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墨清歡是過河拆橋的小人,一點也沒錯!
剛剛進(jìn)了五王府的大門,就丟下九王爺,逃得無影無蹤。
院落里擺滿了酒席,宴請賓客,一個身著暗紅色圓領(lǐng)袍的公公,立在喜堂的門前,扯著尖銳的嗓子念著各個貴族送來的禮單。
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物,就坐在他的身旁,聽他念一句,他就在紙上寫一句。
“皇上送來夜明珠一雙,玉如意一對,金步搖兩支,黃金萬兩。”
“九王爺送來翡翠白菜一雙,玉手鐲一對,前朝書畫大家謝峰的真跡一幅,黃金萬兩。”
……
不說別的,這謝峰的真跡,就值萬兩黃金!
按理說,為了表示對皇上的尊重,一切臣子的禮單都應(yīng)該是沒法跟皇上攀比的,凌君阡這樣送禮,很明顯是對凌瀚不敬。
但是,凌君阡謀的本來就是皇位!
他任何時候都可以裝得玩世不恭,但是,對于他來說,每一次的聚會,都是拉攏皇親貴族的好機(jī)會,為了給大家留下好印象,為了以后有更多的人追隨他,此時此刻,他必須要嶄露鋒芒。
果然,念到九王爺?shù)亩Y單,大家無不是投過來震驚的眼光,這份賀禮送的可是夠厚重啊!
有幾個本來就有心與九王爺結(jié)交的貴族,甚至還聚了過來,贊揚道:“九王真是出手闊綽啊!”
凌君阡只是淺淺一笑,“五哥大喜,略備薄禮也是應(yīng)該的!”
本來以為,還可以與他們往更深處攀攀交情。
卻是不料,不遠(yuǎn)處有一處奇特的風(fēng)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大伙雖然不至于上前圍觀,卻紛紛駐足觀望。
凌君阡微微蹙眉,十分好奇,撥開一道一道的人墻,也想要看個究竟。
然而,走到最前面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啪啪”打臉。
只見著墨清歡和一條紅色的小鯉魚蹲在最角落的一張酒桌下面,背對著眾人,雙手不停地往嘴里塞著食物,嘴里還不時發(fā)出:“唔……唔……真好吃……唔……”
“唔……好久沒吃過這么多好吃的了……”
“湯包,唔……你把臉轉(zhuǎn)過來吃,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妞,再多拿幾個湯包來,我還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包子呢!”
于是,墨清歡轉(zhuǎn)過頭,小心翼翼地把爪子搭在酒桌上,抓了幾個湯包遞給身后的小鯉魚。
怎料,小鯉魚還不滿意,“不夠!還要還要!要一屜!一屜裝得不滿!對!對!再裝!再裝!”
一條小魚,卻能接連吃下比自己大幾百倍的食物,墨清歡也是震驚了。
只要他吃的開心就好,反正這么多的山珍海味,她可是供不起他!
還是那句老話,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墨清歡一面偷偷地笑著,一面抓包子給湯包吃。
不遠(yuǎn)處觀望的貴族們,無不是目瞪口呆,這位公子,個頭雖然不高,飯量可真是不小啊!
吃的這么丟人,該不是幾天沒吃飯了吧?
其實他們猜的不對,自從墨清歡穿越以來,就沒吃過兩頓飽飯!
要不是有茶妹偷偷地接濟(jì)她,她每天也只能靠桃萌萌牌仙丹充饑。
更可恨的是,那些個不管飽的仙丹,還讓她欠下了巨額的債!
說出來,可都是她的血淚史啊!
這時,有人驚奇地發(fā)現(xiàn),咦?這位公子怎么有點眼熟呢?
可不就是九王爺帶來的朋友,淺公子嗎?
大伙不約而同地看了看凌君阡的臉色,再不敢看淺公子的熱鬧,紛紛散去了。
但是,也有凌瀚的狗腿子過來,故意給凌君阡難堪,道:“哎?九王爺,怎么都沒看見你那位朋友啊?”
“是啊!九王爺向來出手闊綽,想來,九王爺?shù)呐笥岩欢ㄒ彩峭瑯拥娜税桑俊?/p>
“不知道,九王爺?shù)呐笥眩妓土耸裁炊Y啊?”
“好像沒聽到那位淺公子的禮單呢?”
“九王爺帶來的人,不會這樣沒規(guī)矩吧……”
能在宴席上,吃成這樣的人物,他能送什么貴重的東西?
恐怕,連禮也送不出,就是來白吃白喝的吧!
身后的凌瀚輕蔑地一笑,凌君阡太過光鮮奪目有什么可怕的?
總有人來打他的臉!
卻是不料,這位淺公子把凌君阡的臉面都丟盡了,凌君阡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嗔怒,他悠悠地邁著步子,走到墨清歡的旁邊來。
剛巧墨清歡細(xì)瘦的小手從桌上抓了一個包子,正要縮回去。
凌君阡的手,一把將她的小手包容在了掌心。
頓時,嚇得墨清歡打了個哆嗦,口中叼著的一個包子也因為害怕,掉在了地上。
糟糕了!她在偷吃,這下被人抓了現(xiàn)形了!
那個……她說她有同伙,會有人相信嗎?
她驚慌失措地瞟了一眼身旁的湯包,頓時欲哭無淚,誰會去怪罪一條偷吃的小鯉魚呢?
罪魁禍?zhǔn)祝挥兴粋€人啊!
她非常無奈地?fù)P起臉來,卻看見凌君阡很寵溺地對著她笑。
頓時,一顆心落回了肚子里!墨清歡長長舒了一口氣。
“喂!我說大哥!你打擾別人吃飯,是很沒有人性的知不知道!”
說著,還想拉著凌君阡也蹲下來,“你別被人看見了!快躲過來!”
甚至,還十分友好地把另一只手中的包子遞給凌君阡吃。
墨清歡絕不會想到,現(xiàn)在除了一心撲在婚禮上的五王爺和五王妃,所有人都看見了她吃包子的場面!
凌君阡輕輕拂了拂墨清歡額前的碎發(fā),拉著她站了起來,說:“淺公子,快把你給五王爺?shù)男禄橘R禮拿出來,本王已經(jīng)等不及要一飽眼福了!”
墨清歡頓時目瞪口呆!
她什么時候說過,那幅畫是給五王爺?shù)馁R禮了?
現(xiàn)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來,過后她還怎么好意思坑五王爺?shù)腻X呢?
她笑得十分尷尬,戀戀不舍地把畫交到了凌君阡的手里,壓低了聲音,在他的耳邊喃喃道:“他收了我的賀禮,還會付畫錢?”
她的心里,都在流淚!
卻是不料,凌君阡并沒有回答,走到喜堂門前,把畫交給了念禮單的那個公公。
公公雖然很不屑,但是為了給凌君阡面子,還是恭敬地說:“淺公子,送來字畫一幅!”
果然,在場的所有人聽了,都像公公一樣,很不屑!
甚至,酒席上還有人議論紛紛道:“一個無名小卒的畫,能值幾個錢?”
“嘖嘖!九王爺這是在交朋友,還是在救濟(jì)災(zāi)民呢?怎么什么樣的人,都領(lǐng)到婚宴上來呢?”
凌瀚遠(yuǎn)遠(yuǎn)地觀望,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諷刺的微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