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成琪輕抿了一下嘴唇,用嘲弄的目光看著穿著一身廉價白裙的楚惜弱。
在這所貴族學校里,只有三類學生,一種是家里有錢,另一種是家里有權,而最后一種也是人數(shù)最少的,就是家里沒錢也沒權卻是有才華的窮人。每年前兩種人要給學校捐助大額的錢款才能在這所學校里讀書,而最后一種人,則是學校為了臉面與聲譽拉高畢業(yè)生質量,給予全額獎學金資助的品學兼優(yōu)窮學生。
而今天楚惜弱為了一早來學校上課,并沒有跟顧振庭上街去購買名牌服飾,只是把昨夜穿的那條白裙在酒店里干洗了一下,又拿來穿在了身上。
而在這所大多數(shù)學生全是身穿名牌服飾的學校里,楚惜弱的這身衣著實在的寒酸,直接導致蔣成琪把她歸類到了窮學生的那一列去了。
穿成這樣還敢來這高檔餐廳吃飯,真不知道她是腦殘呢?還是智障?要知道在這里點一份套餐的價格都夠買上她全身行頭的三倍了。他這樣說不是說他看不起窮學生,而是明明知道自己是窮人卻不知身份,硬要擠身在不屬于她的地方,對于這種趨炎附勢妄想靠美色上位,做著春秋美夢的蠢女人,他是一向看不起的。
“這是高檔餐廳,不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進來亂坐的地方。想要吃飯,出門右拐,學校大食堂,那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蔣成琪說話的聲音很大,再加上他又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所以他的一言一行都受到了別人的關注。這使得楚惜弱感覺自己如同一個被剝了皮的水果,赤果果的暴露在了空氣中,哦不,是八卦好奇圍觀黨的注目中。
“你,你怎么能這樣污辱人?”面對眾人向她身上投注而來的不加掩飾的鄙夷目光,楚惜弱漲紅了臉,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傷害。
“怎么?同學,我好心提醒你,給你指了條明路,這也叫污辱人?”蔣成琪聳了一下肩膀對著楚惜弱做了一個無耐的動作,“那同學,這地球實在是太危險了,你還是回火星去居住吧。”
“哈哈,哈哈。”周圍用餐的同學,這會兒也顧不上用餐的禮儀了,聽了蔣成琪的話后瞬間哄堂大笑了起來。
更有甚者,還在一旁起哄。
“喂,火星人,趕緊回你的火星去居住吧,這里不歡迎你。”
能在這里用餐的不是官二代便是富二代,和仇富的窮人一樣,他們對于比自己學習成績好的窮學生,內(nèi)心也存在著一種仇視的心里。奚落一個窮學生,開點無傷大雅的玩笑,正是他們無聊學習生涯中的調劑品。
“你們,你們欺負人。”楚惜弱見勢頭不對,她輕掩著面,哭著跑出了餐廳。
而在這所餐廳中的服務員,并沒有一個人化身正義的使者上前為楚惜弱說上一句公道話,因為他們知道能坐在這里用餐的每個學生,都是他們這些小市民所惹不起的。
楚惜弱引起的風波只當是這些學生的一道特別的開胃菜,接下來該用餐的用餐,該服務的服務,一切又歸于正規(guī)。
蔣成琪最后沒有回到顧姍姍那一桌,而是坐在他預定的位置上,端起桌上的紅酒隔空遙向顧姍姍舉了一下杯。
“嘖嘖,看不出蔣成琪還真爺么,說干就干呢。”林子沫見楚惜弱被蔣成琪欺負得大哭離去心下大爽。回頭,對著顧姍姍說道:“姍姍,看在蔣成琪這么給力的份上,你真不考慮、考慮他了?”
“你要喜歡就拿去,跟我廢什么話?”顧姍姍若有所思的看著蔣成琪,或許是楚惜弱出現(xiàn)的方式有了變化,所以蔣成琪對于楚惜弱的態(tài)度也有了巨大的變化。
想當初,蔣成琪可是把楚惜弱當個寶貝一樣,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就像是供著個老佛爺似的,哪里像現(xiàn)在這般,竟然會對著她冷嘲熱諷?
