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聚光小燈照在她們面前，將倩倩臉上的五官照的白皙柔和，就像在她周身籠罩了一層光暈一樣，圣潔美好。

她們似乎聊的很開心，不停的研究著手里一個類似戒指的東西。

她笑顏如花。

他如癡如夢。

他的思想在這一秒停住了，只是隨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而變化，他垂在邊上的手，情不自禁的想要抬起來隔著空氣，觸摸一下她的臉，但是才舉到一半，張季霆便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他怕自己的動作太大，會讓她看到，會驚擾到她，但是他更害怕的，看到她眼里的陌生感。

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若是見到她，自己會怎么樣，他想自己一定會激動的抱著她很長很長時間，就算她喊疼，他也不要放手。

他想過無數種見到她，自己會如何的反應，但是沒有一種像現在這樣，只能隔空看著，但是無法靠近的難過。

也好，只要不是夢，只要她還在他面前，他就足夠了。

倩倩和洪阿婆一直到晚上11點才關燈走出房門，洪阿婆拉著倩倩的手，和她說了很多話，她的表情是難得的興奮狀，連臉頰都透著紅潤，精力充沛的不似一個年長的阿婆。

洪阿婆一直滔滔不絕的在將如何制作珠寶，如何打磨工藝，她那雙飽經風霜的手，就像是歲月的見證，即使過了那么多年也還是能化腐朽為神奇。

倩倩又在洪阿婆家坐了一會兒，一直到凌晨12點多她才離開了阿婆的家里，她囑咐阿婆要好好地休息，她明天還會來打擾她。

沿著原路返回自己住的地方，倩倩打開門，空無一人的屋子，只有墻上的鐘滴答滴答的在響，午夜的這個時候應該正是金招娣最興奮的時候吧，除非是光頭那里趕人，不然她絕對不會提前回來。

走入浴室，梳洗完畢后，倩倩走上了三樓她的房間，坐在床沿，拿起手機，果然林少書給她發來了微信。

她告訴過林少書她想去隔壁阿婆家學些珠寶制作的技藝，起初林少書是不答應的，但是耐不住她的祈求，他便派人給了阿婆一筆錢，從此之后洪阿婆除了每天會給招娣家送新鮮的菜，晚飯后還會教倩倩手藝。

“公司在馬來西亞要新開個賭場，我會有一陣子不能來看你。”

“沒事，注意安全。”

“會不會怪我沒時間陪你。”

“不會，阿姨把我照顧的很好，醫生也會定期來復診，雖然你不在身邊，但是你的照顧一直都在。”

“你真好。”

“早點休息吧，我也要睡了，晚安。”

如釋重負的放下手機，倩倩微微嘆了口氣，覺得他們的對話始終都充滿了距離感，這種距離感是本能所產生的，她并沒有可疑去營造。

對林少書，她始終都是心存感激的，只是，她不愛他。

倩倩躺在床上關了燈睡覺。

而站在對面的張季霆，他直到她的燈關上了，還戀戀不舍的朝著窗戶看去，生怕漏了她的任何動向。

剛剛出門的那位阿姨還沒有回去，那么現在若大的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在家，張季霆垂下眼眸，眼里有數不清的情緒在交雜著。

不知道她一個人睡害怕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