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月疏影腰酸背疼到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上面的兩個人終于把護甲的尺寸過大還是過小的問題討論完了,把注意力轉向了她。
本以為終于可以得到解放,然老太妃驟然冒出的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大氣也不敢出,“月疏影,你可知罪?”
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笑的跟什么似的,轉眼到她這里就成了陰天了,月疏影挺了挺發酸的腰,滿不在乎地回答,“臣妾不知!”
“你!”老太妃滿頭的珠翠都在怒氣中晃動著,沈琉吟不斷給她順著氣,“太妃,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宸王妃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您可千萬別動怒!”
“相爺府調教出來的庶女就是這般的爛泥扶不上墻!”指腹輕傾揉捏著額頭,堂下的丫鬟婆子全都噤了聲,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沈琉吟著急的不行,那嬌媚如絲的嗓音多了幾分刻薄,“王妃,您真的忍心看老太妃氣成這樣無動于衷嗎?”
月疏影倒吸一口冷氣,這話怎么聽怎么不順耳,挺直了腰板,正氣凜然,“這位小姐你此言差矣,本王妃自打走進堂內,除了行禮問安,一句過分的話都沒說,更不知何故讓老太妃如此動怒!”
“你看看,你們都看看這伶牙俐齒的樣子!”老太妃抖著手,指著堂下的月疏影,“馮婆,讓她知道知道自己都犯了哪些錯!要不然還以為我們宸王府是非不分,冤枉好人呢!”
“是,老奴遵命。”馮婆從隱匿的暗中走出來,因為有老太妃撐腰,居高臨下的調教,細數著月疏影的十惡不赦,“老太妃本就睡眠不好,半夜醒來就難以入睡,王妃一大早的敲鑼打鼓,弄得全府上下雞犬不寧,這是其罪一也。新娘子過門,午時都過了還未起床行禮問安,奉茶侍奉,讓長輩足足等了一上午,這是其罪二也。作為宸王妃,穿著凌亂就出門,讓全府的丫鬟婆子白白看了笑話,有傷風化體制,這是其罪三也。”
月疏影翻了翻白眼,沒有任何的辯解,任由這瘋婆子往自己身上潑臟水,黑的都能說成白的,這是無賴行徑!
“還有沒有其罪四啊,有的話就快說,沒有的話本王妃要回去休息了!”月疏影打了個哈欠,對這種無賴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他們的存在。
這樣挑戰老太妃權威的話一說出口,在場所有人心臟都懸到了嗓子眼,王妃這是瘋了,怕是真的不想活了,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也真是可憐了,年紀輕輕剛嫁過來不到一天就要殞命了!
馮婆被堵的一句話說不出,不知該如何是好,求助的目光望向老太妃。
沈琉吟嘴角微彎,原來用不著自己出手,這個月疏影自己都能把自己送上斷頭臺,還免了濺自己一身血,真是大快人心!
“太妃,王妃說這話完全是無心之失,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要饒過她這一次啊!”沈琉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將出未出,聲音哽咽綿軟。
原本老太妃還真的不好處理月疏影,就拿相爺府來說,也是不能輕易就得罪的,可是剛剛沈琉吟提到了太后老妖婆,這是橫亙在她心中的一根刺,有事沒事就疼上一陣,著實令人生惡。
“來人!月疏影無規無矩,以下犯上,拉出去,責杖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