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登走出體育館，郁悶得想咬人。

不會這么背吧。我心率怎么可能有問題，就算有問題，我上午訓練了一上午，下午體檢也不準確啊。

還有身高，必須達到1米8成行嗎？1米8和1米798有什么區別？而且那份文件是十年前的文件，早該淘汰！

我不是吃了好運丸嗎？怎么沒交好運卻交了霉運？

這時候，那名隊醫躲在一棵樹后沖陸登招手：“小伙子，過來。”

陸登連忙走過去：“老師您好，您喊我？”

隊醫瞅瞅無人注意，“我告訴你啊，高賢是在刁難你，你的健康狀況一點問題都沒有，是高賢改了體檢數據。身高雖然差了2毫米，但也就是測量的時候手高手低的事。你可以去找鐵教練申請重新體側和體檢，而且要他監督著進行。”

“哦，我明白了。謝謝您。”

“可別說是我說的，高賢那家伙人品不行。”隊醫說完就走了。

陸登火大了，娘希匹！這個高賢，我要給他寫首詞：

天凈沙?高賢

球隊、球員和他

團結、奮進、人渣

古道校園王八

夕陽西下

我想日特媽

不錯，朗朗上口，有唐詩風范、宋詞風骨和元曲的風韻，上下五千年，就數這首詞寫的直率、通俗易懂、解氣，哈哈。

寫了詞也不能就這么完了。

陸登調出奇跡系統，系統里還有一粒“龍骨玉露丸”，吃了以后再體測，我看你還有什么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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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點，鐵煉鋼看著陸登的體測和體檢報告，眉頭緊皺：“差2毫米，教條！選拔人才又不是挑選機床配件，2毫米有什么了不起？還有這份文件，十年前的文件，死板！”

高賢恭恭敬敬地站在旁邊：“是啊，我也是這么想的。一份十年前的文件指導十年后的工作，我們是大學，不該有這樣死板的規定。但是文件就是這么寫的，如果對陸登開了先河，我怕對以往被這份文件卡住的孩子不公平，怕他們知道了會罵我們。”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我比較擔心的是陸登心率的問題，籃球運動對抗激烈，健康隱患不規避，萬一出事，我們當教練的可擔不起這個責任，要對孩子負責，還要對孩子的家人負責。”

鐵教練直撓他的大光頭，想了許久，說：“明天上午再專門測一次身高，做一次心臟體檢，到時候我也來，陸登這小子絕對是個人才，千萬不能錯過。”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安排。”

出了鐵煉鋼的辦公室，高賢打了個電話：“喂，我是高賢，你們明天上午再給陸登測量一次身高，做一次心臟體檢。但是，體檢歸體檢，報告歸報告，報告還按照今天的報告寫，心臟的問題說嚴重一些，身高數據再降低一些，就說179.5吧。”

“高指導，這樣不好吧……”

“聽我的就是了，我給你準備一張3000塊的健身卡。”

就在高賢打電話的時候，鐵教練也接了個電話，是陸登打來的：“鐵教練，我是陸登，想跟你聊聊……還是不去您辦公室比較好，我在體育館旁邊的足球場看臺上，您能來一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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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天來，體育館體育部。

高賢剛到體育部就被鐵煉鋼叫到了灑滿陽光的辦公室。

茶幾上泡好了一壺茶，擺著兩個茶盅。

鐵煉鋼心情特別好：“來來來，坐下來喝杯茶。”

“別啊，教練，您先喝著，我去體測室招呼一下，看看陸登的體測和體檢情況，人才難得啊！”

“不用，他們忙他們的，數據出來自然會送到這里。咱們倆平時談工作多，談生活少，你又打理著生意，難得能坐下來好好聊聊天，來來來，喝茶，不管他們。”

高賢只好坐下來。

鐵煉鋼笑著說道：“高指導，算下來，高指導進隊快兩年了吧？據你看，大學籃球和職業籃球最大的區別是什么？”

高賢笑了笑說：“我是個粗人，說不好，總體來看，大學籃球更純粹，職業籃球拿錢打球，要處理合同、轉會一系列的事情，面臨的誘惑更多，需要更大的定力。”

鐵煉鋼問：“職業球隊內部是否存在這種情況，比如派系，打壓，教練故意不用某個人？”

高賢說：“那肯定是有的，而且這種情況比較普遍。”

鐵煉鋼問：“那不影響球隊成績嗎？教練為什么打壓球員？”

高賢說：“原因有很多，比如說球員是個刺頭，不聽教練指揮，為了球隊團結必須要殺一儆百。再比如為了球隊體系，球員雖然能力很強，但總是單打獨斗，與戰術體系格格不入，這種隊員用的就比較少。當然了，外援除外，把外援請過來，大多數時候就為用他的天賦。”

鐵煉鋼連連點頭：“我理解。那么，還有沒有其他原因？比如說，教練和球員私下關系不好，教練公報私仇，故意穿小鞋的，有沒有？”

高賢說：“那當然也有，職業球隊太復雜了，各種情況都能碰到，我就遇到過這種情況，我28歲退役，正是黃金年齡，多少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不想受教練的氣。”

鐵教練嘆口氣說：“可惜了！職業球隊跟我想象的差不多，看來大學籃球要純凈得多，球員之間沒有利益沖突，對內競爭都是為了爭取上場時間，不管誰上場，就是兩個字：拼命！

“你知道嗎高指導，時常有一些職業球隊邀請我執教，開出的最高年薪上百萬，我思來想去，不去，舍不得大學籃球，純粹、干凈，孩子們朝氣蓬勃，無所畏懼。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嗎？”

“怕什么？”

“我最怕孩子們受到職業球隊的影響，沾染一些不良的習氣。打球下黑腳，勾心斗角拉幫結派，球員想辦法跟教練對著干，逼教練辭職，教練變著法子打壓球員，不讓出頭，想想都惡心。”

鐵教練越說越生氣，接著說道：“十年前，我就在球隊立下規矩，誰敢在我球隊這么干，不管是誰，有多遠滾多遠，總的來看，還是不錯的。你雖然從職業球隊調過來，但孩子們都很喜歡你，很難得……”

鐵煉鋼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高賢越聽越不對勁，額頭直冒冷汗。

這時候，門一開，隊醫拿著陸登的身高數據和心臟專項體檢報告進來，沒過高賢的手，直接遞給了鐵煉鋼。

鐵煉鋼看著報告，臉色越來越難看：“高教練，昨天你說陸登身高不到1米8是嗎？”

“是啊。179.8，差2毫米不到1米8，很可惜。”

“還有心率不齊的毛病？”

“是啊！”

“胡鬧！”鐵教練把報告一把拍在桌子上“兩天的身高數據差5公分，怎么測的？隊醫，把陸登喊過來，讓負責體測的工作人員把測量尺帶到我的辦公室，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就不信，他一夜之間能長5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