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冰涼的指尖觸碰到他的肌膚,“這疤,有點難看。”
紀名揚反抓著她的手,“不嫌棄吧?”
她眨了眨眼睛,才緩緩的說,“你為什么救我?”
他深深的看著她,難道他之前說了那么多,她還不能明白他的心嗎?
“沒有為什么。”他低沉著頭,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出他臉上的神情。
“嗯?”她已經拿著毛巾擦上他的胸膛。
“這里會好嗎?”林知末問他的傷口的疤痕。
“男人總會為自己的女人留一兩塊象征意義的痕跡。”他說,他每次說的那么明白,她是真的不懂,還是假裝的呢?
她繞過他背后的傷痕,她擦拭著他的手臂,擦到最后,她自己卻停下了。
“我臉上的痕跡,是因為梳妝臺下的小抽屜里的藥才恢復的吧?”林知末突然說了一些不找邊際的話,那是因為上次她帶著藥瓶給醫生檢查過里面的藥是干什么用的,最后醫生說是有修復功效,她才想起自己的臉漸漸好了,才明白那個藥是給她用的。
“你怎么知道?”紀名揚奇怪。他并沒有告訴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林知末將那瓶子從自己的包中拿出來,放到他眼前,“我讓醫生檢查過了,我知道這個藥的作用。”
他只是沉默,沒有否認。
“你還有這個藥吧?應該可以祛除你背后的疤痕。”林知末不想虧欠他,因為只要看到他背上的傷,她就會想起,他那天不顧一切的向她撲過來,為她抵擋了那根鐵桿。
他抬手拿起那個瓶子,然后抬眼看林知末,“正如你看到的,已經用完了。”
林知末不敢相信,怎么會一下子就用完,“沒有了還可以配的。”
紀名揚搖搖頭,說,“這是最后一點了,配藥的李醫生只留了這一瓶給我。”
他將她拉入懷中,轉移話題,“好了,不要再想這些,我下身還沒有擦。”
既然她知道了就知道吧,這個藥沒有副作用,對她沒有什么壞處。
“你自己擦!”林知末將毛巾甩給他。
林知末回到床上一個翻滾,把被子將自己整個人全部蓋住。
其實那場大火之后,她每天都會做噩夢,夢見林家別墅里的那些人,這幾天她睡得非常的不安穩。
等紀名揚上來,她還沒有睡著。
紀名揚已經將燈光關了,她卻從被子中露出頭來,睜開眼,看著天花板。
“紀名揚,如果你的親人因你離世,你敢去祭拜他嗎?”林知末問。
過了很久很久都沒有等到他的回答,林知末以為他已經睡著了,只是沉沉的嘆了口氣。
在沉靜的夜里,他沉厚的嗓音突然響起,“不是不敢,而是害怕。”
“什么?”她驚訝,他是回答她剛剛的提問嗎?
“你問我,會不會因為親人去世的原因跟自己有關,所以不敢去祭拜他,剛才是我的回答。”紀名揚側過頭,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為什么會害怕?”林知末輕輕的問。
紀名揚嘆了口氣,才說,“那是你自己心中的答案,我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