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宙中航行了三天,在一成不變的戰(zhàn)艦里就待了三天,再次踏在星球的大地上,看著綠樹成蔭草地成青,玄奘竟然會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還是他第一次走在別的星球上,腳下的感覺是一樣的,但心中的感覺卻是全然不同,興奮、激動。
但這感覺持續(xù)不久,就想到要去找到土地與山神,心中的激情就被一盆無情冷水給撲滅了。
在不周山星域內(nèi)的生命星球中居住的大多數(shù)都是人族,雖然不屬于大唐管轄,但至少都是一樣的,共屬人族,沒有敵對情緒。
玄奘走在兩界山也算是十分放心的,不怕會突然就被襲擊。
在路上遇到了扛著大包小包的張小三與李小四,招呼著他們兩人一起去劉伯欽的家中。
他們兩人買東西時經(jīng)過了劉伯欽的家門,知道他住在哪里,免得玄奘自己慢慢去打聽了。
玄奘詢問他們兩人關(guān)于土地與山神的事情,結(jié)果他們兩個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玄奘自然也沒有抱什么希望,對他們的答案在預(yù)料之中。
兩界山處于大唐邊緣,又有補(bǔ)給站,還算富裕,若不是這個星球山太多,很多巨型戰(zhàn)艦根本沒有停靠的地方,或許還能更富裕一些。
但當(dāng)玄奘他們走到劉伯欽家門時,感覺真的挺像是在貧民區(qū)一樣。
劉伯欽的家與其他人的房子格格不入,破落的房門,搖搖欲墜的房屋,簡直就是危房。
“這什么情況?劉伯欽好歹也是兩界山第一的星盜獵人,怎么會住在這么破爛的地方?”玄奘看向身后的兩個護(hù)衛(wèi)。
若不是相信他們兩人,玄奘都覺得自己是走錯地方了。
“回稟殿下,之前屬下也有此疑惑,就在外打聽了一番,原來……”
經(jīng)過張小三的解釋,玄奘才知道,原來劉伯欽的確是住在這里。
劉伯欽是兩界山的第一高手,子承父業(yè),在他父親死于寅將軍之手,成為星盜獵人對抗星盜已經(jīng)十年了。
在這十年間,他獵殺星盜獲取的賞金可謂是相當(dāng)不菲了,但他并沒有留下來享樂,而是應(yīng)他母親的要求,將賞金都分給了兩界山的孤兒們。
他與母親才會一直過著貧窮的生活。
“兩界山很多孤兒嗎?”
“回稟殿下,兩界山因?yàn)榈靥庍吘墸酝嘤行潜I作亂,造成許多家庭破碎,也有不少的孩子是那些星盜獵人的孩子,父母死于星盜之手,孩子無人照看。”
“這應(yīng)該與李世民好好說說了。”
玄奘說完,敲了敲房門。
很快,一個老婦人打開了房門,聽聞是來找劉伯欽的,她很熱情地將玄奘三人迎進(jìn)屋內(nèi)。
劉伯欽又出門去了,此刻并不在家。
玄奘直抒來意,向劉伯欽的母親詢問關(guān)于土地與山神的信息。
劉伯欽的母親或許不是修煉者,但是一位老人,而一位老人總是知道許多其他人所不了解的東西。
就算老夫人什么都不知道,玄奘在劉伯欽回來再詢問他就是了,玄奘也并不擔(dān)心土地偷聽他們的談話。
知道了又如何?反正土地與山神不能離開星球,總能找到他們的。
“土地呀?老身還真的知道呢。”老夫人笑瞇瞇地說道。
沒有想到一問就問了個準(zhǔn),玄奘很激動,連忙問道:“真的嗎?土地到哪里去了?怎么才能將他找出來?”
“土地呀,三十年前就被伯欽的父親追殺,趕出了兩界山,聽說現(xiàn)在正在鷹愁澗,與那里的土地混在一起呢,不敢回來了。”說到劉伯欽的父親,老夫人的臉上都是幸福與懷念。
玄奘疑惑道:“不是說土地與山神不能離開被指派的星球嗎?土地怎么會跑到鷹愁澗去了呢?”
