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司沫果真沒有再夢到那些離她看似遙遠的事情，只是突然不再做夢，竟是有些不習慣，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翌日早上用飯時，司沫又見到了上官雅，上官雅依舊對她露出無害的微笑，司沫也盡量扯動嘴角回了她一個笑容。

司沫將飯菜端回房間，并和司芊說出自己對上官雅的感覺，“師姐，我總覺得上官雅怪怪的。雖然她表面上是無害，可我總覺得她的笑里包含了太多未知的東西。”

司芊聽后沉思了一會兒，按理說上官雅替上官慕辰修仙，上官慕辰本應對她寵愛疼惜，但從昨日二人的交談中卻看出兩人關系極為不好。或者說，上官慕辰對上官雅有些偏見。

正當司沫思考是何緣故時，門外傳來上官慕辰興奮的聲音，“感謝司芊姑娘救治，家父剛剛已經醒來，只是身體似乎有些虛弱，還勞請姑娘前往。”

司芊聽后急忙拿起醫箱打開房門，留下司沫一個人在房間中。司沫在屋內待了一會兒覺得不妥，還是走向丞相的房間。

房間內，上官慕辰、上官雅、司芊都在，丞相上官宇躺在床上，雙眼已經睜開，但面色卻是依舊蒼白。司沫進去時正聽到上官霖虛弱地對師姐表示感謝。

司沫瞄了一眼四周，突然發現房門左邊站著一個人，樣貌很是熟悉。司沫忍不住盯著他看了幾秒，那人仿佛感覺到她的目光，皺了下眉，瞬間又露出微笑。那人著一襲黑色衣袍，眉目纖長，面色卻是略顯蒼白，待看到他腰間的墨色玉佩后，司沫不由瞪大雙眼。她清晰地在夢里見到的夢仙亦是佩有這樣的玉佩。而且上官慕辰他們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司沫不由自主地向外退去，見黑衣男子沒有追出，司沫這才松了一口氣。沒想到下一秒那男子竟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司沫不禁發出一聲驚叫。

上官慕辰急忙趕出來問：“怎么了？”

司沫看了看身旁的男子，心想：原來他們真的是看不到的。急忙擺手道：“沒事沒事。”

上官慕辰看了看周圍，確定無事后才進入屋內。

黑衣男子沖司沫笑了笑，“你能看到我啊。”

司沫咽了下口水，點了點頭，“嗯。”然后又問道，“你是……夢仙？”

男子詫異地看著她，“你還記得我？”

司沫搖了搖頭，告訴他昨晚在夢中見到他的事情。夢仙聽后淺笑了一下，仿佛了然于胸，“我知道了，是魔界搞的鬼。”

只是當她再次喚他“夢仙”時，他拍了拍她的頭，“喚作無夜，我已不是什么夢仙了。”

兩人交談了不多時，司沫又問了些他關于夢中的事情，夢仙也都一一作答。司沫這才了解到夢中之事竟都是真的，不過那只是一小部分而已。真正的故事比她夢中的要復雜的多。

此時，司芊一行人也出來了。司沫把注意集中在上官雅身上，只是上官雅好像并沒有發現身旁的無夜。

司芊看到司沫一個人站在院中，便問道：“怎么不進去？”

司沫撇了撇嘴角，“人家丞相大人是感謝你的，我去又沒有什么事。還不如在這院中欣賞美景，觀日象。”說完司沫自己先笑了起來，“好了好了，就是想一個人待會兒，你也知道我不喜歡站在那兒，什么都不做的感覺。”

司芊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額頭，“你啊……”然后說道：“我待會兒可能要去回春館，會晚點回來，你是跟著我去還是出去玩？”

司沫想了想，“出去玩。”

上官慕辰聽后便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司沫姑娘。因為家父剛醒，我不方便外出陪你。這樣吧，我找兩個人陪你轉可好？”

“不了不了，我一個人就好了。”司沫急忙回答，在看到上官雅后又繼續說道：“我有些問題想要和上官雅姑娘請教，請問能與上官姑娘借一步說話嗎？”

上官雅點了點頭，“司沫姑娘不用客氣，喊我阿雅就行。”

兩人走了百米后才停下，期間無夜一直跟在她的后面，上官雅對此并未作出任何反應。司沫仔細盯著上官雅看了一會兒，問道：“你……不是上官雅？”

上官雅聽后猛地一驚，“司沫姑娘為何如此說？”

司沫見她不承認便說：“昨晚你入我夢時，我聽到有一個和你聲音很像的人的聲音。那人……自稱是魔。”司沫頓了一下，繼續說了下去，“而且……你竟能真的除去我的夢魘。”

上官雅聽后怔了一會兒，然后臉上又露出無害的笑容，“實不相瞞，入夢除去夢魘不過是利用符咒進入做夢者的夢境深處將夢魘封住。至于做夢者夢境的內容我無從得知，更是無法出現在你的夢中的。”

司沫皺眉看著她，無夜站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后也說：“好像，真的不是她。”

司沫聽到無夜說話后，這才想到他是真真正正出現在自己夢中的，自己只需要問他就好了，居然還拉來上官雅！

司沫拍了拍額頭，又突然想到上官雅的笑容，但看了看眼前的人，還是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表達自己歉意與感謝，“實在抱歉，看來是我誤會上官姑娘了。另外，真的感謝。”

上官雅不在意地笑了笑，“阿雅才是感謝司沫兩位姑娘，若不是你們，爹爹怕是不會醒來這么早。”

兩個人客氣一番后便走了出去，即使是上官慕辰問起，兩人也沒有談及剛才的誤會，上官雅只是微笑，不作回答。

上官慕辰似乎也沒有打算從她的口中聽到答案，司沫這才開口說：“昨日阿雅幫了我大忙，我是感謝她，順便問了些比較私人的問題。上官公子就莫要再問了。”

司沫看了看周圍，沒有再看到無夜的影子，便知他應該已經離開。只是，上官雅真的不是夢中那個人嗎？那些魔界、仙界，以及上神、沫離、夢仙又是怎么回事？

那些事情真的與她有關嗎？她……究竟是誰，究竟要去向何方，那句“一念墮魔”又是何意？上官慕辰……和她……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