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蓉就是那種別人對她好一分自己都十分記在心中的人。
希蓉看見方澗只吃大米不吃菜,不禁問道:“方大哥,你怎么突然間心事重重的樣子?連菜也不吃了?”
方澗呵呵一笑,夾了筷子菜,說道:“是這家的米太好吃了”,頓了頓,他接著道:“蓉蓉,昨天便一直有人問我作詞人的信息,好多都是想讓你幫忙寫歌的。你覺得呢?如果你想給他們寫的話……”
希蓉打斷了方澗的話,“方大哥,我沒想做職業作詞家,打算只寫給阿輿唱的。現在阿輿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他那么紅,我的歌以后肯定不愁銷路。所以我也不想牽扯太多……還有,阿輿的那些歌是我創作的這件事,我也想讓你們幫我保密。”
方澗聽了這番話,心情沒有起伏那是不可能的。娛樂圈里混了這么多年,他還從沒見過這種將名聲往外推的人。
借著謝輿演唱會這股東風,她一舉成為國內一流詞作大師是妥妥的。
謝輿笑道:“蓉蓉,你這么放心我?就不怕我壟斷了你的歌給你壓價,或者萬一過了一二年我又不紅了呢?”
希蓉看向他,“你是個好人,我相信你的人品。”
天外飛來好人卡的謝輿默。
方澗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頓飯吃到了晚上十點鐘,從端陽農家出來,謝輿驅車送希蓉回宿舍公寓。
直到希蓉要下車了,謝輿滿含笑意的聲音才響起:“小財迷,你沒忘什么東西嗎?”
希蓉疑惑地看他,“我什么都沒帶啊。”
謝輿低沉的笑聲瞬間在車中蔓延開來,他抬手從襯衣口袋中拿出一張黑色金卡。
“你的報酬”,他說道。
希蓉眼睛頓時一亮,接過卡時還說:“你不是還要出新專輯嗎?我以為你錢不湊手呢。”
“不問問多少?”謝輿笑問。
希蓉看他,謝輿道:“我按國內二線作詞者收入給你算的,每首歌三十萬,十八首歌共五百四十萬。你別嫌委屈,待下個月哥的工作室賺了錢,再給你提價怎么樣?”
希蓉震驚了,她以為一首歌至多幾千塊呢,這落差著實有些大,她怔了兩秒,才道:“這樣你會不會太虧了,再說了,你把錢都給了我,你的新專輯怎么出啊?”
謝輿只覺得手心有些發癢,總想搓搓女孩子柔軟的發頂。他將手握住了方向盤,緩緩摩挲了下才道:“我在娛樂圈打拼六年,若是只有這么點存款,還怎么混啊?如果不是出新專輯將資金投入了大半,我還會給你的更多。”
雖然謝輿這么說,但是希蓉覺得就寫了不到一千字,要人家幾百萬,還是有些不安和不真實。
“我覺得這些歌能取得這么好的效果,最重要的還在于你在歌界的地位。我只按一般作詞者收費就好了。”希蓉道。
謝輿點了點方向盤,說道:“傻丫頭啊,那是你該得的。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的話,就給我寫一輩子的歌吧。”
說完這話,謝輿愣了愣。
希蓉倒沒聽出任何不妥,且聽謝輿口氣,這五百多萬在他看來就跟五百多快似的,遂也不再多說,只點頭應道:“那好吧,我以后就是你的專職作詞家了。”
謝輿不禁笑了笑,擺了擺手,叮囑了句“早點休息”,便驅車離開了。
……
洗漱過后,希蓉躺在床上,摸出放在枕頭下的黑色金卡,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比那天收到印刷版的《意志與物質世界的構建》還不真實。
希蓉皺著眉在枕頭下又一陣摸索,抽出兩張為民卡。第二張為民卡是半個月前維杰爾先生快寄過來的,并且電話告訴她這張卡中現在每天都有資金匯入,正是她的那部分稿費被投入金融市場后產生的收益。
希蓉沒有去為民銀行查過余額,總之她知道維杰爾先生是不會這么曲折地坑她的。而第一張為民卡中的錢現在還剩好多呢,維杰爾先生過元旦時又給她打進了5000D國幣。
現下躺在床上,希蓉摩挲著三張銀行卡,特別是那張黑色金卡,對于自己再也不用愁生計,反而可以悠游自在的過一輩子這個事實有了真切的感受。
就算把這些錢都放在銀行里,每年的利息也夠我生存消費了吧。
希蓉有些沒出息地想著。
不過,五百多萬真地放在銀行中吃死息?
希蓉把玩著那張黑色金卡,一個想法突然在腦海中生成。她可以把這錢交給維杰爾先生啊,這樣就可以生更多地錢了。
希蓉從來沒有想過現在拿這些錢來享受,一則一個大一上半學期還很拮據的人突然就闊了起來未免太惹眼,二則現在還不是她享受的時候。
她可以愛錢,卻又不能讓錢操控了她的生活。
而維杰爾先生當初之所以會耗費氣力地給她辦兩張為民卡,擔心她被金錢弄暈了理智也是一個方面吧。
希蓉前前后后琢磨著這些事,睡著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她便出了宿舍,在公寓中找了僻靜之處撥通了電話。
“什么,蓉,你在這么短的時間就賺了五百四十萬H國幣?寫歌?哈哈,果然不愧我維杰爾的弟子,便是沒有師傅為你謀劃,你也能活得瀟灑隨意。轉過來投資?沒問題,你方便的時候可以隨時匯款。不過按照你們H國的規定,五百四十萬轉賬算是大數目了,會比較麻煩。你最好集中一天時間將這件事辦好,不要因此而影響到你的學業。”
對于維杰爾先生不厭其煩地叮囑,希蓉沒有半分不耐煩,一一應了,末了維杰爾先生又問起了上周給她定下的書目她讀了多少有何感想等等。
兩人一個問一個答,偶爾還就某一問題產生爭論,各抒己見。不知不覺間,一個多小時就這么過去了。
恰好第二天便是周六,希蓉便在這一天將錢款匯到了維杰爾先生給她的賬戶上。
此事辦好的時候,已經是后半下午的事了。希蓉在平建銀行工作人員滿面笑容的恭送下走出了銀行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