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離y市有300多公里,不同y市地處平原,是山區中的平原地帶發展起來的城市,主要分布五個城區,每個城區大約80平方千米,是屬于一個中型城市。
時值傍晚,整個山城的五大城區像是深淵巨口一樣,吞噬著黑暗,各種泣戾的悚然音節,在城市中此起彼伏,讓人聞聽毛孔寒瑟。
天空之上的月亮,時而隱在黑暗里,時而散發詭異的妖艷月光,揮灑在城市之中,帶來的不是光明,是恐懼。
一道黑色幽靈,沖入巨口里,行駛進山城開發區的外環道上,前車燈的光明照亮了空曠的馬路,車內響起沙啞的歌喉,盡情而又狂野的揮灑。
期間不時夾雜一道土氣的聲音:
“哥,這城里怎么比大山里還黑暗。”
“哥,這里危險嗎?”
“哥,咱們改道吧,我怎么感覺陰森森的?!?/p>
聲音中,越野車不緊不慢的順著外環道拐進開發區的中街道,寧城一邊驅車,一手關掉了音樂和前車燈,看了一眼他。憨子馬上閉嘴,等到車行走了一段,又忍不住了,說:“哥,我不說了,在···問最后一句,我們要去哪里?”
“今晚不走了,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說完。寧城眼睛巡視著四周,車也放慢。街道上很寬,但障礙太多,很多廢棄車輛散亂在馬路上,兩旁都是一些居民區,還有一些門市,都是賣生活用品或者超市之類的地方。大約二十分鐘,寧城把車停在了一家服裝店門前,是一家男士專賣,休閑裝的品牌店。
寧城一擺動擋桿,把車倒進車位里,兩邊是一輛金杯一輛帕薩特,由于長時間未動,車罩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會用槍嗎?”寧城從后邊拿出一把03式5.8口徑的自動步槍,遞給了他。
憨子習慣性的一笑,說:“會用,我以前用過獵槍,打的很準?!?/p>
寧城點點頭,用手示范了一下基本操作,又從后邊木質箱子里拿出一個彈匣和一小袋子彈,一起放在他手中。趁著黑夜里,輕下車輕輕關門。在行走中,兩人視線影響很小,沒有走到門前就已經對服裝店里的一切看了大概,玻璃門只是上了簡單的鎖,上邊卷簾門只拉出了一點,而且卷簾門的把手上還掛著一根鐵鉤子,想來是拉卷簾門用的。
寧城猜測應該是主人沒來得及往下拉,就出現了變故,至于變故就應該是三年前喪尸狂潮。
“哥,我感覺這里不好?!?/p>
正在想怎么撬開門鎖,聽到憨子的聲音,也說進了寧城的心里感受,自從進入這條街上,他心里就有些不安,至于怎么不安,他也說不清楚。
“怎么不好了?”
“我感覺被野獸的眼睛給盯住了,后背有些冷嗖嗖的,”生活在大山里的憨子形容出了以前有過的體會。從未出錯過,他從小六感就非常靈敏。
寧城果斷的打了個手勢,兩人上車放棄了走進服裝店休息的打算。上車以后,寧城打開山城市區全景圖,找到一條捷徑的路線,向著城里開去。
好在這輛越野車平穩性能非常好,哪怕是寧城車技一般,也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但危險的信號始終在心里預警。但到底是什么危險,又未曾發現。
車轉過一條條大道,兩人仿佛聽不見那滲透人心的聲音似的。一直向著城市的北面而去,如果不是外環道路堵死,寧城寧可掉頭而回,也不愿聽著自己的心跳去漫夜游走。
正在車輛行走中。忽然間,一聲槍聲想起,驚得兩人心里一突,接著就是密集的槍聲。是左方十字路口,寧城猶豫了一下,還是向著槍聲的地方開去,心里也暗自揣摩一番,不管是不是危險,都應該了解一下。而且,有槍聲就應該有人類,也就會有信息,在這個陌生的時代里,信息就是一盞燈,雖然撥不開云霧,但也能尋找方向。就像業務員一樣,生存就如同他跑的一單業務,末世就是路,能否成功,就得多了解一下負面因素,如喪尸,變異人,等很多,是必須要了解的。
等視線拉近,寧城把車停下,兩人握著槍隱藏在廢棄車身慢慢向著前方靠攏,直到停在離交戰最近的一輛大巴身后,停下了動作,以隱晦的角度看清了交戰的雙方。
