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章曉惠跟在國外時候的樣子差別很大,尤其是精神狀態,已經比在國外的時候好了許多,曾經欣然以為自己會看著母親慢慢無法接受平民的生活而走向死亡。
還好,她嫁人了。
出國的前一天她對張季霆說了無比絕情的狠話,她覺得是自己這一生都不會得到原諒的話,但是即使這知道這些話一出會傷害他的自尊她也一定要說,只要一想到如果自己在張季霆面前由原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富家千金變成了最底層的平民,她無法想象今后的自己該怎么面對他和周圍的人,就像母親說的那樣,她寧可先狠心的拒絕他,也不要讓他看著自己變的一無所有。
只是造化弄人,那個她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的人,現在成了自己的丈夫。
晚上7點,接她的車準時停在張家的大門前,欣然跟母親一同坐上了車,欣然在車里沒有見到張季霆,原本吊著的心稍微平靜了一會兒,她轉頭看向一邊的母親,母親黑色的瞳孔里閃爍著耀眼的亮光,今天的她格外漂亮,穿上那身黑色的連衣裙,把自己的優點完全的凸顯出來,這樣子的她自己好久好久都沒有見過了,像一只待開屏的孔雀,躍躍欲試的走入她的主場。
她們的車停在地下B1由專門的通道直接被送入了住會場,一路上都是身穿黑色長褲白色襯衫的服務人員,每個人都彬彬有禮,連微笑都是標準的露8顆牙齒。
今天的宴會辦在市里最高級的酒店,寬敞的房間,名貴的吊燈,還有穿梭在會場形形色色穿著昂貴禮服的俊男靚女,整個場地放眼望去都是政商名流。
當電梯的門一打開,見到如此的場景的章曉惠激動的嘴角都有些抽搐,這么多年,她終于還是回來了,不遠處她看到好幾個曾經的好友,章曉惠優雅的走到她們面前,當所有人都用驚艷的眼光看向她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又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欣然目送著母親走入宴會大廳,而自己卻遲遲沒有勇氣跨出這一步,正當她在門口猶豫不覺的時候,邊上有人發出了不敢置信的聲音。
“木欣然?”
順著聲音的方向轉過頭,欣然發現真是怕什么來設么,木婉彤站在離她不到5米的距離,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在她的眼里,此刻就像看到一只蟲子一樣的讓人舉得惡心。
“你怎么回來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即使現在的情況,她現在婉彤正在上下打量著她的衣著。
“新款嘛,看來你們母女倆個又勾搭上哪個傻大款了是不是。”婉彤的話語里充滿了諷刺,多年不見,原本以為她這個堂姐永遠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現在卻又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當天她們母女被趕走的時候她別提有多高興了,心里正敲鑼打鼓的放鞭炮呢。
“真有本事啊,木家這么防著你們還是讓你們回來了。一會兒爺爺奶奶來了有你好瞧的。”婉彤抬起她高傲的頭一邊搖頭一邊用最夸張的語氣說,本想再說什么,卻在視線的后方見到邁著帥氣步伐進來的張季霆。
這幾年張季霆在商場上混的如魚得水,這與他本人的聰明決斷不無關系,但木學昆也十分欣賞這個年輕人的膽識和魄力,還有他無論何時都冷靜的頭腦,在近年的商場上也是一路給他開了許多綠燈。自己也明示暗示很多次,張季霆是自己喜歡的對象。爺爺只是笑而不語,但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木婉彤經過欣然的身邊狠狠撞了她一下,一副不經意的樣子跑到張季霆的身邊,欣然揉著肩膀轉身看她,卻正好對上張季霆那不溫不火的雙眸。
木婉彤上前走到張季霆的身邊,原本還擔心今天的他不知道會帶誰一起參見這個晚宴,此刻見他一人前來,她開心的就像小鳥一樣,恨不得馬上站在他邊上,宣布這個位置是他的。
她用云雀般愉悅的聲音,說:“季霆,你怎么一個人來了。”她大膽的挽著張季霆的手臂,見他沒有甩開自己,于是抓的更緊了。
張季霆此刻的眼神全部落在木欣然的肩膀上,她穿的禮服正好露出白皙的肩膀和手臂,剛剛那一撞,此刻肩膀處浮起紅紅的印記,她輕輕的搓揉著,小心翼翼地避開自己的目光,她在躲避他。
得出這個結論的張季霆并不那么愉快,這比今天股票跌了3個百分點更讓他糟心。
他沒有從木婉彤緊抓著的雙手中掙脫開來,而是走到木欣然面前,拿開她的手,看著她肩膀上的殷紅,轉頭對木婉彤說:“下次小心點。”
木婉彤原本以為張季霆會對她說出更嚴厲的話,她原本是有些害怕的,畢竟這幾年,張季霆在她這里連個笑臉都沒有給過她,剛剛自己這么急的到他面前,也是怕他見到木欣然,會跟以前一樣,就什么都不管不顧了,現在看來,也還好。
就在木婉彤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氣的時候,張季霆接著說道:“我太太比較瘦弱,經不起撞。”
他這一句話出來,不但木婉彤驚訝的目瞪口呆,連木欣然也完全沒有料到他會為自己說話。
“你剛剛說什么?”木婉彤再一次確認剛剛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她結結巴巴的問完這句話,問出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問題。
張季霆沒有回答她,他只是拉開木婉彤勾著他的手,牽起欣然的手,很溫柔的搭在自己手臂上,說:“這也是我今天要告訴大家的一個好消息,木欣然小姐已經是我的太太,等忙完了這一陣子,我們一定登門拜訪木老先生和木老太太。”說完他給了木婉彤這一輩子第一個笑容,然后牽著木欣然的手走入會場。
木欣然呆呆地被他帶入會場,她整個人還處于不太確定的狀態,剛剛季霆說了什么,說她是他太太?木欣然的腦子里反復重復著這句話。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張季霆帶入會場,四處跟人打招呼了,那一天,她以張季霆新婚妻子的身份博得了眾人的眼球,所有的人都在瞬間記住了她的新身份,她能感到有些人在她背后竊竊私語,她有些退卻,但張季霆卻帶著她,在他每一個商業伙伴面前介紹她。
這是時候她才真正明白到他那句,“你只是我打入上流社會的一張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