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承蒙各位兄弟看得起我”血雨晨感激地看了看白勝跟慕云飛接著道:“我確實喜歡夢熙,很慚愧,讓大家失望了,這次算是我血雨晨對不起各位兄弟,白兄,有些事情其實不需要解釋,說的再多無用,今天我在這里說過的話直接向各位弟兄們轉達,不用強求什么,愿意留下的我們歡迎,不愿意留下的,也不要強求,本就是我的過錯,我一個人承擔。”說完這席話,血雨晨直面大廳所有的兄弟深深地鞠了一躬。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能坐在這里的沒有庸人,此時的沉默更多的是表示著一份尊重。
俗話說有人歡喜有人憂,飄雪堂內,云夜背著雙手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此時天空黑蒙蒙一片,隱隱約約能看到幾顆繁星微微地搖曳著,仿佛隨時會熄滅,絲絲星光映照出片片云彩,若隱若現。“云夜,云夜”爺爺,當初給我起名字的時候您是不是也像我現在這般仰望天空,而您是否就是要我成為這黑夜中的云霧一般虛幻而又真實地存在著,卻又讓人看不清摸不著呢?”云夜喃喃自語。葉元青一身黑衣站在其身后,沒有說話,如同恒久不變的影子般佇立。
“元青,準備著手接收血盟的人,記住這些人,以后可以作為先鋒,或許還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背叛者……哼!”云夜冷笑道。
“是,少主!”
“熙兒那邊有什么動靜,她一定知道這事了吧。”云夜道。
“小姐無任何表示。”
“哦?”云夜皺了皺眉頭。心中嘆道:哥知道你一定很難受,但是為了大業,對不起了,妹妹!
鹽城血盟分部,林小茵冷笑一聲自語道:“這才是云夜,呵呵,有好戲看了。”
此時的夢熙的確沒有表示什么,對于血雨晨,她心懷愧疚,本想幫他,卻成為了他的累贅,因為了解,所以她知道他的決定,也正是如此,她無言以對。
當日無話,第二天一早,白勝表達了血雨晨的意思后,血盟上下一片嘩然。白勝也沒過多解釋,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話:血大哥確實與夢熙情投意合,你們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大哥也不強求,自此之后,割袍斷義,各為其主。說完便離開了。
毫無疑問,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在血盟個成員心中炸開。與此同時,云夜也繼續放出風聲道:“當初追殺血盟主,我實乃逼不得已,為了血盟大業,為了兄弟們不被江湖同胞辱罵,我一直頂著背叛的名義,事到如今終于真相大白。弟兄們,血盟歡迎你們回來。”
墻頭草終究還是墻頭草,事情也沒有出乎意料,約九成的血盟眾人投靠了云夜,唯有一些對血雨晨極度忠心之人留了下來。
對于這個結果,沒有人感到意外,只是血雨晨接下來的道路必然會更加艱難。
“大哥,為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白勝道。
“你是說揭穿云夜的身份?”血雨晨道。
“他云夜本就是朝廷中人,我們為何不揭穿他?”白勝疑惑道。
“呵呵,白兄,我血雨晨做事光明磊落,這些陰謀手段不屑用之,況且云夜深得孫子喻的真傳,易容之術出神入化,不是騙過你我嗎?如今只能退避,古人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白兄,命令所有兄弟分批離開青風城。”血雨晨果斷道。
“大哥的意思是?”白勝疑惑道。
“京城!”血雨晨突出這兩個字便再也沒有說話。一旁的白勝恍然大悟,心中怎一個佩服了得。
在白勝的有意安排下,白勝帶著青風幫跟血盟殘留眾人分批離開了青風城,一個月之后全部陸續到達京城。就連云夜都沒有想到血雨晨竟會在其眼皮子地下扎根,正如血雨晨所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在一切都安頓完畢之后,白勝來到了血雨晨的臥室。血雨晨此時正眉頭緊鎖地思索著什么,看到白勝到來大喜道:“白兄,你來的正好,我這邊正好有事需要跟你商量。”
“大哥,啥事?”白勝疑惑道。
“白兄,你知道我帶領兄弟們來到京城的意義嗎?”血雨晨問道。
“大哥難道不是為了從長計議嗎?”白勝愈加疑惑。
“當然不是,我的想法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血雨晨道。
“恕小弟笨拙,還請大哥明示。”白勝拱手道。
“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去青風城聯系陸叔叔跟李叔叔,讓他們派人秘密感到京城與我們會合,另外掉一些兄弟秘密監守血盟鹽城分部。經過你的事,我已明白小茵的手段,這次她沒有行動,恐怕也是等我們兩敗俱傷,所以我們不得不防,這次,我想給云夜一個措手不及。”血雨晨解釋道。
“可是大哥想過沒,京城是夢哲的天下,我們在這里跟他斗無非是與虎謀皮啊。”白勝道。
“所以,朝廷事朝廷了江湖事,江湖了。至于夢哲自有克制他的人。你不用多想,按照我說的去做吧,到時候你就明白了。”血雨晨道。
白天無話。深夜,羅元極處理完瑣事正待入侵,耳邊忽然傳來一句話:羅尚書可否出來一敘。
羅元極能做到兵部尚書,掌握京城護衛軍自然也非常人。短暫驚詫之后便恢復平靜,與夫人交代一番后,不動聲色地走出了房間。
兵部尚書的府邸乃是先皇賞賜,說是一府邸,其實可以說是一處園林。各種奇花異草,怪石林立。雖說羅元極此人清廉至極,但是先皇賜予這處府邸時,已是修的如皇宮后院般精致。若是白天,一眼望去,端的是讓人流連忘返。
羅府一隱蔽小道,羅元極不緩不慢地走著。血雨晨一襲黑衣出現在其面前,并未蒙面。
“少俠有何事?”羅元極道。
“不知老尚書對如今的朝廷如何看待?”血雨晨問道。
“朝廷上有皇上做主,下有宰相輔助,當然是一片太平。”羅元極答道。
“哦?那這么說來,是我血某人認錯人了?告辭!”血雨晨拱手作勢欲走。
“且慢。”羅元極頓了頓道:“少俠一武林中人,為何卻關心朝廷之事?”
