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學武嗎?”血雨晨突然對小乞丐說道。
“想啊,我都說了五年了,可是大哥哥一直不教呢。”小乞丐答道。
“五年之前將你撿回來的時候我讓你練馬步,現在練得如何了?”血雨晨問道。
“我可是每天都有練哦,從來不曾偷懶,不信大哥哥你看…。”小乞丐說著就將兩腿分開一肩寬,腳尖朝前,雙手捏拳齊腰,做的有模有樣。
血雨晨僅是余光一瞟便知深淺,小乞丐兩腿雖瘦小,但其底盤卻是相當之穩固,甚至有些無力高深之人也不見得有這孩子一半定力。
“看得出來你沒有偷懶,但是練得還不夠穩固,你若真心想學武,便再蹲三年馬步也不遲,這是一本心法,記住,三年之后再練這心法,切勿好高騖遠。”血雨晨將無塵心法交給了這小乞丐。一則是佩服他的毅力與決心,二則這孩子對自己不離不棄,照顧了自己五年,也算是仁義之人。習武之人最重要的便是心胸,第二則是毅力,小乞丐兩樣同事具備,也算自己這五年來最大的收獲。
“大哥哥,我可不可以用祠堂外的那兩把劍?”小乞丐壯著膽問道。
“你若想用無塵劍,四年之后再取吧,切勿提早觸碰,否則會有殺生之禍,而那無情劍…自今日起,你便見不到了。”血雨晨低下頭說道。
“大哥哥,你要走了么?你要丟下我一人么?”小乞丐突然間眼淚盈眶,像是快要決堤的洪水般將要發泄出來。他雖然是孤兒,卻是異常聰明。
“放心吧,你不會是一個人,你就去大姐姐那里吧,若是她問起,就說我還有些事沒有想通,需要離開一段時間。”血雨晨揉了揉小乞丐本就雜亂的頭發,微笑著說道。
“我們還會相見嗎,大哥哥?”小乞丐努力著沒有讓淚水流下來。
“自然會相見,你是我徒弟,哈哈…”血雨晨大笑道。
“徒弟…徒弟…師父…你終于肯收我了…太開心了。”小乞丐破涕為笑,剛剛悲傷的氣氛竟消失殆盡,孩子終究還是孩子。
當小乞丐把一切都跟夢熙講后,夢熙不但沒有失望,反倒會心一笑:他終于肯動了,這世上沒有什么事能夠難倒他的,她心里想著。有人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對他就是盲目的自信。
“你師父又給你取名字嗎?”夢熙問道。
“大姐姐,師父沒有給我取名字,他一直喊我小乞丐。”小乞丐憨厚地說道。
“真是個粗心的人,以后你就叫宸飛吧,也別叫我大姐姐了。”夢熙說道,
“不叫大姐姐,那我叫你什么呢?”小乞丐撓了撓頭思索道。
“你喊他師父,那就喊我師娘吧。”夢熙笑著說道。
“師娘…好吧…那我就喊你師娘了,耶…我有名字了…我叫宸飛…哈哈…宸飛”小乞丐歡快地大喊著。從出生道現在沒有一刻像現在這么開心。盡管他并不知道師娘的含義,也不懂宸飛的意義。但是從小孤苦無依的他,現在有了依靠,有了名字,就好像有了家一般,他怎能不開心。
青風城的天空永遠是最藍的,藍的沒有一絲雜質,藍的讓人賞心悅目。街市上有這么一人,胡須邋遢,蓬頭垢面,只有一身衣服還算整潔,卻跟這人整體氣質不相符合,左手握著一把長劍,告訴別人他是個劍客,只是近看,這件卻是銹跡斑斑,像是從廢鐵堆里撿來似的。這人便是血雨晨,他一早簡單沖洗了下,便穿著夢熙縫制的衣服走上了闊別五年的街市。
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時傳來嘈雜的叫賣聲;偶爾有著孩童穿梭在人群中嘻哈打鬧著,卻如惡作劇般將一旁的水果攤打翻,奪路而逃;一陣陣清香撲鼻的特色小吃讓人垂涎欲滴;戲子們在茶樓中央唱著一句句熟悉的橋段引來眾生喝彩。
原來我一直在自我封閉著,竟不知這生活如此精彩,血雨晨自嘲道。忽然間,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不斷地刺激著血雨晨的嗅覺,血雨晨聳了聳鼻梁又自言自語道:竟想不到我青風城也有這般好酒,若是不能品嘗,豈不是人生憾事。說完已是隨著酒香,情不自禁地向前走去,這一走竟有三里路遠,正可謂酒香不怕巷子深。
血雨晨深吸一口氣,像是不忍將這散發的酒氣浪費般,竟在原地閉目品味了一番,良久方才抬頭。
“暢談酒館”四個金匾大字引入眼簾。
若是我不曾記錯的話,這里曾經是晨風客棧吧,如今在這青風城竟然也有暢談酒館了,還真是怪事。血雨晨皺了皺眉頭,隨即又舒展開來,晨風客棧也好,暢談酒館也罷,只要有好酒,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這酒館共分上下兩層,樓下一層則跟之前的晨風客棧別無二致,只是這樓上一層,卻如同當初白河鎮那一家一樣,分為一個個雅間。隱約間可以看到侍女穿梭其間,為尊貴的酒客提供者服務。
酒館一樓喝酒的人并不是很多,卻也是血雨晨所樂見的,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吵鬧聲。因為喝酒的人,品酒時是不喜歡被人打擾的。血雨晨隨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立刻便有侍女迎了上來。不同于二樓,一樓的侍女相對來說卻是有些遜色。不過血雨晨是來喝酒的,并不是看美人的,所以他也不在意。
“把你們這兒最好的酒給我端上來。”血雨晨道。
“客官,我們這兒有上等的女兒紅、有最純的二鍋頭、還有四川過來的烈酒,當然也有本店獨有的佳釀,不知您需要哪一種?”侍女道。
“都說了,把最好的酒呈上來,若是都好,每樣都來一份不就行了。”血雨晨道。
侍女瞧了瞧血雨晨這身打扮,嗤之以鼻道:“閣下可知這暢談酒館的規矩?”
