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知道春天開的最燦爛的是什么花嗎?”在劉槿半嗔半怒的甩開慕容清明的手轉(zhuǎn)身去了廚房后,一旁的劉梓爬上炕,邊擺弄著今天買來的紙墨筆硯,邊唯恐天下不亂的問道。
“什么?”慕容清明瞇了瞇眼,總有一種不太妙的預(yù)感。
“桃花啊~”連日來的相處使得劉梓不僅不再畏懼這個面冷心熱的姐夫大人,而且也逐漸活潑了起來。
“哦。”慕容清明哪里不懂這小子的意思,多半是阿槿在鎮(zhèn)上做生意時遇見了什么人。
劉梓見慕容清明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就不再言語,心里也不由有點郁悶。他明明感覺的出,姐夫是喜歡阿姐的,但是怎么可以反應(yīng)這么淡呢?本來故意這樣刺激姐夫,就是為了幫忙撮合他倆。
在劉梓看來,阿姐整天睡在廚房里,跟姐夫沒有一點夫妻的樣子,卻偏偏兩人又十分互相關(guān)心。
劉梓便忍不住想要幫忙捅破這層窗戶紙,讓他們再進(jìn)一步。
可是,沒想到這個姐夫這么不給力。劉梓懊惱的別過頭,不再理會慕容清明。
說來劉梓著實是誤會了慕容清明,別看他表面依舊一副風(fēng)淡云輕的面癱樣,實際上心里早就打翻了醋壇子。
腦海里不斷回放著阿槿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慕容清明半是歡喜半是憂。
歡喜的是他能夠娶到這樣一個活潑可愛的姑娘,憂的是他的姑娘太過招人喜歡,怕被拐了去。
…畢竟,他現(xiàn)在容貌盡毀,雙腿殘疾。
但是讓他放手也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慕容清明不再自怨自艾,一下一下敲打著炕上的矮桌,心里盤算著追妻三十六計。
“你們兩個怎么了?”劉槿端著豬蹄湯走進(jìn)屋子,明顯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
“梓弟說你在鎮(zhèn)上遇見了桃花,怕你被迷了眼,被拐走了不要我們了。”這是劉槿這么多日來第一次聽見慕容清明說這么多話,但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的樣子。
只見炕上的劉梓火燒屁股一樣連忙跳起來,瞪著慕容清明,這個腹黑小人,誰那樣說了?明明是姐夫怕阿姐不要他了好不?
專業(yè)坑隊友的慕容清明很得意,專業(yè)背鍋俠劉梓很委屈,很…委…屈…
“阿姐,你別聽他瞎說,只要阿姐幸福,怎么樣梓兒都愿意!”劉梓挑釁的瞅著慕容清明,讓你丫陷害我,我以后不幫你了哼。
慕容清明也沒想到劉梓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頓時臉色冷了三分,“阿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呃…吃飯吃飯。”劉槿打斷兩人的“明爭暗斗”。
劉槿發(fā)現(xiàn),這些日子以來,慕容清明越來越有煙火氣了,不再總是癱著一張冰塊臉了,不由心里也有些高興。
“俗話說,吃哪補哪。這可是我專門給你熬的豬蹄湯哦,不要太感動啦哈哈~”劉槿將飯遞給慕容清明,吐了吐舌頭邀功道。
慕容清明并不是太愛吃豬肉,但是一聽是劉槿專門為他做的,連忙接過飯碗,快速而又優(yōu)雅的啃著豬蹄。
“阿槿,我想跟你一起去做生意。”慕容清明一臉正色的要求道。
劉槿并不想慕容清明陪他們來回奔波,想讓他盡快養(yǎng)好腳傷,也省得整天只能悶在房間里,“不用啦,我和月娘兩個人就足夠了,沈公子沒課的時候也會來幫忙。”
沈公子…公子…,慕容清明又忍不住心底泛酸,“怎么好意思老麻煩外人。”
聽慕容清明稱呼沈鈞儒為外人,劉槿忍不住有點失笑,“嗯,他是外人,你是內(nèi)人。”
慕容清明知道內(nèi)人是用來形容妻子的稱呼,倒也不生氣,反正只要劉槿把他歸為自己人就行了,“那就這么決定了。”
劉槿一愣,她什么時候答應(yīng)帶他去了,這家伙。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明天梓弟也要去鎮(zhèn)上念私塾了,只留慕容清明一個人在家也是挺無聊的,還不如帶他出去走走透透氣,便也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劉槿在衣柜里翻出劉獵戶當(dāng)初的草帽,又尋了一些紗布,密密的縫在草帽的周邊上,打算做個帷帽給慕容清明戴。
帷帽做的并不雅觀,但是慕容清明卻愛不釋手,這是阿槿給他做的第一樣?xùn)|西。
“阿姐,梓兒也要。”劉梓不服氣的拉著劉槿的衣角撒嬌道。
“梓兒乖,干嗎要把可愛的小臉蛋給遮起來?”劉槿揉了揉手腕,她可不想再動針線,更何況梓弟真沒用帷帽的必要。
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慕容清明以前也從來不曾想到會有這么一天,自己居然會小肚雞腸到因為一句無心之言半是煩躁,半是失望,…大概是不知不覺之間在乎上了,所以心思也就多了吧。
阿槿她很在乎相貌嗎?
慕容清明心頭的喜悅被澆滅了一些,抬手戴上帷帽不再言語。
“慕容清明,你喜歡嗎?”劉槿見他又冷凍成一座冰山,以為是自己的手藝遭了嫌棄。
“嗯”慕容清明頓了頓,又問道“阿槿,為什么做帽子給我?”
是不是因為我可怖的傷疤太過丑陋?
“鎮(zhèn)上人多呀,我怕他們會議論你。”劉槿不想讓人帶著異樣的眼光打量慕容清明。
“阿槿,沈公子他帥嗎?”年少時候鮮衣怒馬,意氣風(fēng)發(fā)的晉王爺,曾經(jīng)驚艷了多少京都閨秀的時光,但如今在劉槿面前他仿佛變成了一個患得患失亂吃橫醋的愣頭小子。
“嗯!沈公子就是那種玉面書生的感覺,好像一道陽光,看著他整個人都能明亮起來。”劉槿眉飛色舞的描述著,但也僅是局限于對沈鈞儒皮相的欣賞而已。
“嗯。”慕容清明摸索出之前劉槿給他的去疤靈藥,他想為她變得再次美好起來。
劉槿見慕容清明想要治臉,欣然要求幫他上藥,動作極盡溫柔,生怕弄疼了他。
劉梓撇了撇自家阿姐,心想哪里用得著這樣小心翼翼,慕容清明的傷少說也有數(shù)十天了,早已結(jié)疤,又不會疼。
的確,慕容清明感覺溫潤的小手在自己臉上抹來抹去,除了藥膏的清涼感,還有阿槿手指如羽毛一樣掠過的酥l癢。
甚至在心里暗念,上藥是件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