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之后,夏易雪才放開了韓煊,她低著頭輕輕笑了笑,笑了很久才停下來了,她抬頭看著韓煊,說道:“你們接下來是不是想做這個。”
韓煊看著眼前變得十分陌生的夏易雪遲疑了一秒,就是這么一秒,足以讓夏易雪推開韓煊。
夏易雪拄著拐一步一步往回走,裴尚拉住了她,說:“易雪,你別這樣。”
“呵,我不這樣還能怎樣,難道還要繼續留下來看戲?”夏易雪用力將韓煊推開,然后鞋都沒換就直接出了門。
剛走進電梯,韓煊就沖了過來,夏易雪用力按了按電梯的關閉按鈕,然后電梯關了。
下到一樓后,夏易雪一步一步艱難的往前走,出了門,然后在門旁邊的一個黑暗角落里躲了起來。
她才剛剛蹲下,就看見韓煊沖了出來,然后慢慢消失在她的眼前。
手機已經響了好久,她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名字,她再也忍不住小聲地哭了起來。
直到情緒平復她才接通了電話。
“喂,夏易雪,安全到家了嗎?”李又晴問道。
“嗯,到了。”
“怎么了,聽起來聲音有些怪怪的,是不是韓煊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幫你教訓她。”
夏易雪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你打得過人家嗎?”
“就算我打不過,還有子菱和可可呢,你……”
“好了,不多說了,明天不想上課,記得幫我請假,我還有事,先掛了。”
夏易雪將手機緊緊握在手里,才一會兒手機又開始震動,夏易雪看了看來電顯示,然后果斷將手機關機。
她看了看自己,拄著拐不說,連鞋都沒有換,身上除了一部手機就什么都沒有了,她的包還放在韓煊家的沙發上沒有拿,錢包還在里面的,她現在身上是一分錢也沒有,她現在的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走了好久才找到一個公共廁所,她好好的洗了一把臉,然后就坐在馬路旁邊的長椅上。
她怎么覺得這個場景有些莫名地熟悉,原來,在去年,她和爸爸大吵一架之后什么都不管就直接跑了出來。
當時她身上也是一無所有,就只有一部手機,上次,她還能給韓煊打電話,而這次,她又能打給誰呢。
想了好久,夏易雪才將手機開機,剛開機,就有好多個電話打進來,短信也有好幾條。
平復了一下情緒之后,夏易雪就給林若晗打電話,因為除了她哥其他人都不認識林若晗,所以她也就不擔心會有人找到她。
她知道,她知道韓煊和舒雅什么事都沒有,但是她胸口莫名有一股怒氣,似乎已經積壓了很久,現在終于爆發了。
夏易雪穿著拖鞋一個人在馬路上等了很久,但也沒有看見林若晗來接她,其實她也不想麻煩林若晗,只是她現在真的無家可歸了,真的找不到能容身的地方了。
在寒風里吹了兩個多小時,才終于看見林若晗的車子出現,林若晗下了車忙說對不起,說公司臨時有一個會要開,所以來晚了。
林若晗拿了一件衣服忙披在夏易雪身上,然后把她扶上車,開車送夏易雪去了她住的地方。
一路上,夏易雪頭一直靠著窗閉著眼睛,一句話也沒有說,林若晗她也沒有說話,這可能是長久以來形成的一種默契,就算夏易雪什么都不說,她也能大概猜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一進門,林若晗就嘆了一口氣,說道:“幸好我回國了,要不然你可怎么辦?”
“對啊,沒有你,我可怎么辦?”夏易雪用力地抱住林若晗。
林若晗輕輕拍了拍夏易雪的后背,“你看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還像一個小孩子啊。”
夏易雪松開林若晗,眼睛直直地望著她,林若晗被夏易雪如此火熱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你干嘛,干嘛一直看著我。”
“老實說,你上次打電話說的那句話到底什么意思,別說什么事都沒有,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對于上次的事,夏易雪一直耿耿于懷,她的直覺告訴她,一定發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
林若晗轉過身去背對著夏易雪,“能有什么事,就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了,你沙發上坐吧,我去給你倒杯熱水暖暖身子。”
夏易雪知道林若晗在轉移話題,她也沒有繼續深究下去,其實在某些時候,她和林若晗挺像的,正是因為像,所以才了解彼此在想什么,所以不會像面對其他人的時候那么累。
夏易雪坐在沙發上四處打量了一下,其實她也是第一次到林若晗家里來,她站起來走到冰箱前打開冰箱門。
當看到里面的東西時,夏易雪都震驚了,她問道:“你這一天天的都在干嘛,你不會天天喝酸奶當飯吃吧。”
冰箱里整整齊齊地堆滿了好多盒酸奶,夏易雪拿起一盒看,嗯,還是她們以前喝的那個牌子,草莓味的,嗯,林若晗從來只喝草莓味的酸奶。
夏易雪沒有喝林若晗端來的熱水,倒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酸奶,最后林若晗不得不站在冰箱門前擋著。
“夏易雪,你剛才在外面吹了這么久的風,現在又和這么多涼的,你不怕感冒啊。”
林若晗搖了搖頭,說:“本小姐身體棒著呢,怎么可能會感冒。”
“我說……”
正巧在這時,有人敲門,林若晗指著夏易雪的鼻子警告道:“不許喝了,我去開門。”
夏易雪聳了聳肩,待林若晗轉過身去,她又拿起酸奶繼續喝。
林若晗打開門,當看到來人是誰的時候,她身子猛地一僵,她回頭看了一眼海外忘情喝酸奶的夏易雪,問道:“你,你怎么來了?”
楚欣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說道:“我們倆好多年都沒見面了吧,我剛好路過你家,所以就買了一點吃的過來和你喝一杯。”
夏易雪聽到有人說話,她轉過頭來,問道:“若晗,是誰來了,是不是你的相好……”
夏易雪頓住,她看著站在門口的那個人,內心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快要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