血雨晨眉頭一皺,略顯不悅道:“我是來喝酒的,可不是聽你講什么規矩的,你有酒便上,若沒有何須在這里廢話。”
這侍女還想說話,卻被一道聲音攔了回去。這少女回頭一看,大吃一驚,竟嚇得連頭都不敢抬起,雙腿瑟瑟發抖。
“閣下的酒我請了,不知可否共飲否?”一青年說道。
血雨晨并沒有在意這女子的反應,自然也不會多看這男子一眼,淡然道:“你若是想喝酒,坐下即可,至于請客,閣下莫不是讓我下次不能喝你的酒么?”
“兄臺說的是,是在下唐突了,還請見諒。”不知不覺這稱呼竟已變了。
血雨晨這才抬眼看了青年一眼。但見這青年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眉橫丹鳳、鬢若堆鴉。若不是這一身裝扮,誰都看不出來這是一男子。血雨晨心里暗暗出奇,表面卻不動聲色道:“閣下若是好酒,為何不去那雅間,豈不舒坦。”
青年一聽笑了笑說道:“我生平不跟三種人喝酒,第一是女人,第二是小人,第三則是君子,所以要安靜還不如一個人在家喝,又何須到這酒館來自討沒趣,但在酒館卻有個好處。”
“哦?”血雨晨疑惑道。
“可以交像兄臺這樣的朋友。”青年笑道。
“可惜讓你失望了,我喝酒從來也不想交什么朋友。”血雨晨搖頭道。說話的時間,侍女已將各種酒都端了上來。
一股股撲鼻的酒香,讓人未喝先醉,流連忘返。血雨晨正待打開一壺女兒紅,只聽“嘭”的一聲響。一個滿身帶血的男子,撞破酒館大門跌了進來。看這情形倒像是被人丟了進來。
青年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反倒是血雨晨嘆息一聲道:“哎,喝酒最重要的便是這雅興,若是沒有了雅興,即便是再好的酒到了嘴里也怕是沒了味道。”
青年大笑一聲道:“只怕兄臺要是知道這人的身份會來了興致也說不定。”
“哦?既然如此,還請閣下說來。”
“此人姓龐名飛,今日被殺卻也因為他叫龐飛。”青年將這酒館獨有佳釀打開,給血雨晨斟滿,然后給自己也倒滿,自顧自地說道:“兄臺,咱們先喝了這一碗,再慢慢細說。”
看這滿身是血的大漢,血雨晨只一眼便知此人絕不是龐飛,但這青年欲言又止,顯然還有什么話想說,血雨晨端起酒碗道:“莫非這其中還有故事不成?”
青年將一碗酒一干而盡道:“其實此人并不是真的龐飛,當年血盟的二當家龐大俠行事光明磊落,而此人混吃混喝,卻是十足的一個江湖騙子,冒充龐大俠而已。”
“但自康王病逝,顯王登基后,仍然寵信宦官,朝政便由宦官把持,這宦官中最厲害的叫高振,此人陰險狡詐,手段狠辣,卻深得皇帝喜歡。”青年說的都是大家耳熟能詳的事件,但聽在血雨晨耳朵里卻是極為新鮮。
血雨晨不禁問道:“這高振與這假龐飛又有何關系?”
青年不緊不慢又將碗中酒酒一飲而盡道:“顯王此人極其好色,高振為了討顯王歡喜,搜羅天下美女,但是當今天下盛傳的美女有三人,不知兄臺可有興趣知曉?”
血雨晨知道,這一切必然是有關聯的,否則青年不會無的放矢,當下道:“愿聞其詳。”
似是知道血雨晨的回答,青年說道:“要說這三位美女,排名第一的就是….”
天下前三的美女是誰呢?且聽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