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慕辰這些日子在干嘛呢?”幾日后吃晚飯時,沫離看似不經心地問道。
許弋“嘖”了一聲,然后回答:“慕辰這些日子好像在調查什么東西,我也不太清楚。”
沫離“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他似乎果真在找東西呢。
前兩日,醉清風到將軍府時雖然面上還是邪魅的笑容,但心中明顯是有什么事讓他憂心。
沫離什么也沒有問,只是聽他說這這些日子的趣事。
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慕容誠也要回夏國去了。在此期間,上官慕辰并沒有帶他幾次,畢竟他也有自己要忙的啊。
在慕容誠離開的前一日,沫離終究還是前往上官府。
“你怎么來了?”慕辰對他的到來有些詫異,這些日子他差不多一直待在府內,唯恐無夜和醉清風找他時他不在。
沫離盡力扯動嘴角,“慕容誠明日就要走了。”
慕辰“哦”了一聲,然后想起自己曾經答應她的事情,“你要去夏國?”
“對。”沫離斬釘截鐵地回答。
她的心未死,但至少也是病了吧。
“再過幾日吧,我陪你一起前往。”慕辰柔聲說。
沫離看著眼前的他,不知如何回答。她……竟是不信他了啊。
“我……不用了,我同慕容誠一起就好。”沫離淡淡地說,態度與以往相比有些冷。
上官慕辰也看出了這點,與她對視了一會兒,沫離不自在地扭過頭去。此時,慕辰說了句:“好。”
他的小沫兒……似乎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但他本就是想讓她獨當一面的啊,有自己的想法,可以不太依賴自己。
沫離對他的反應有些寒心,只回了個“嗯”就轉身欲離去。
“路上小心。”慕辰在她轉身時說。
“嗯,我知道。”說罷沫離便邁開腳走了出去。
剛走出上官府,沫離便感覺自己的雙腿有些軟,她是萬萬沒有想到上官慕辰會是如此冷淡的。她不過是想讓他挽留一下,不用什么花言巧語,只是一句“再待幾日吧”也是好的啊。
沫離扶住墻,站了一會兒,便回了將軍府,但眸中卻是一片黯淡。
“干爹,我想去夏國一趟。”許弋回府后,沫離坐在石凳上說。
許弋明顯一驚,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師父……想將自己的骨灰葬在慕容家。”沫離平靜地將這話說出。
曾經,她想要先為師父報仇,可是卻連師姐的命也搭上。如今,她還不如先將師父的骨灰送回。這樣,也好安心報仇。更何況,慕容家也不會任師父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吧。
許弋聽到她的回答,臉上出現一抹青澀的笑容:“她還是想家啊。”
沉默許久,許弋說:“路上怕是不太平,我這邊也脫不開身,慕辰那邊呢?”
沫離注視著他的雙眼,“我同夏國使臣一起就好了,若是再不放心,干爹你可以派幾個暗衛啊!”
許弋沉思了一會兒,才勉強答應,“你是不是之前就想這么做了?”
沫離看著眼前雙鬢已經發白的中年人,雖是沒有什么血緣關系,但許弋待她是真的好。即使是有一些師父的關系,但更多的還是真心吧。
“嗯……”沫離低下頭悶聲回答。
許弋聽后嘆了聲氣,“你這孩子啊,雖然我們是干親,但還是希望你有什么重大的事還是可以和我商量一下的……”
他的聲音有些傷心,更多的還是無奈。
沫離抬起頭沖他笑了一下,“我知道了,以后會的。”
許弋也笑了起來,“行了,你去收拾東西吧,盤纏什么的我去管家那給你取。”
“不用不用,”沫離急忙站起攔住,“我那邊你每月給的零花錢還有呢。”
許弋眉頭一皺,顯得有些不高興了,“那是平時出門時用的,這次出門不知道要多久呢,到了那邊也不能虧待自己。”
沫離松開他,忙忙點頭,“知道了知道了,我去收拾東西了。”
說罷就小跑著回了房間,只是將幾件衣服和師父的遺物裝進包袱而已。
第二日,阿詩見她背著包袱走出,有些詫異:“小姐,你去哪啊?”
“去夏國啊。”沫離笑著說。
阿詩聽后興奮起來,“我可以去嗎?我也想去!”
沫離無奈地笑了,許弋昨晚還問她要不要帶上阿詩。
“可是這樣你就不能和你娘在一起了啊。”沫離輕聲對她說。
阿詩聽后也認真思考起來,隨后說:“可是娘她沒有我也可以,但小姐你不懂人心險惡,去那么遠的地方怎么行呢?”
沫離聽后有些哭笑不得,“好好好,那你去收拾些東西吧。”
過了許久,沫離見阿詩還沒有過來,便往后院仆婦的住處走去。
“小姐脾氣挺好的,你好好照顧她。她還那么小呢,將軍怎么就放心呢。”
剛到阿詩住處,沫離便聽到里面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
阿詩的聲音也響起,“阿娘,我知道的。爹爹戰死沙場后,皇上根本沒有發什么補給,是將軍將我們接來,雖然名義上是仆人,但將軍也曾為我請過先生。將軍的恩情阿詩自然不敢忘的,小姐和我也聊得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沫離站在門外嘴角揚起,心中驀地一暖。
阿詩出來時便看到面露欣喜的沫離,小心地問:“小姐,是不是我太慢了?”
沫離急忙擺手,“沒有,我看你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拿的。”
阿詩拎起自己的包袱,“只有兩套衣服,還有阿娘拿的一些小吃。”
說罷便拉著沫離的手走了出去,沫離回頭予站在門口的婦人一個安慰的笑容,示意自己定會護好她。
到了楓都城門處,沫離拉著阿詩的手偷偷摸摸地站在城墻一旁。
聽到馬蹄聲,沫離知道是要護送夏國使臣回國的隊伍,示意阿詩安靜。
待看到那一抹藍色的身影后,沫離縮回頭,慕辰顯然看到他,和許弋說了句話后便跑到城門旁。
“你路上小心,再過幾日楓國也會派人去夏國。慕容誠是慕容家人,你到了后只需說清應該就好了。”慕辰囑咐她。
沫離仰起頭回他一個明媚的笑容,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刺眼。
許弋一行人將慕容誠送到距驛站不遠的地方便這折返回去,可憐沫離與阿詩兩人只能在慕容誠走后許久租了輛馬車追上慕容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