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殿下!”秦慕雄失聲喊出。
天璇國知道元燁宸裝病的沒有幾個(gè),而這秦慕雄就算其中的一個(gè),他兩朝元老,一生為國盡忠,更是佩服元燁宸的忍耐力和魄力。
“不知宸王殿下駕到,所為何事?”秦慕雄立馬軟了下來,恭敬行禮。
陳夫長看著秦慕雄卑躬屈膝的模樣,心里一陣惡心,不屑地在心里嘀咕,“不過是一個(gè)馬上要進(jìn)棺材的遺腹子,哪來這么大的架勢。”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被耳力極好的元燁宸聽到。
年幼時(shí)為了躲掉闕帝的迫害,他對外宣稱自己病入膏肓,連太醫(yī)院院首也在斷言,宸王殿下活不過二十五歲,看他們孤兒寡母的可憐,再加上先皇的圣旨,闕帝才不敢輕舉妄動(dòng)。
這倒是成全了某些不知輕重的人,真的以為深居簡出的宸王殿下如同傳說中那般無能。
元燁宸勾唇冷笑,也看不出一丁點(diǎn)兒的憤恨之意。
這些年裝的時(shí)間長了,慢慢地也就得心應(yīng)手了。
“本王聽聞王妃來了宮中,想帶她一同去太后那里問安,不知秦將軍可曾見到?”元燁宸輕咳幾下,氣息微亂,一句話就喘的有些接不上氣。
秦慕雄納悶,回想幾秒,最后很確定地?fù)u頭,“老夫并未見到過宸王妃,如果殿下著急的話,老夫馬上派人去找!”
“宸王殿下找王妃竟然找到了天牢里,莫不是王妃犯了什么忤逆犯上的大錯(cuò),被關(guān)起來了?”陳夫長面色得意,十分無禮。
“放肆!你怎么能在宸王殿下面前如此囂張?”秦慕雄臉色突變,趕忙笑著賠罪,“宸王殿下,粗鄙軍人,不識(shí)禮數(shù),您莫要怪罪!”
元燁宸一道冰刃般的目光望過去,強(qiáng)大的威壓下,那如同雪山之崩的氣魄望得陳夫長雙腿不由得戰(zhàn)栗,總感覺胸口沉悶的難受,最后連呼吸都急促費(fèi)力起來。
“本王的王妃,即便有錯(cuò),那也輪不到你一個(gè)小小的夫長置喙!”元燁宸收回冰冷的視線,迸射出去的威壓讓陳夫長吐了一大口鮮血,捂著胸口半跪在地上。
秦慕雄恨鐵不成鋼的搖頭,朽木不可雕,這樣的人,即便今天把他保下來,日后也走不了太遠(yuǎn)。
“元燁宸!是你嗎?”月疏影兩手扒在牢門上,驚喜地喊道。
聽見月疏影的聲音,元燁宸皺起的眉頭才算全部舒展開,從御書房踏出的第一刻,就聽見一個(gè)小太監(jiān)匆匆忙忙地說四皇子遇襲,刺客是個(gè)會(huì)毒術(shù)的女的,現(xiàn)場被抓被關(guān)進(jìn)了天牢。
他的腦子里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月疏影!
沒想到果然是她!
“殿下……”秦慕雄看著元燁宸面無表情地走進(jìn)了牢房,摸不著頭腦,“殿下您如此尊貴的身份,怎么能進(jìn)那樣骯臟的地方!”
“元燁宸,真的是你!快救我出去!”月疏影高興地上躥下跳。
元燁宸本想讓她多吃點(diǎn)苦頭長長記性,無意間瞥見她手臂上那條觸目驚心的傷口,臉色立馬耷拉下來,怒聲,“誰打的?”
秦慕雄在遲鈍也已經(jīng)看明白了,躬著身子,心臟跳的很亂,“是老夫聽信讒言,傷了這位小姐,望殿下恕罪!”
“小姐?你才是小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想到自己手臂上火辣辣的疼,這個(gè)老頭又油鹽不進(jìn),月疏影就滿肚子氣。
她嘟起嘴吧,擼起袖子,極盡撒嬌之能,學(xué)起了沈琉吟那嗲來嗲去的音調(diào),“宸宸,你看看,都出血了呢!”
轟隆一聲,誰也沒有看清牢房的門是怎么破的,直到冰涼柔軟的指腹慢慢地劃過她手臂的傷口,極盡溫柔。
這樣絲絲冰涼的觸感,月疏影吸了口冷氣,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秦將軍,抓來的女刺客呢?”一個(gè)滿頭銀發(fā)的公公慌里慌張的從外面進(jìn)來,抬眸瞥見元燁宸的時(shí)候才趕忙行禮,“老奴竟不知,原來宸王殿下也在。”
元燁宸無視。
“王公公,何事這么著急?”秦慕雄問。
“四皇子……”禍從口出,王公公正在尋找確切的用詞,“四皇子快不行了!”
說完仍然覺得用詞不妥,趕忙捂住了嘴巴。
半晌,正了正神色,傳達(dá)了旨意,“陛下有旨,讓這個(gè)女刺客去給四皇子解毒!”
王公公說的正起勁,忽然一道凜冽的聲音打斷,“不去!”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元燁宸。
王公公弓著腰,說了半天的好話勸導(dǎo)著,“殿下,這可是陛下的旨意。”
元燁宸才不管什么旨意不旨意,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他一個(gè)眼神都懶得施舍,大步離開了牢房,“月疏影,你還不走?”
月疏影回過神,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