中飛落到地面。
“見識到我圣靈劍法最高境界的威力了吧?”金圣像孩子一樣開心。
但金圣沒注意到劉元宗沒有慌亂。
劉元宗大喝一身:“幻影劍法!”
劉元宗居然奇跡般分成三個人,“嗖嗖嗖”同時出手,將飛劍統統收了下來,散落一地。
金圣愕然。
“哈哈哈,金老頭,收集這些寶劍不容易啊?!眲⒃诳粗厣弦欢褟U鐵說。
“哼!想不到圣靈劍法最高境界還是輸你一招?!苯鹗ミ€不服氣。
“因為我也用了幻影劍法的最高境界,這消耗了我數年的內力啊!從這點來說,其實你也沒輸?!眲⒃诘故谴蠖?。
“不,是我輸了,圣靈劍法還要改良,你有什么要求就說吧!”劉元宗這么說,金圣反而變得服氣了。
原來兩人是比劍對賭啊!
“你這么說,我也不客氣了,還真有事要請求你,是關于寶物的事……”劉元宗單刀直入。
大雪紛紛
北風呼嘯的大雪山,已經分不清是飛揚起舞的積雪,還是聯袂飄落的新雪,白茫茫一片,四季如冬。這個千里無人煙的地方倒成了避世獨居者樂園,這里沒有是非恩怨,這里沒有爾虞我詐,這里沒有江湖紛爭,這里有千山我獨行的暢快,這里有同舟共相濟的真誠,這里有天地任逍遙的自由。少年孫虎就生活在這里。
“勢利使人爭?!边@是父親孫憑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孫憑年紀四十左右,身材高大英挺,帥氣的臉龐眉開眼笑時顯得幾份醇厚可愛,除了幾縷經歷風霜的白發。
天地間渾然一色,令人豪邁頓生,最欣喜要數白狐、白兔等白色裝點的動物了,它們也是跟天地融為一色,恐怕只有跑動的時候才能看得出來。一支利箭破空而去,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弧線,“噗”地一聲射中一只落荒而逃的白兔,綻放出生命的顏色。
“我射中啦,我射中啦!”少年孫虎興奮地蹦跳起來。孫虎繼承了父親帥氣的優秀基因,即使大城市里養尊處優的富家子弟也沒有長得如此秀氣,濃眉大眼又從秀氣中脫穎而出,初窺出將來長成時的英氣,天真爛漫的少年像這細膩嫩滑的白雪般清澈純明,無憂無慮的快樂從健康的膚色中襯托出來,微胖的臉蛋令人忍不住要捏一把。
“不錯,能夠在射中奔跑中的兔子,眼力越來越好,箭術越來越長進了,能夠追上兔子輕功也長進了?!睂O憑一把提起孫虎射中的兔子,拍拍孫虎的小肩頭,“加上我射的野鹿,這兩天又能吃好的啦?!?/p>
“太好了,有肉吃嘍,不過父親,我想將來養兔子,它們太可愛了。”孫虎緊緊抱住兔子,陶醉地撫摸著柔滑的毛皮。
父親撫摸著他慈祥地說:“好好,我看你也差不多能追上了,只要再努力把就能活捉兔子了。今年我們獵獲了一只漂亮的雪狐,讓你媽給你做件雪狐披風?!?/p>
“哦,有新衣服穿嘍?!苯K年雪紛紛的貧瘠荒涼之地,做一件衣服是數年才有的事,這還要有賴于機緣,就地取材和意外獲得。
父親背扛了野鹿和雪狐,孫虎抱著野兔,兩人對望一眼,滿足地離開了雪山山腳,向獵戶聚居的家中走去。
很快,終年冰封大雪山環繞的盆地中一個充滿綠意的村莊出現在眼前,世外桃源一般,不時傳來自由飛翔的歡歌聲,炊煙筆直而去,很有獨特的藝術感。這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像從清晨蘇醒過來,緩緩回復了生機和活力,千年冰封中的盎然生機,身處其中有種天高任鳥飛的愉悅。
“回來啦,今天收獲頗豐嘛?!备舯诘氖迨鍏菃T放下工作,轉頭看見孫憑,樂呵呵地說。
“晚上來家里吃鹿肉?!睂O憑拍拍背上的鹿。
“好啊。”吳員也不客氣,他是隨父親一起搬來的朋友,“我釀的酒正好可以喝了。”
“好,好,哈哈?!备赣H聽說有酒,也很高興。
雪山上的人有肉有酒已然是極大的滿足。