鷹愁澗玄奘也知道,那是一個很出名的混亂星球,良莠不齊,魚龍混雜,同時又高手如云,各等級的修煉者都有,是誰都不想管理的灰色地帶。
土地跑到了那里,要抓出他可比在其他地方困難多了。
“不能離開星球那是神族的命令,不遵命令不就可以了嗎?只不過不遵從的代價便是受到神族的遺棄,會在神籍中除名,被剝奪神輪。”
神族是一個等級制度十分森嚴(yán)的種族,上級發(fā)布的命令,即使是死也要遵從完成。
不服從命令的神,將會從神籍除名,熄滅神火,失去長生的能力,神輪也會黯淡,逐漸消失,失去能力。
可謂整個神族都被天帝手中的神籍所控制,根本無神敢反抗。
唯有二郎神楊戩,不燃神火,不修神輪,修《八九玄功》,不懼天帝,因他母親之事而與天帝反目,又一心想與孫舞空雙修,但卻被孫舞空嫌棄。
這些神族的隱秘之事其實(shí)玄奘都不知道,這些都是老夫人所講,但結(jié)合玄奘所了解的關(guān)于神族的見聞,玄奘知道她所說都是真實(shí)的。
玄奘對此反而疑惑了,老人知道一些這個星球的秘聞隱事再正常不過,但卻如此了解神族的事,那就耐人尋味了。
玄奘當(dāng)即問道:“不知道老夫人為什么對神族了解得這么清楚?”
老夫人還是笑瞇瞇地說道:“因?yàn)槔仙砭褪悄阋业牧硪粋€人——山神。”
玄奘臉上有些僵硬,語氣也生硬的說道:“老夫人這是開玩笑吧?”
張小三與李小四將手中的東西都放在了地上,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大刀護(hù)在玄奘身前。
老夫人像是沒有看見大刀一樣,自顧說道:“老身作為神族山神活了三百年,作為人族婦人活了三十年,這總共三百三十年從沒開過一次玩笑。”
老夫人往門外看去,說道:“我說得對嗎?大圣。”
玄奘回頭,門外果然是孫舞空蓮步輕移,光暗的對比下,孫舞空美顏驚天,再加上那高傲的神色,是其他任何人都模仿不來的。
“很對,之前偷聽我們談話的就是你,實(shí)力太弱,被我輕而易舉就找到了這里,看來你的確是背叛了神族,為什么?”孫舞空站在門口,并沒有進(jìn)到狹窄陰暗的房屋中。
老夫人臉上依然是十分和善的笑容,說道:“因?yàn)閻邸!?/p>
“可笑的理由。”孫舞空對此嗤之以鼻,“將你知道的所有神族信息說出來,饒你一死。”
“你應(yīng)該清楚,山神只能往天庭傳遞消息,無法接收消息。”
“那你就無用了,喂,殺了她,你的考驗(yàn)便完成一半了,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你要?dú)⑺p而易舉。”孫舞空說完,就要轉(zhuǎn)身離去。
“不,她已經(jīng)脫離了神族,又何必殺她,再說,她是劉伯欽的母親,我們的救命恩人,怎么可以這樣做?”玄奘堅決地拒絕了孫舞空的話。
張小三與李小四也點(diǎn)頭,不想對一個老婦人出手,劉伯欽救的也正是他們兩人的命,對他們有恩,怎么可能下的了手。
孫舞空頭也不回地說道:“那你的考驗(yàn)可就失敗了。”
玄奘看著她曼妙的背影,說道:“失敗就失敗吧,我想變強(qiáng)是要保護(hù)自己,保護(hù)其他人,如果為了變強(qiáng)而放棄了善良,我與星盜,與神族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孫舞空離開了,但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
“你不也下不了手嗎?”看著離去的孫舞空,玄奘心中嘟囔一句。
“年輕人,你與伯欽的父親十分相像啊,看著你,真是心生歡喜。”
玄奘摸摸腦袋,很不好意思地傻笑。
“我這有一個寶物探脈鏡,可以探知附近人的血脈,每個星球的土地與山神都有一個,我的留著也沒什么用,伯欽也不需要這個,便送你吧。”老夫人從內(nèi)屋的一個小箱子中拿出了一副老花眼鏡,遞給了玄奘。
看著這古舊的老花眼鏡,玄奘不知道該不該接,這真是太難看了啊,他原本還以為是一面鏡子呢。
最終玄奘還是接過了眼鏡,道過謝便離開了。
“我們的下一站,鷹愁澗吧。”玄奘對著護(hù)衛(wèi)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