不過從這件事也可以看出,蔣成琪這個人對于他不在意的人,絕對是下得去狠手。
唉,楚惜弱,這個可是你的忠犬男友啊,現(xiàn)在變成這樣真的好嗎?
可是,為什么這樣的神發(fā)展讓她覺得莫名的開心呢?顧姍姍瞇了一下眼睛,彎著嘴角心情很好的用勺子挖了一口甜品送入口中。
“少來,我倒是想呢,可惜人家喜歡的人不是我,要追求的人也不是我,我才不用自己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呢。”
林子沫對著顧姍姍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對蔣成琪沒興趣。
“不過說實話,那個楚惜弱是什么來路?她怎么和你爸勾搭上的?”
林子沫一臉好奇的看著顧姍姍,并且還擺出了一副標準聽八卦的姿勢向著顧姍姍湊近了頭。
于是,顧姍姍把昨天顧振庭帶著楚惜弱回家的事給林子沫簡單的說了一遍。
“可惡,我要是你,就直接叫傭人把她掃地出門。不,不,那樣太便宜她了,應該把她扒光了衣服拖到大街上去游街三圈。”
林子沫聽了顧姍姍的敘述后,有些憤怒的攥緊了拳頭。
她生平最恨小三,因為她的母親就是被小三給氣瘋掉的,所以她對楚惜弱充滿了反感與惡心。
“呵呵,那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顧姍姍對著林子沫神秘的一笑,雖然她沒有想到蔣成琪會為她對楚惜弱做出這樣的事,可是這些只是不值一提很小兒科的東西。她要的可不止這些。
顧振庭不是想要寵著她嗎?那就先讓她沉靜在顧振庭給她編織的美夢里幾天,等她嘗到了甜頭之后,再狠狠地戳破,她要的是楚惜弱的生不如死。真是有些迫不急待的想要看到她活在煉獄里的畫面了,那一定很唯美。
“姍姍,你這個樣子好可怕。”林子沫感覺到了從顧姍姍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惡念,可是為什么她卻沒有感到害怕,反而內(nèi)心充滿了興奮?
就好像小時候,她們兩個每次攜手一起要整人的時候,顧姍姍就會露出這種表情。而通常只要她做出這種表情,就表示有人要倒大霉了。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整人的好主意?”
林子沫興奮地看著顧姍姍。
“問那么多做什么?好好吃你的飯。”
顧姍姍說完用叉子叉走了對面林子沫的一大塊菲力牛排到自己的盤中。
“啊,還我,還我。”林子沫不干了,與顧姍姍展開了奪食大賽。
看著兩個美女間的互動。
周圍響起了一片嗡嗡的議論聲。
“咦,今天咱校的顧姍姍女神似乎與平時有些不一樣呢。”
“是啊,是啊,好有青春活力的樣子和平時高冷的樣子完全的不一樣呢。”
“切,女神畢竟也是人,現(xiàn)在終于也有了接地氣的時候。”
“可不是嘛,我要拍下來,發(fā)學校論壇上去。”
“啊,你太狡詐,我手機呢?我也要拍下來,當成屏保。”
下午到了放學的時間。
司機老李準時來接顧姍姍回家。
“老李,去陳律師的律師事務所。”
顧姍姍坐上車子后,先從車載冰箱里拿了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后,便全身放松的靠在了真皮座椅上吩咐老李去她所說的目的地。
“是。”坐在駕駛座上的老李恭敬的回答。
顧姍姍則是乘機閉上了眼睛,回憶著此后的兩年中發(fā)生在她身邊的事件。
有些事,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生,也許她可以試著去改變或者阻止。
“吱。”突然一向開車平穩(wěn)的老李踩下了一個急剎車。
“怎么回事?”差一點撞到頭的顧姍姍睜開了眼睛,看向了車子的前方。
“大小姐,前面好像發(fā)生車禍把路給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