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的聲音在徐金腦海中響起:“讓她將淺藍(lán)色瓷瓶和畫有山的小瓷瓶收進(jìn)儲物符里,以后用得著。”
徐金依言取出一張人級儲物符,讓甘柔照做。
收起兩張儲物符后,徐金蹲在地上,打量著面前的兩只小瓷瓶。
一只是灰色小瓶,一只是淺綠小瓶。兩只小瓷瓶上都布滿了細(xì)細(xì)裂縫。
徐金抓起灰色小瓶,晃了晃,什么也沒有,又翻過小瓶,在瓶底看到了裂縫凹陷的“初元”兩字。
徐金又抓起淺綠小瓶,翻過小瓶,瓶底刻有“人”字。
“一只是初元瓶,一只是人元瓶,想必不用我解釋了。把人元瓶遞給她,讓她將手掌按在瓶口,往瓶子里灌元神。讓她注意速度,別太快,太快的話,她的身體承受不起,會爆炸的。”方平說道。
徐金遞出人元瓶,說道:“用你的手掌將元神灌進(jìn)瓶口。別太快,你會爆炸。”
“她不會爆炸!是瓶子會爆炸!”方平罵道。
“瓶子也會爆炸。”徐金補(bǔ)充道。
甘柔噗嗤一聲笑了。
“你胡說,我只是釋放元神而已,我不會爆炸。”
“瓶子炸了,我就得想辦法把宗門關(guān)上,而你,就只能在這里陪我一輩子了。你不能碰我,我不能碰你,那該有多無聊啊。”徐金說道。
方平大惱,罵道:“別管誰炸誰不炸了!總之她太快的話,會傷到她,也會害了你!”
“而且我根本不想和你在這里呆一輩子。所以慢一點(diǎn),化元瓶比你想象中的要危險。”徐金再一次補(bǔ)充道。
“我不美嗎?”甘柔定定地望著徐金問道。
“關(guān)我屁事。”徐金甩下一句話,抓起初元瓶,走到一邊研究去了。
“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甘柔氣得大罵。
“不是吧應(yīng)該,按我的年紀(jì),現(xiàn)在都還沒到束發(fā)的時候。”徐金頭也不抬,專心地盯著初元瓶。
初元瓶的瓶身是灰色,除了瓶頸以外,其余部分都布滿了細(xì)密的裂痕,很細(xì)很密,就像在好幾十丈高的地方看龜裂的土地一樣,只能勉強(qiáng)看出有裂痕,裂痕的深度卻是看不出。
“你拿著的是初元瓶,瓶身上的裂痕,其實(shí)并不是裂痕。至于是什么,你可以自己猜測一下。”方平在徐金腦海里說道。
“符道符文嗎?”徐金握著初元瓶轉(zhuǎn)動著,喃喃道。
“不是。”方平說道。
“陣?”
“不是。”
器魂的不方便之處,就是與器魂的溝通必須以語言的方式進(jìn)行,器魂的元神不多,并沒有感知持有者思想的能力,如果有,在這個世界上,那可能真的只能叫器魔了。為免甘柔聽到,徐金走遠(yuǎn)了一點(diǎn),這才問道:“是保護(hù)化元瓶的還是讓化元瓶起作用的?”
“讓化元瓶起作用的。”方平說道。
徐金望著裂痕,心里騰起了好幾個假設(shè),一一被他推翻后,小聲說道:“催化劑?”
“差不多了。徒兒,你很聰明嘛。”方平樂呵呵地說道。
徐金小聲地解釋著自己的想法:“畢竟元神無形無色無味,而從這樣子的瓷瓶中取用,元神肯定已變成有色或者有味或者有形的東西了,從無到有,肯定需要催化劑。師父,這瓶子起作用的方式,該不會就是溢出瓶身上的東西,用這些東西把元神變成我能用的某種形態(tài)吧?比如液體或者固體之類的?”
“徒兒,你簡直就是天才!”方平的聲音中充滿驚訝。
“托了愫姐的福,我才能想得到。”徐金說著,想起了李心愫柔軟溫暖的雙唇,輕抿嘴唇,似要記住李心愫的味道。
“沒事沒事,既然那女娃娃要五年才能入道,在這五年里,你把她搶回來就行了。就算五年時間你打不過天書圣,搶個人還是挺簡單的。”方平安慰道。
“不,師父,我現(xiàn)在想的不是這件事情。”徐金說道。
“那你在想什么?”
“師父,我問您是不是催化劑,您說差不多,也就是說,并不是催化劑。莫非,是必須有它才能讓元神為我所用,讓元神保持可見可嗅可觸碰的狀況,必須隨元神一起灌入嘴里的東西?”
“沒錯。”
徐金站得離甘柔更遠(yuǎn)了,罵道:“也就是說,這他娘的是耗材?”
“沒錯沒錯。耗材這個詞用得好,這瓶子就是用來消耗的東西,消耗得越多,裂痕越深越寬。等到消耗得差不多了,瓶身就裂了。所以,你必須隨時準(zhǔn)備好能替代的瓶子,你必須借力于匠師,讓他們?yōu)槟愦蛟旎俊!狈狡秸f道。
“……好吧,無所謂了,反正,我和人打的話,最大的長處是元神比別人多,對吧?反正到時候肯定是腰間圍一堆化元瓶,打著打著喝一口。遲早得做這什么化元瓶。”徐金無奈地說道。這些事情雖然麻煩,其實(shí)也不過耽誤一點(diǎn)時間而已,并不算什么大事。打著打著,瓶子裂了,這才是大事。
“嘖嘖嘖,徒兒,你真的挺聰明的。”
徐金搖搖頭,這借力之法的弱點(diǎn)已經(jīng)很明白了。打架的時候,誰會讓你有機(jī)會端起瓶子來一口?
所以,快速解決戰(zhàn)斗,才是重中之重。能用的元神很多,這個長處,只會體現(xiàn)在能多對付幾個人上。
徐金翻來覆去地擺弄著初元瓶,不久后,甘柔說道:“灌完了。”
徐金這才將初元瓶塞進(jìn)懷里,走到甘柔身邊,接過甘柔遞來的淺綠色人元瓶。
“現(xiàn)在我該干什么?”甘柔問道。
“等。”方平說道。
“等。”徐金說道。
甘柔早已從哭泣中回復(fù)過來,現(xiàn)在開始逗弄大壯。
徐金瞅了一眼便走開了。有血誓符作保,徐金并不擔(dān)心甘柔反悔。李心愫曾告訴過他,血誓符是以本命元神制成的,是入魔者的手段,因此修道者根本無法抵抗它,以血誓符發(fā)誓,就只得遵守。
“徒兒,現(xiàn)在,我將廢人宗的借力之法告訴你。記住,這是以人證道境的元神,以你現(xiàn)在的體質(zhì),一次只能喝一滴。”方平說道。
徐金點(diǎn)點(diǎn)頭,端起瓶子一倒。
一滴也沒倒出來。
“啊,忘了和你說了,灌入元神后,需要先等化元瓶將元神煉化,也就是將瓶身中的材料融入元神中。”方平又說道。
“呃……”聞言,徐金突然有點(diǎn)后悔了。
以后與人戰(zhàn)斗時,灌好元神之后,取出一壺酒,邀對手坐下,取杯把盞,說道:道友,不急,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來,為咱們的相遇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