交戰的雙方并沒有發現外來者的介入,一方人員穿戴復雜,手中槍支也是五花八門,大約有十人,算上已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兩人。而另一方是六人,加上地上三個死人,只剩下三人,其中兩名男子穿著一身黑色的作戰服,然而他們的武器是統一制式的95式自動步槍。稍微有些武器常識的都會知道,能佩戴這樣制式的槍支,又統一,也只有武裝部隊。
子彈劃出槍膛,帶出火光,不斷在身邊擦身而過,有時門鳳真想子彈打進自己的腦袋,躺在地下,就這樣死去,也挺好。但那畢竟是有時候想想而已。能活著誰也不愿意去死,做為女人,在這個該死的末世生活了三年,她早就忘了自己是女人。
因為女人是弱者的代名詞,是如今的世道要拋棄的一種人,是供強者發泄的工具。
撲!這是子彈打進肉里的聲音,門鳳怎么會不熟悉?看著又一個隊友躺在血泊里,他靠著車的身體,快速起來,一聲槍響她便回身拉動槍栓彈出彈殼,她現在只有四發子彈,而對方還有八個人,命運很顯然傾斜了。
直到槍聲零散,最后一個隊友喪生,沒有子彈的時候,門鳳忽然笑了,恍惚看到時光隧道,帶著回憶回到了過去,那時她是一個向往和平的警員。
還剩下五人的另一方人員,全部從車輛掩體走了出來,除了衣服花哨一些,他們是清一色的是男人,長年在生死間賦予了一身彪悍之氣。
仿佛知道那個小妞沒有了子彈,他們一邊走一邊狂笑,仿佛以亡的同伴是陌生人,甚至還有一人拿起了槍,槍口對準失去行動能力的隊友,在祈求的眼神下扣動扳機,結束了隊友的生命。
門鳳從腿上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聽著腳步聲,他蓄勢待發的握著匕首。一秒,兩秒,門鳳數著心跳的口型停止了,身影突然的越過車輛的前蓋,匕首筆直的落下,沒入了對方的脖頸里,在驚詫的目光中,一擊得手的她一轉身體,就要沖出包圍。
撲!大腿瞬間的疼痛,讓身體失重,門鳳撲向了馬路上。一個罵罵咧咧男人走過來一手攥住她后背,身體便離地砸在前車蓋上。
這時她想到了自己是女人,想掙扎,但如何是四個粗野男人的對手。最后,認命的閉上眼睛,身體的衣服被對方粗魯的撕碎,一件一件的減少。聽著對方的鬼笑,狂野的笑,溫熱的眼淚流出了緊閉的眼眶。
一道黑色的光,濺起脖頸的血液噴灑,撒在她小麥膚色的臉上,門鳳抿抿嘴是血腥的味道,睜開眼看到的是那個就要玷污她的男人,脖子一道血痕,身體緩緩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三人處在怔神中。
寧城也不猶豫,在憨子一刀抹脖子劈向另外一人時候,他也放棄了槍支的便捷,雖然沒有他那種連呼吸都沒有的靜止步伐,但他相信五秒的急速下,能做到一擊必殺。他攥緊帶著極限套裝的護手,前沖了十多步,整個身體騰空而起,一腿便踢飛哪個要拿槍射擊的槍支,落地后拳頭沒有任何花哨的一掄,力量感十足。這個極限套裝附帶攻擊的護手,曾經被某個特情戰兵一拳打凹過0.5寸的鋼板,如今遇到肉體腦骨,可以想象是什么樣的結局。
腦袋如同分裂爆碎一樣,血與腦漿濺了寧城一臉。
看到這一幕,想要舉槍射殺他的另外一人,哆嗦著手,瞬間丟掉槍支做出了震撼的反映,就是向著漆黑的街道跑去。
寧城沒有看逃跑的人,瞳仁里映射著腦漿血液的惡心畫面,加上殺人后的陰影,讓他蹲在地上,把中午吃的羊肉一股腦兒的吐在了地上。
這是寧城第一次殺人,相交第一次殺掉加油站的喪尸不同,那已經不是人,而現在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了自己的拳頭下,讓一直活在法律社會里的他,思想轉不過彎,心里有些罪惡感。
也許他也沒想殺人,也沒想到自己的拳頭會造成這樣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