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周身仿佛帶著誘人且迷離的氣韻,讓人想要去捕捉卻無論如何都夠不著,這樣的男子,讓藺錦有點心神恍惚。
“父親,是瑾華的錯!”藺瑾華恭敬地站起來向藺老爺施了施禮,又轉身看向走出門口藺錦,那樣的眼神波瀾不興,仿佛讓人瞬間掉入了碧湖,抓不住浮木,馬上就要淹死的感覺。
藺錦急忙加快腳步,仿佛被這樣盯著,能夠將自己的內心給盯出一個洞來。
見她著急的走了,藺瑾華笑了笑,道,“父親,阿錦這次確實是有點犯錯了,但是我總覺得這件事,并不像我們看起來的那么簡單,阿錦是什么樣的人,我們大家都明白,她是從來不會做讓我們都為難的事情的。”
藺老爺還是躺在床榻之上,背對著藺瑾華,仿佛自己什么都沒聽到,但是他的眼睛卻是一直睜著的,這件事他一直不愿去觸摸,自己的兩個兒子,幾乎都用性命去為自己驗證了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可是自己又怎么能因為兒子的命丟了,而去毀滅自己心中的想法。
但是這一天還是到來了,而且到來得這么快,原本藺錦被帶走,自己是清楚的,但是自己根本就無力攔截,無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先皇,你會不會怪我!
“瑾華,她既然已經用了,那以后就少在她的面前提起容小子吧!”藺老爺嘆了口氣,“原本我也是這個意思,只是我不想看到她傷心,所以才沒有逼她,但是現在既然已經成了這樣了,我們就欣然接受吧!少連累一個是一個,尤其是上官的孩子!”
藺錦從宣德院出來,和針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現在已經是晚上了,自己應該先沐浴,只是這沐浴,自己不習慣讓人伺候罷了,為了自己的主權,還和針葉大吵了一架,呵呵,說是大吵,但針葉是自己的丫頭,哪里敢和自己真的吵架,只不過是自己說一大堆,她偶爾摻和一句罷了。就這樣,說了整整半個時辰,才說通,自己真是累的夠嗆,所以見到了冒著熱氣的浴桶,迫不及待的進去了。
京城南郊,德王府。
院子里的鶯鶯燕燕,嘰嘰喳喳的吵著,各個都是施了濃妝,靠近些都嗆得人直打噴嚏,花紅柳綠,每個人身后都跟著自己的侍女,這些人好像在等著什么。
忽然在她們面前的房間,燈火驟亮,照的滿院子都是亮光,大家就更加的不老實了,嘰嘰喳喳,比森林里的麻雀還要讓人不耐煩。
直至從房里走出一個人,一個臉上有褶皺,但還是身形健碩的四五十歲的男人,他一出來,大家立刻噤聲,規規矩矩的站好,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喧鬧。這些女人至少二十人,但是現在卻鴉雀無聲。她們的眼神都注視在那個離他們越來越近的男人身上,仿佛迫不及待要撲倒似得。
男人在距離她們有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眼神在她們的臉上一一掠過,沒有任何疏漏,也沒有任何偏頗,都是一秒鐘的目光,多一分少一分都沒有,最后看完,一轉身,走回了屋子,在房門即將關上的時候道,“胡妃留下!”這就注定了今晚侍寢的人就是胡妃,而那些沒有被選中的人,眼里的落寞和嫉妒顯而易見。
在她們離去的時候,都用那種嫉妒的眼神看向胡妃,邊走邊罵,“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么狗屎運,為什么每次都是她。”
“別說了,讓人聽見!”
……
此時站在不遠處的假山后的紫衣男子,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清俊的容顏上,有的只是冷漠和嘲諷,他長長的睫毛,在夕陽的映襯下,更顯得寂寥無依,但卻無可悲!紫色云紋袖掠過一片草叢,發出沙沙的脆響,在這寂靜的夜中更顯的讓人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