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陸霜數到二時停頓片刻,再看那人,握住酒杯的手顫動不休,杯中的酒水一滴不剩全部灑在了桌子上,即使是這樣,他還保持著最后一分自尊,心中還存在一絲希望。
“一”
這個聲音宛若心臟最后一刻的跳動聲,讓那人再也保持不了坐姿,癱坐在地上。
陸霜瞬間出現在這個人面前,讓人不知道他是從哪個方向出來的,速度快若虛影。
當陸霜出現在這人面前的時候,九轉連環刀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上,一刀對著那人的嘴巴直接插了過去。
“我割,我割…”這人嚇得直接說道。
只可惜話未說完,不過他永遠也張不了口,因為九轉連環刀已經將他的嘴巴堵得嚴嚴實實,瞬間就讓他失去了性命。
“晚了!”陸霜只說了兩個字。
那人直到死亡的最后一刻還瞪著兩顆銅鈴大的眼睛,可謂是死不瞑目。一股異味傳來,原來是尿了褲子。
眾人看這死相,直欲作嘔,嘴巴里那又寬又薄的連環刀直插到腦后門,讓所有人面如金紙,此情此景在以后的生活中恐怕也是歷歷在目,不過自此他們再也不敢隨便議論是非了。禍從口出,他們今天真正認識到了這句話的真正意義。
“小二,將刀清洗干凈送到我的房間。”陸霜吩咐道。面部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若是熟悉陸霜的人就會知道,陸霜從不隨意殺人,更何況是這些尋常酒客,不過這次陸霜出手堅決,也可以看出他的心情確實是跌倒谷底,早已失去了自我。
房間里的空酒壺越來越多,不過兩人卻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他們從早上一直喝到晚上,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心中緊繃著的琴弦在這一刻也逐漸松了下來。
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消愁愁更愁。他們終究是醉了,醉了也就暫時地忘記了,雖然醒來了一切都還會想起,但起碼這一刻他們是放松的,或許有些人喝酒就是為了那短暫的放松吧!
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距離七剎門聚會道現在已經過去一月之久。一月的時間足以發生很多事。
云夜已經恢復了些元氣,雖然身子還是有點虛弱。而陸清萍在十五天的時候也已醒來,但卻被云夜秘密安排在一處山莊。這里地處密林中,甚為隱秘,外圍設有重重機關,一般休想進入。此地取名為“忘憂林”,所以山莊也叫“忘憂山莊”。
據說這忘憂山莊乃是三十年以前一個叫楚云子的江湖高手所建。據說當年楚云子獨步武林之后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寂寞感,便退隱江湖,歸隱在這處林子,建立了這個山莊。直到他死去,這個山莊才漸漸被人熟知,不過最終卻是落在了七剎門的手里。
陸清萍活著的消息已被七剎門視為絕密,沒有幾人知曉,自然外部人士也是無人知曉。把她安排在這里也是秦婉兒的意思,因為云夜已經找到了跟陸清萍非常神似的一個女孩。
女孩名為江瑤,自幼父母雙亡,自己也被親戚賣給了做官人家做了童養媳,可此女性情剛烈,到了婚嫁的年齡卻不愿屈從,這做官人家一氣之下將她賣到了妓院。剛開始幾年,江瑤性情倔強,不肯屈身遭到妓院老媽子毒打,最后迫于無奈生計,獻出了自己的身體,由于年輕貌美,竟成了當地當之無愧的花魁,幾年下來,不但磨平了曾經倔強的脾氣,還學會了一手阿諛奉承的本事,不過這兩年由于新人的替換,她這花魁的位置早已被他人取代,也沒有了當年的風光。
云夜正是看到這點,將她尋了過來,并且許諾她事成之后可嫁于禮部侍郎為妾。這江瑤雖為**,卻也知道一個名分對于女人的重要性,而且夫君是禮部侍郎,就算是以后撒手人寰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況且對方是七剎門首領,這個江湖上最可怕的劊子手,江瑤心中畏懼,也就答應了這件事。
云夜向她交代了種種事情,并讓她一直待在陸清萍的身邊做丫環三個月時間,三個月時間內必須學會陸清萍的每一個動作,知道她每一件事情。這江瑤本就聰明伶俐,自然明白云夜的用意,欣然應允。
在云夜實行計劃的時候,血雨晨跟陸霜也沒閑著。一個月以來,他們一直想盡辦法打聽陸清萍的情況,可一直沒有收獲。
“消息封鎖得很緊,探不出虛實啊!”陸霜道。一個月下來,他已不知道向多少人打聽,或是買通士兵,又或是購買情報,種種途徑都試過了,可關于陸清萍的情況還是模模糊糊!
