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回想起了許多這艘船的細節。
張季霆原本志在必得的入駐,卻只因為一樁侵權案就徹底放棄了。
林少書在張季霆推出入駐‘獨立綠洲’后,看起來像是撿了個大漏得到了這個合同。
木學昆對游輪行業雖然頗有興趣,但卻一直無人與他鋪橋搭路,像尹超洋這種在船運方面這么有人脈的人,又怎么會選擇木家這種對船運行業一竅不通的人來合作。
欣然想起剛剛那個老船員讓人去船長室通報這個情況,就在剛剛船上的船員親口告訴她,這艘船現在根本無法發射信號,也就是說他們無法收到信號,同樣也無法發出信號。
那么求救信號也一樣發不出去。
“媽,你現在不要回去開什么PARTY了,甲板上待著,找有救生小艇的地方,穿上救生衣等在那里?!?/p>
“你在說什么呢?不要胡說。”
欣然現在突然不糊涂了,雖說她還沒有辦法完全理清楚一條脈絡,但是第六感告訴她,要出事了,很快就要出事了。
“照我的話去做,現在去找你的丈夫,然后和他一同穿上救生衣等在甲板上?!?/p>
章曉惠透過欣然的身后,看到的是她身后無邊無際的大海,這海藍的透亮,藍的讓人心慌,她原本想要裝作自己無比的鎮定,卻發現一開口,連聲音都透著恐懼。
“那你呢?”
“我先去船長室,看看情況,如果這船能撐到下一個港口,我們就馬上上岸,我們是VIP客人,就算有什么特殊要求,他們也會答應的。等我了解好情況,我再來和你會和。”
章曉惠雙手不斷的交叉緊握,她好像越來越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心慌,手心不斷的冒著虛汗,就在這艷陽高照的天氣下,她也覺得自己冷的很。
一雙白皙的手悄然覆在她手上,她抬起頭,欣然定定地看著她,告訴她,不要害怕,即使大船真有什么事,她們也一定能搭著救生艇走。
欣然跟著船上的指示圖,在全船視野最開闊的地方找到了船長室,她還沒有走進那里,就見到船長室的門開了一條縫隙,透過縫隙,她隱約能看到里面有一個人背對著門,像是在和誰說話,但是與他說話的那個人被遮擋住了,看不清楚臉。
“船長,發求救信號吧?!?/p>
對方沉默了。
“船長,再按照這個速度,我們再過2個小時就要沉船了,根本等不到下一個港口?!?/p>
“船長,不能再猶豫了,‘獨立綠洲’不行了。若我們不作出及時的救援判斷,到時候整船的人都將沒命。”
“船長。”對方見始終沒有人回答他,終于雙手拍在面前的桌案上,沖著眼前的人大聲喊了出來。
面前的人面露凝色,他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背朝著門外,面朝大海,他的聲音透著蒼老和無奈,用盡最后的力氣說道:“這艘船的信號臺已經修復了,但剛剛大副說,就在剛才信號臺失去信號的時間,我們的船偏離了原來的航道?!彼麌@了一口氣繼續說:“現在我們的船從航線上消失了?!?/p>
“什么意思?”
船長轉過身,對眼前跟了他許多年的中年船員道:“我們迷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