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亮之言,周瑜和曹雋當不得真,不等孫亮有所行動,就被曹雋一把抱上馬,調轉馬頭,垂頭喪氣的回了舒縣。
到了舒縣,周瑜也無心思在家,只欲到曹雋家中喝上兩杯辣喉嚨的高度酒,又想到孫清那里還有五石粟米置留給自己,孫策估計是不要了,但是與人說好,還是去與人說清楚的好,三人不做停留,又直往孫家村而去。
“小亮,你四叔家莫不是又殺豬了?”
三人行至村外,遠遠看見孫清家一股濃煙直沖云霄,看著愁眉苦臉的周瑜孫亮,曹雋有心開開玩笑活躍下局面,笑著便要孫亮去孫清家討點肉下酒。
“恒康。。。這煙。。。恐怕不是。。。炊煙。。。”周瑜一路意志低沉,本無心觀察這些,聽得曹雋一語,抬起頭來一看,頓時驚得話也說得結巴起來。
見事有異,三人連忙往孫清家跑去,又接近又驚懼,春播已經結束,按說應該是家家戶戶在家的孫家村竟然空無一人,只有孫清家屋舍燃著熊熊大火,三人在村外看到的那股濃煙的燃燒點,正是孫清家堂屋大梁!,木頭霹靂扒拉的燃爆聲,就似一頭無形巨獸發出的咆哮,在震懾著三人的心神。
曹雋孫亮想起自己家中,更是頓時肝膽欲裂,連忙往自己家中奔去。
二人雖說沒著火,卻也是空無一人!
曹雋登時眼前一黑腳下一軟,嚇癱在地。
自己回來一月有余,早已把疼愛自己的曹母當作親生母親,此時家中空無一人,孫清家又燃著火,莫非是那黃巾之禍,已亂到了揚州!
曹雋跌坐地上,越想越氣,自己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之中百般避讓,只打算帶著曹母到交州避禍,僅有的一點打算都是圍繞曹母展開,一心想著販酒做資遠離中原,如今曹母失蹤,只怕兇多吉少,曹雋如何還能忍得住?兩行淚水順著臉龐低落,哀痛對著天空長吼。
賊老天,你究竟要我怎么樣?你對我如此不仁,休怪我也不義,你要天下大亂,我就要你亂不起來!
曹雋縱身而起,一把拉住周瑜問道:“為何舒縣城中一派安寧,而這區區十數里外的孫家村卻人跡滅絕?公瑾不是與縣令相識?快帶我去找縣令!”
周瑜自然曉得輕重,這人都沒有的孫家村確實不是久留之地,曹雋言罷,周瑜便拉上孫亮,急忙往村外而去。
“現在才曉得要走?哈哈,要問問老子手里的刀答不答應!”
三人還未行到村口,就被一伙百來個人給堵住,帶頭一個大漢手里大刀揮來舞去,望著三人哈哈大笑,臉上的刀疤隨著笑聲扭來扭去,就像毒蛇吐信一般嚇人。
曹雋受了幾天的氣,又被曹母失蹤一事攪得心煩,正有一團鬼火在心頭,雖然人家大刀舞在手里,也被怒火攻了心頭全然不顧,一把穩住嚇得發抖的孫亮,便破口大罵道:“老子今天要出去,誰攔著都不好使!我看看是你手里的刀不答應老子的腳,還是老子的腳不答應你手里的刀!“
那舞刀大漢本來看見孫亮快要嚇哭的樣子,十分得意,卻又聽見曹雋罵聲,勃然大怒,舉著刀罵道:“死鴨子就是嘴硬,那好,今日看看這刀硬不硬得過你這個巢湖逆賊的腳!”話音才落,這大漢提著刀便撲曹雋而來。
“好漢且慢!”
周瑜聽得這大漢說出巢湖逆賊,登時有些明悟了前因后果,連忙出言相阻。
那大漢卻當聽不見周瑜言語,刀鋒不改直撲曹雋面門。
曹雋一腳將孫亮踢開,急忙抽身往后退去,大漢由刺變劈,縱身一躍,大刀高高舉過頭頂,順勢朝曹雋砍過來。
曹雋心里暗道后悔,但是由不得他多想,自己百般騰挪,只能堪堪避開大漢鋒芒,全無還手之力,那大漢刀刀鋒芒又直逼面門,似乎打定心思就是要毀了自己這張臉面,不由氣急敗壞,邊躲邊罵:“你這草包氣不過爺爺生得這張俊臉,卻不把氣撒在你老娘身上,有何道理!”
周瑜只見曹雋情況危急,有心插手,正尋那漢子破綻,突然聽得曹雋一言,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大聲叫好。
那漢子刀勢落空,本就有些心急,又聽得曹雋嘲諷,呀呀呀一喝,氣急敗壞的提刀追著曹雋亂砍。
曹雋全無還手的可能,不過好在那漢子步伐沒有自己快,一面急忙東躲西閃,一面嘴不饒人,接二連三的大罵。
“你這蠢材拿我出氣,何不去高麗整容!”
“藏獒就是藏獒,見人就咬,瘋狗一樣!”
“你長得丑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戶口本上的所有人,沒有一個給你好基因!”
“砍我啊,砍不到吧,急死你!死藏獒!”
眾人竟然被曹雋花樣百出的罵詞所震驚,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什么整容藏獒之類的詞語是什么意思,但想必肯定好不到哪去。周瑜和孫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說什么好,看那漢子的同伴也似乎在隱隱暗笑,一時間場外倒是一片歡樂景象。
只是這場內的苦楚只有曹雋自己一個人曉得了,這漢子被自己言語擠兌的快瘋了,每一刀都是揮得呼呼作響,用足了十分的力氣,而且這不是最恐怖的,曹雋最擔心的是,這漢子的怒氣都到頂點之后,會不會大手一擲,把刀朝自己擲過來,那速度肯定是躲不開的,自己到交州做小地主小富豪的計劃還沒實現,不能半路就折戟沉沙,被一個無名大漢的刀給插死在這小小的孫家村啊!
“咦,周公子,你怎么在這?啊!甄萌速速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