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淑妃這也清醒了不少,因為許久沒有飲酒的原因,稍稍還有些頭疼。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卷玉坐在床邊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卷玉,我這是睡了幾日?”她扶著額,昏昏沉沉的好不痛快。
“娘娘睡了三天,頭可還疼?”
珍淑妃點點頭,掃視了周圍發現不見白如畫的身影,問道:“如畫呢?”
卷玉將方幾上的醒酒茶拿給她喝下:“娘娘如今還惦著她!若不是她,您豈能醉成這般模樣?”說起這個她就來氣,那六壇春風醉娘娘一直都舍不得喝,她一來可倒好,六壇都喝了個精光。
“我們醉后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我想我是醉糊涂了,記不得事。”她不去理會卷玉的抱怨,問她自己醉后的事情。
卷玉撇著小嘴說道:“可別提了!白如畫嚷著說讓奴婢去叫皇上過來,說是有事要與皇上說。奴婢就權當她說的醉話,本不想理會。但她一直嚷著,您也在一旁幫著腔。奴婢沒了辦法,就到乾明宮去尋皇上過來。”
“你把皇帝哥哥叫來了?”珍淑妃頓時清醒了一半,她倆私下飲酒已是犯了宮中的規矩,若是皇帝哥哥過來了,豈不是……
卷玉臉上寫滿了愧疚,她知道自己這一去,是將她們兩人置于危險之中。但那時候兩人一直叫著嚷著,她實在是迫不得已。
珍淑妃臉色都灰了,若是皇帝哥哥生氣了,也不知道后果會如何。但事到如今她也不怪卷玉,都是自己喝醉了鬧的事。
“皇帝哥哥來后可又發生了什么事情?”她們兩人喝得那般醉,她可不信能安分到哪去。
卷玉撇著嘴道:“奴婢將皇上找來后,發現您和白如畫兩人一個在跳舞,另一個在打著節奏,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紙。”她停了會又接著說道:“那白如畫也是,也不知是真喝醉還是假喝醉,嚷著要皇上一起喝酒。但酒壇子里已經沒了酒,她就嚷著讓人拿酒。”
珍淑妃一聽,心中涼了半截,急忙又問道:“后來呢?”卷玉見珍淑妃如此緊張,回道:“后來皇上真讓人取來了兩壇酒,大概喝了一壇半,白如畫醉的不行,皇上就將她帶走了!”她現在想來,覺得白如畫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
“皇帝哥哥帶走了如畫!”珍淑妃聽后急忙從床上起身,搖搖晃晃的,要不是卷玉扶著怕是要倒在地上了。
“娘娘您這是要去哪?”卷玉瞧她這樣急忙,難不成是要替白如畫求情?她將珍淑妃摁回床上道:“若是娘娘要去替白如畫求情,奴婢絕對不讓您踏出這房屋半步!她是生是死,全是她自找的!”
珍淑妃被卷玉這話氣得不輕,她怎么也不相信卷玉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扶著額說道:“你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奴婢這是在擔心娘娘!娘娘您也知道,如今她與皇后和惠妃交惡,您這么幫著她,不正是要和那兩位娘娘作對嗎!”卷玉也是急了,兩眼淚汪汪的看著珍淑妃。
珍淑妃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卷玉啊卷玉!你讓我該如何說你好呢!”卷玉嗚咽著一言不發。
此時屋外傳來一個宮娥的聲音:“屋里有人在嗎?”卷玉聽著聲,止住了嗚咽,抹了抹臉上的淚痕道:“奴婢出去看看。”珍淑妃點點頭允了。
卷玉從屋內出來,見著是乾明宮的宮娥問:“可是有什么事情?”宮娥回道:“皇上讓我來拿白如畫抄書的紙張。”
“你等等,我這就去拿。”卷玉轉身回到屋里。珍淑妃聽著動靜問:“卷玉,屋外是誰來了?”
“是乾明宮的宮娥,說是來拿白如畫抄書的紙張。”
珍淑妃從床上起來,見卷玉懷中抱著紙張,上去拿來一看,有些紙張上都是灰蒙蒙的或是字跡模糊。
“這是怎么了?”
珍淑妃連拿好幾張發現都是如此。
卷玉回道:“忘了同娘娘說了,那夜散落在地上的紙張就是白如畫抄書的紙張。皇上讓奴婢好好收著,說是到時候白如畫會用著。”
珍淑妃算是明白了,皇帝哥哥這個時候拿這些抄的東西過去怕是要檢查,但是如今這些連字跡都看不清楚,怎么能夠檢查?怕是……
“我要去乾明宮一趟。”珍淑妃思慮了一會,還是覺得應該去乾明宮一趟。
“娘娘!”珍淑妃從卷玉的懷中拿過了紙張出了屋子。
“見過珍淑妃,珍淑妃這是……”乾明宮的宮娥見珍淑妃抱著一堆紙張,看樣子就是她要拿的東西。
珍淑妃對她笑道:“正好我有事要去找皇上,就同你一起去吧!”卷玉從屋里追了出來,蹙著眉道:“娘娘……”
“走吧。”珍淑妃不理會卷玉,拉著宮娥往前走。卷玉在后頭憤憤的跺跺腳,小跑跟了上去。
乾明宮
白如畫站著已經有個把時辰了,本以為同景璽認個錯就可以離開,但沒想到他竟抓著她不放。
“皇上,珍淑妃求見。”李德進到屋里向景璽稟告。
還沒等景璽開口,白如畫就開了腔:“她怎么來了?”景璽瞟了她一眼道:“讓她進來。”
“是。”李德隨即到屋外將珍淑妃請進屋里。
珍淑妃進到屋里見站在一旁的白如畫自是松了一口氣,看樣子是沒有什么事。
“見過皇上。”珍淑妃只是私底下喊景璽皇帝哥哥,一般行禮或是在臺面上都要稱景璽一聲“皇上”。
“起吧。珍淑妃來此可是有什么事?”他瞥見了珍淑妃懷中的紙張,再加上珍淑妃原先與白如畫的交情,不難猜出她來此的用意。
珍淑妃起身與白如畫對了眼神,方才說道:“是這樣的,臣妾宮中的宮娥毛手毛腳,不小心將紙張撒落在地,一時間慌了神不小心踩得到處是灰。”她說著偷偷瞄了眼景璽的神情,見他沒拆穿她又接著說下去:“臣妾一看可不得了了,于是親自拿來給皇上,順便賠禮道歉。”
景璽怎么會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若是他不在場,這謊聽得倒有七分是真。但偏偏這紙張還是他讓人收拾好的。只是珍淑妃既這么說了,他也無意拆穿,道:“無妨,拿來給朕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