“我雖武林中人,卻也出身于百姓之中,自能感受到民間疾苦,然而,雖身在武林,卻也對朝廷之事有所耳聞,一直聽說羅尚書為官清廉,兩袖清風,如今一見卻是失望之極。”血雨晨冷聲道。
“呵呵,當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如今朝廷結黨營私,烏煙瘴氣,我也是不得不防,不過看到少俠身為武林之士,卻一身正氣,老朽也是佩服,我想當今江湖唯一與你相符的就是那年輕有為的血盟盟主血雨晨了吧,呵呵。”羅元極笑道。
“看來姜還是老的辣,羅尚書身為朝廷元老,竟還能猜得出在下。不錯,在下便是血雨晨,只不過既然老尚書知道我血雨晨,想必也知道血盟已經名存實亡,我這個盟主也是名不副實,卻是慚愧了。”血雨晨道。
“呵呵,少俠不必自卑,沒有誰的路是一帆風順的,人生道路,一步一坎坷,這對于你來說,未嘗不是一種磨練。你說的不錯,其實斗來斗去,苦的終究是老百姓啊。血少俠,你的來意我已明了,你一個江湖少年尚且知道救百姓于疾苦,更何況我這行將朽木的老骨頭呢。放心吧,老夫就算舍棄這條老命也不會讓夢哲得逞,你無需擔心朝廷之事,放手去做吧,年輕人。”羅元極道。
“尚書所言,血雨晨無言以對,請受小生一拜。”血雨晨躬身鞠了一躬。
“去吧,希望白勝不再受苦,便是了了生平一大心愿,老夫也就死而無憾了。”說完嘆息一聲離去。
此次相談,血雨晨心情卻是非常沉重,他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是老尚書的話卻也讓他明白了什么叫做重擔。而他不知道的卻是下面的一段對話。
“談好了嗎?”
“談好了。”
“是不是很危險?”
“是”
“想做就去做吧,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夫人……”
……
這次的談話使得血雨晨堅定了信心。他一方面讓白勝調派人手保護羅元極,另一方面讓慕云飛查探飄雪堂總部所在地。他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了解敵人,不然只會是置之死地而沒有后生了。
慕云飛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有了消息。飄雪堂在京城勢力很大,卻也非常隱蔽。總部位于京城邊緣地帶一個村落中,很是低調,不仔細看就像是一個普通村落般。知道了地點,血雨晨也開始著手布置,畢竟這一次事關重大,不容有任何閃失。他賭的是眾兄弟的性命。
夢府,夢哲在庭院中練著字,云夜站在一旁小心磨墨。
“爺爺,目前一切盡在掌握中,江湖各大幫派已基本控制,只是朝廷那邊好像不太愉快?”
“哼,朝中目前大多數官員對我馬首是瞻,只是那羅元極老兒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幾日經常參我。這我倒是不怕,但之前江湖動蕩,民怨很大,導致很多官員上奏,皇上也是有些意見,所以我還是得收斂收斂。”
“那爺爺準備怎么辦?”
“還記得很久之前熙兒帶回來的那封信么?”
“記得,上面可是寫著羅尚書親啟,難道爺爺打算……”
夢哲將之前寫好的字揉成一團扔進紙簍,拿起筆,揮手在新鋪的紙上奮筆疾書寫下了一個字:殺。一陣微風吹過,這紙竟隨風飄落在地,仿似殺氣外露般。
“記住,云兒,羅元極跟禮部尚書蔡同事有矛盾的,事到如今也只能犧牲一個盟友了,蔡同這些年跟著我們可謂是壞事做盡,與很多官員皆有摩擦,如此,也算是給百官一個交待了。至于皇上么,呵呵……”
“是,爺爺。”蔡尚書上次送給爺爺的玉佩可還在我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