“今天又打了不少東西啊?!蹦赣H溫暖的聲音傳出來,開門來迎接他們,大概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母親一身素凈,不施粉黛,卻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般,如異常珍貴的千年雪蓮難得一見。
“母親,今天我打到一只兔子?!毙O虎蹦跶地撲到母親懷里,肆意地享受那份親昵溫暖。
“真的啊,你也會打獵了?!蹦赣H捧著他的臉端詳,驚喜地放光。
“嗯,你看,兔子?!钡靡獾膶O虎用胖乎乎的小手提著兔子耳朵。
“這孩子不但射箭厲害了,而且輕功也好了很多,再練練確實能徒手抓兔子了?!睂O憑欣慰地說,“當年我射落巨大金雕時他都嚇傻了,搏殺雪豹時他都嚇哭了,如今再過幾年他也能搏殺雪豹了?!?/p>
“咦,搏殺雪豹這么危險的事,孫虎,咱們不做,噢?”母親總是怕兒子受到任何傷害,像已經受傷了一般。
“那怎么對得起孫虎的名字?”慈母多敗兒,孫憑怕妻子的過度影響導致孫虎的懦弱無能。
“那咱們叫孫兔。”母親也開玩笑,會心地撫摸孩子。
“不行,我就叫孫虎。”小孩子不滿意地撇撇小嘴。
“哈哈哈,你看,我兒子是繼承了我的本事,是勇士的料?!睂O憑對他的豪氣滿意。
“別臭美啦。”母親嘴上損他,臉上卻是滿滿的笑意,眼中是對英雄的崇拜,四目相對,溫情脈脈。這冰封的大雪山暖意融融。
“我跟你說,在中原的時候我還曾經力搏黑熊,黑熊比人還高大,遇到它很難逃掉,你得曲線跑,因為他只會直線,還是個瞎子,我們叫熊瞎子。你跑不過時,就打它的鼻子,那是它比較脆弱的地方。當然跟它比力氣搏斗,那才是勇士,我當年就是跟它比力氣……”孫憑說起英雄史開始忘乎所以。
“你就吹牛吧?!蹦赣H笑著擺擺手,愛意溫存在小房子里流動。
“你還別不信,吳員可以做證?!睂O憑指著吳員,在外人面前更是希望被吹捧。兩人幾乎忘記了還有外人在。吳員是孫憑的好兄弟,跟他一起到大雪山隱居。
“嗯,嫂子你還別不信,當年我也在場?!笔帐皷|西的吳員笑嘻嘻地說。
“你看,我沒說謊吧。”孫憑果然很得意。
“父親,終有一天,我也要力搏黑熊給你看?!睂O虎聽后充滿豪氣地挺胸。
“哈哈,雪山是沒有黑熊的,其它地方才有?!睂O憑對他的志氣很滿意,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噢,其它地方?父親,我們為什么從中原搬到雪山來?”提到其它地方,對孫虎這個從未走出雪山的人很是好奇。
“因為中原壞人太多,在這里沒人害咱們?!睂O憑的話令小孩子一臉茫然。
……
一家人歡樂地進了屋,在這個地方小小的收獲都會令他們快樂半天,聊的時候卻經常說到中原的事。
這里只有幾個鄰居,都是一起遷居到此的父親朋友。相對的,雪山的珍禽異獸卻不少,隨父親在雪山追逐雪兔、野鹿,獵殺雪狐,甚至搏殺雪豹,射殺金雕,他的童年和少年就是追逐著它們過來的,充滿著歡聲笑語,這成了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晚上,孫憑和吳員正大塊吃肉,大塊喝酒。
“兄弟,咱們當年也算意氣風發了吧?”孫憑碰了下酒杯,炯炯有神地注視著,好像要穿透墻壁眺望過去的快樂日子。
“那是,當年也是行俠仗義,劫富濟貧。”吳員有點醉意,也想起得意往事似的搖頭晃腦。
“要不是小人出賣,咱們會到這里來嗎?”得意之余,孫憑似乎還有余恨,得意總是有失意如影隨形,恍如為了凸顯那份短短的得意。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里也是別有洞天,自由自在?!眳菃T也是在安慰自己,話說得頗有些文采。
“是啊,我也是很滿足,一家人在這都很滿足,只是……”孫憑若有所思。
“只是什么?”
