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城是個不大的地方,而三中則是谷城一帶排在末尾的中學,再往下,就是一些專科職高了,分數線不高,還可以贊助。
因此三中的整體氛圍只能說是一般般,比不上學神學霸滿地走的一中,也媲美不上才子佳人居多的二中,三中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
在三中呆了三年,張正義也管了不少閑事,畢竟論起手上功夫來說,比起單純靠身體和人數逞能的某些群體,要強勁的多。
巷子里,三五個人圍著一個稍顯弱小的學生,刺耳的笑聲此起彼伏,手腳也不干凈,又推又搡,別提多威風了。
“嘿小子,你剛才在學校里不是很威風嗎?還跟老師告狀是吧?恩?”
“仗著有點成績,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像你這種貨色,讀再多的書,博士畢業都沒有工作。”
“大學生我爹公司里一抓一大把,你算個什么玩意兒?哈哈,這會兒知道慫了?有種還手呀!”
越說手頭上動作越激烈,眼看就要演變成群毆了,而中間的那個人依然牙關緊咬,低著頭,發絲蓋住了他的神情,任人推來推去,一言不發。
“喲喲喲,幾個學弟很威風呀,三五個欺負一個人,有什么意思?要不大家一起玩唄,湊個熱鬧勁也不錯。”
侯慶吊兒郎當的開腔喊道,后面張正義和另外三個人都面帶微笑的看著,在場面上,人數算是達到了平均。
一行人聞言都轉過身來,望著五個虎視眈眈的人,卻怡然不懼,為首一個小子態度十分囂張跋扈,“哪里來的癟三,敢管老子的閑事?識相點滾遠點,不然有你們好看的!”
后面幾個人小弟顯然有點底氣不足,拉了拉其校服,示意其冷靜些,低聲嘀咕了句:“威少,他們估計是高年級的學長,我們人數不占優,打起來占不了便宜呀。”
被喚作威少的小子不耐煩的擺手,“怕什么,甭管是高二還是高三的辣雞,我一個電話,就能叫來道上的人,這五個人還不夠別人一巴掌打的呢!”
口氣著實大的夸張,盡管身處劣勢,依然怡然不懼,透露出強大的底氣,可見家里非富即貴,人脈通天呀。
侯慶也不是怕事的人,做出一副害怕的搞怪樣,“哎喲喲,現在學弟的口氣真是一個比一個大呀,你學長我好怕哦!高三二班侯慶,你能叫多少人我都奉陪,不過現在嘛···嘿嘿嘿···”
說完不懷好意一笑,便捏著手指節,朝著幾個人逼近,張正義無奈扶額,怎么有點喧賓奪主的意味?自己還指望著掙點正能量呢。
一行人朝前走了幾步,氣勢一壓,威少一行人頓時后退了不少,氣勢完爆,威少似乎覺得面子掛不住了,愈發色厲內茬。
“高三的,你確定要管這件事?你們可是要畢業的了,以后這學校是我們的天下,你管得了嘛你?多管閑事,小心讓你們連業都畢不了!”
這話,已經是狂妄到沒邊了,侯慶都有點按捺不住了,想要教教這位學弟做人的道理,被張正義一把擋住。
威少一喜,還以為是被自己嚇住了,還沒等他開腔,張正義淡然的接道。
“我一天沒走,這閑事我就管定了!倒是想看看你這學弟,有多大本事,能把我們搞到不畢業!”
“記住我,高三二班的張正義,不服來干!現在,我數到三,給我滾!”
最后張正義毫不客氣,一句‘滾’字采用胸腔共鳴法,說的是字正腔圓,氣勢十足,硬是將其嚇住,尤其是張正義的眼神,更讓他們心慌無措。
最后只能惡狠狠撂下一句‘你們給我等著’,說完就落荒而逃了。
侯慶還有點意興索然,嘀咕道:“沒意思,最近卷子寫的煩死了,正想解解悶呢,就被你嚇跑了!”
沒有理會侯慶這個嘴皮子格外利索的家伙,轉而走到那個受害者身旁,隨意的說道:“沒事了,不過梁子算是結下了,要是有什么麻煩,可以來找我們,高三二班,記住了。”
說完也不等他回復,一行人浩浩蕩蕩繼續朝著小吃街而去,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那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白凈的臉龐,看著就十分干凈,因為身材瘦小的緣故,看起來是有幾分弱不禁風的意思,要不然也不會讓人欺負。
一雙眼睛倒是格外有神,眼神格外平靜,絲毫沒有被欺凌后余悸的表現,更沒有恥辱,憤怒之類的表現,寵辱不驚,風輕云淡。
他輕巧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無視還沒散去的圍觀群眾,自顧自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嘴里卻嘀咕道:“高三二班的張正義?就是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位學長吧,果然人如其名。”
如果剛才張正義多留一會兒,一定會被這位學弟的特別表現驚訝到,贊嘆一句,是個人物。
找了個攤位,點了一大堆東西,一行人就坐了下來,另外三人中的李達笑著說道:“跟著正義哥走,果然就是行俠仗義,做好事你別說,感覺還挺好。”
黃暉嘿嘿一笑,“這一屆的學弟有點吊,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都忘了自己是誰了!”
許飛則有些擔憂,“這學弟看起來有點能耐,不會真叫一堆人放學堵我們吧?”爽是爽過去了,許飛倒是最先冷靜思索利弊。
侯慶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怕什么呀,瞧把他能耐的,真叫人來了,別怕,這不還有正義哥呢?一人獨斗兩個持刀悍匪,還收拾不了一群混混了?”
“真叫人來了,我一個人出手就夠了,昨天公交車上還沒打過癮呢。”張正義霸氣的撂下話,管了那么多閑事,在三中,他還沒怕過誰。
侯慶豎起大拇指,“你牛批,真要來人了,就一起干他丫的,哪有讓你一個人的道理?你們說是吧?”其他三人紛紛應下。
隨后就繼續說笑,顯然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多大點事兒。
話題一轉,許飛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下午體育課,剛才隔壁班又慫恿搞個對抗賽,不就是欺負我們班里沒人嗎?成天找我們消遣。”
高三雖然課程緊,但一周還是有那么一場體育課,男生也就打打籃球放松了,而他們體育課和隔壁班是同一節,因此也經常搞搞對抗賽。
不過由于隔壁班坐擁兩大號稱校隊主力的一米八大個,基本上都是打的他們毫無還手之力,最開始還提倡友誼第一,娛樂為主。
后來漸漸以虐他們取樂,實力不對等的對抗賽,哪能有什么意思?也就沒人應承,兩個班級體育課也就各玩各的,已經好久沒有對抗賽了。
李達納悶的說道:“不是說好不打了嗎?實力不對等有啥意思?他們想虐我們,我們還不樂意上呢。”
侯慶嘿嘿一笑,老神在在的說道:“多半是沖著我們大出風頭的正義哥來的,畢竟這可是讓我們班跟著出了一把大風頭,一直踩在我們頭上慣的,自然又想要來刷存在感了!”
“嘿,我們偏不應戰,氣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