“你覺得我妹妹還有活的希望嗎?”陸霜問道。
說到陸清萍的生死,血雨晨再次保持了沉默,這一個月以來,悔恨的感覺一直充斥內心從來不曾抹去。他無法忘記那一劍刺入時陸清萍看著自己的眼神,更無法忘記陸清萍最后的那句話:不要管我,帶走雨晨哥哥。這個女孩為自己付出了太多。
“不知道。”血雨晨還是說了這三個字。略顯憔悴的臉龐又有些落寞。
“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陸霜還是不肯接受妹妹已死的現實。他瘋狂地用手抓著自己的頭發,就像一個瘋子般虐待自己。
“是我殺了她。”血雨晨這般說道。他知道自己那一劍在最后關頭偏離了位置,可終究還是刺入了心臟,生存的希望很渺茫。
“只要沒有見到她的尸體,我不會相信妹妹已死,一定不會有事的!”陸霜重復道。
忘憂山莊
忘憂山莊中,陸清萍在侍女的攙扶下漫無目的地走著,攙扶的侍女則是云夜找來的江瑤。忘憂山莊非常大,比陸府還要大上好幾倍。這里花鳥蟲魚樣樣都有,亭臺樓閣也是一一俱全。面色有些蒼白的陸清萍身子還是非常虛弱,才走了十幾步路已覺得渾身無力,找了一處亭子坐下歇著。江瑤則站在一旁服侍。
“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會在這里?”陸清萍問道。
“回小姐,這里是忘憂山莊,至于你為什么會在這里,我就不知道了。”江瑤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在這里多久了?”陸清萍轉頭看向江瑤問道。
“我叫江瑤,是首領安排我來照顧小姐的起居,小姐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江瑤道。
“首領?哪個首領?”陸清萍剛剛恢復些氣力,之前的事卻有些模糊。
“自然是七剎門首領啊,小姐難道不記得了嗎?”江瑤道。
“七剎門?”陸清萍努力地回憶著之前的事。曾經的一幕幕不斷地在腦海中閃現,終于陸清萍記起了一切。
“你可知雨晨哥哥現在還好嗎?”陸清萍問道。
“小姐,奴婢不知道你說的雨晨哥哥是誰,奴婢一直為首領服務,對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不能幫到你,還請小姐原諒。”江瑤欠身道。
聽到江瑤的回答,陸清萍略顯失望,她抬頭看了看四周,回想著七剎門大廳發生的一切,便知道自己恐怕很難回去了。
“首領對你交代什么了嗎?”陸清萍試著問道。
“首領說,小姐的傷沒有完全好,不要讓小姐出去亂走,讓我好好照顧小姐,就這些了。”江瑤道。
果然,陸清萍知道自己算是被軟禁了,當初利用自己的恐怕也是這個首領吧,還有那婉兒姐姐也是故意接近自己。
婉兒姐姐,相信你也有你的難言之隱吧,不知道你還好不。陸清萍這樣想著。
陸清萍永遠是那么善良,卻不知自己一直被人利用著,就算是面前的江瑤,也不過是自己的替代品罷了,這江瑤會如何對待陸清萍呢?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