“孩子大了,得教他讀書識字,讓他一直呆在這里豈不是毀了他?”當時是被迫來到大雪山,如今孩子大了,忘不了中原孩子長大要讀書的習慣。
“一晃十多年了,孫虎出生,現在都這么大了,這確實是個問題,大哥,要不先讓我教他?”吳員果然還是有點墨水。
“你雖然頗有文化,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里什么都沒有,教不長。”當初隱居大雪山恐怕也沒想孩子長大后的事。
“唉,我們也遠離世人十多年了,為了孩子,或許我們也該回去了。”吳員若有所想。
“家鄉已經沒有親人,這回去也不知道去哪里好?”孫憑的話中夾雜著郁悶和憤恨。
“可以去孩子外婆家啊,嫂子家人不都還在嗎?”吳員提醒他。
“嗯,或許吧。”孫憑總給人英雄氣短的感覺。
這么外面雪地傳來密密的“沙沙”聲,如今是獵戶的孫憑他們聽得真切。
不久,外面頻頻的腳步聲停下來,“篤篤篤”敲門聲隨之而來。這敲門聲甚緊,仿佛命運來催促。屋里沒人起身去搭理。
“你不惹是非,是非總惹你?!睂O憑不高興地皺眉,他已經習慣于生活在這荒涼的地方,討厭陌生人來打擾。
“篤篤篤篤”敲門聲更急了,該來的躲不了,可不管你愿不愿意見他。
吳員看了下孫憑不耐煩的臉色,轉身去開門。
門開處,一陣雪飄進了,紛紛落落地飄灑在門后的地上,隨著這些不速之客奪門而入,冷風刺的小孫虎一個寒戰。
“你們是誰,什么事?”吳員不像慍怒不理人的孫憑,倒還比較客氣。
“不好意思打擾,我們要進雪山深處,問了下住在這里的人,他們說,這里的孫憑經常出入雪山深處,能麻煩他給我們帶個路嗎?”隊伍中第二位閃出個文氣的人,說話很客氣,倒消除了孫憑他們幾分戒心。
“客人要去深山里干嘛?”孫憑坐在椅上冷冷地問。
隊伍中走出個彪形大漢,對孫憑的態度似乎有些不滿:“管我們干嘛?肯帶路這些錢就給你。”
說完,他“啪”地一聲,將一大袋錢扔到桌上,怒目圓睜。
“我們是山中獵戶,不需要什么錢?!睂O憑連看都沒看,冷淡地說。
“你先看看里面是什么再說吧?!睗h子分明對鄉下的清高有些鄙視,莽夫是無法理解境界的高遠。
隊伍中又出來個小個子,靈巧地將錢袋打開。
里面不僅有不少五銖錢,還有幾兩金子,熠熠生輝,這在中原普通人家也能過很多年了,中原出來的孫憑、吳員知道價值。
“雖然是不少錢,但是我們生活在這里的獵戶真不需要那么多錢。”孫憑皺了皺眉,還是一味地生硬,沒將這些錢放在眼里,或許當年也是有錢人。
見孫憑敬酒不吃吃罰酒,彪形漢子想要發怒。
“哎,等等。”那個文氣的人,伸手攔住漢子,“這位大哥,我們從中原不遠千里來的,不想白白幸苦來一趟,只是想請你給我們做個向導,帶個路,沒什么為難你的,也不是做什么壞事,你就幫個忙吧?”
吳員走到孫憑身邊,在耳邊輕聲說:“大哥,你忘了,孫虎回中原讀書需要錢?!?/p>
吳員這一說,讓孫憑心動了,不自覺地挪了挪身子。即使孫憑當年很有錢,如今卻不名一文,一文錢逼死英雄漢的事常有。
“嗯,抱歉啊,我們這里很少來生人,我大哥有點不習慣,冒昧地問一下,諸位想進雪山深處做什么?”吳員抱拳。
“沒什么事,我們是游歷各地的旅行家,就是稍微有些錢想去各地走走看看,順便探索下神秘的地方,放心吧,我們不做壞事,再說雪山這里也不可能做什么壞事,對吧?”他言外之意,雪山能做什么壞事。
“但是,這幾天,雪山不太穩定,恐怕有雪崩之類的事情發生?!睂O虎有些猶豫地說。
漢子要發飆,又被書生攔住。
“但是,我們千里而來,實在不方便多耽擱,我看大哥必然熟悉地位,帶我們走安全的路,我們很放心你啊,就請幫個忙吧。”
說完,書生又拿出一大袋錢,放桌上,態度很誠懇。
孫憑站了起來,他動搖了,他知道這已經不少錢了,帶人進雪山深處雖然危險,但是也承受不了這么多錢。
“大哥,剛說完帶孫虎回去讀書,就碰到這事,恐怕是天注定的,你就答應了吧。”吳員開始勸他,這些錢對他們來說很重要。
“那好吧,我兄弟都這么說了,我就陪你們走一趟。”孫憑終于下定決心,“但是這錢太多了,我們只要一袋就足夠了。”
孫憑將另一袋錢硬塞還書生。
“孩子他娘,我去去就回?!睂O憑說走就走,捧著孫虎嬌嫩的臉說“孫虎,你要好好保護娘哦。”
母親欲言又止,放下了想要阻攔他的手。
“嗯,知道啦。”孫虎像大人般說話。
“你們要好好的,我馬上回來啊。”孫憑回過頭來,微笑揮手,與吳員一起給這些人帶路去了。
幾個時辰后,沒有他們回來的消息,天都快亮了,母子焦急地等待,感覺時間過得非常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