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離不是由人修成的仙，更不是一出生便在仙界，而是被上神帶回來的。我問起過她的來歷，上神只是搖頭，平靜地回答：‘不知’。甚至于連在何處帶回，他都沒有提起，時間長了我也沒有再問。

一開始，仙界是反對上神將沫離留在仙界的，可是仙界在碰及到她時，竟發現發現她體內有神界氣息。要知道六界神界是自創世便有的，而且世上僅有兩位神界之人了。如今她的體內有神界氣息，仙界便不好說什么，只好讓她留在九霄之上的司法神殿，留在上神身邊。

沫離就那樣跟著上神幾千年，上神因為是司六界之法，所以很是繁忙。但他最初還是每日抽空照顧沫離，教她法術。待她有了基礎后，便允許她自由進出司法神殿的藏書閣，自己學習法術。

只是司法神殿甚是冷清，沫離便經常偷跑出來，可是仙界如她一般大的孩子很少。所以沫離一開始經常跑到一些仙家的殿中，或是一些仙子工作的地方。但自從她有一次去了月老的姻緣殿后，便偏愛往月老那兒跑。”

無夜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恐怕沫離知道的感情之事都是從那得知的吧。”

“沫離呢？有沒有問起過自己從何處來？”司沫問道。

“自然是問起過的，不過上神沒有告訴過她。她也來問過我，我自己都不知答案，怎么回答她。只是……她不知從何處得知自己是上神撿回的了?！?/p>

無夜繼續講了下去，“沫離特別調皮，無聊時經常跑出去惹禍，但念在她是在上神身邊，仙界也沒有多說過什么。只是有一次她竟是跑出仙界，到了魔界邊境。待上神找回她時，她已經昏迷，上神也是受了傷。那次沫離被關在司法神殿的藏書閣中一百年?！?/p>

無夜突然停住，似是想起什么，喃喃自語：“怪不得......”

沫離眼神恍惚，問道：“那次回來，沫離是不是穿著件白色衣服，右臂受了傷......”沒有理會無夜眼中的詫異，她繼續說了下去，“回來后，幾位仙人站在司法神殿門前，想要將沫離逐出仙界?！?/p>

無夜沒有否定，只是皺了眉頭，“便是那日，眾仙才察覺到沫離身上的魔氣。但是上神的說辭是沾染了魔界氣息，那時我因看望沫離，也真切地察覺到沫離體內的魔氣。

上神看到我驚嚇的表情后什么都沒有解釋，只是說了句“神魔難斷”。我這才知道原來沫離的體內真的有神魔兩股氣息，自那以后我便私下調查她的身份，看神界與魔界是否有結姻者?！?/p>

無夜沒有再說下去，但沫離從他失落的表情中便知道他至今是不知道沫離身份和來歷的。想到夢中沫離跪在神殿外的樣子，沫離忍不住問道，“那為何......”

未等她說完，便被打斷，“你怎么一個人自言自語？”司芊看著仿佛丟了魂魄的司沫問道。

“我......”司沫不知如何解釋，她也不想再解釋什么了，無夜依舊坐在石凳上，沒有消失。

“師姐，丞相大人好了嗎？”司沫岔開話題，司芊也沒有追問下去，準備坐向司沫旁邊的石凳。

“別......”司沫猛地站起驚呼，司芊已經坐下，無夜急忙消失，但司沫還是看到司芊有一瞬坐在無夜腿上的場景。

司芊坐下后疑惑地看著司沫，“怎么了嗎？”司沫忍著笑搖了搖頭。

“嘖，自從上官雅幫你除去夢魘后，你言語舉止越發奇怪?！彼拒房粗f。

司沫撇了撇嘴，不再想上神和沫離的事情，反而和司芊開起玩笑，站起身來半彎下腰，用陰陽怪氣的語調嚇唬司芊，“你最親愛的小師妹鬼上身了?！?/p>

走到后面大石處的上官慕辰聽到這話，猛地一怔，嘴角不自覺揚起微笑，這話好像誰對他說過，而且是個很重要的人。

看到上官慕辰過來，司芊拍了下司沫的額頭，司沫揉了揉額頭站了起來，在看到上官慕辰臉的那一瞬間急忙轉變視線。

“上官公子前來有什么事嗎？”司芊開口問道。

上官慕辰收起看向司沫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司芊姑娘剛剛說回來拿藥，我想了想，還是不麻煩姑娘了。”

司芊“哦”了一聲，“無事，我進屋拿給你。”

司芊進屋后，司沫又坐了下來，摳著手，就是不往上官慕辰的方向看去。

“你相信人有前世嗎？”上官慕辰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司沫抬起頭看到他在看著自己才知是在和自己說話。

“信?！彼m然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卻不容人反駁。

上官慕辰輕笑了一聲，“我們......之前見過嗎。”

司沫震驚地看著他，難道他也知道了，那他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沒有等司沫詢問，司芊便出來將藥材拿給他，上官慕辰道了聲謝后轉身就走，仿佛剛才的對話從未發生。

留下司沫一個人喃喃了句，“即使見過又怎樣呢？”

司芊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真中邪了？”

司沫咧了咧嘴，笑了笑，“沒事?！闭f完便走入屋內，躺到了床上。

“沒有生病??？”隨她進來的司芊在仔細為她診脈后疑惑地說，“總感覺你像是變了一個人?！?/p>

司沫看著屋頂，她知道自己確實變了，變得敏感，變得擅長隱藏自己的心思了。這種感覺很奇怪，仿佛她不再是她了，而是另外一個人。

那她究竟變得像誰，沫離嗎？可是，她為何會敏感，為何會隱藏自己的心思？司沫越來越想不明白，最后竟是進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