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鋒看了看飛身離去的傳令弟子,再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門主王威,心中雖然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宗主馮興德、護法長老宇文安則是一臉的惋惜之色,而另一位護法長老蔣不群,表面雖然也裝模作樣作出惋惜之色,但細細一看,卻能發現其中暗含著喜色。
另一旁的雷人杰,見到李鋒剛才主動背了黑鍋,心中終于舒了一口氣,暗想終于可以替兒子報仇了;那小頭目則見到鳳凰門要傳趙夢雪進來一起問罪,終于可以洗刷前幾日所受的屈辱,自然也是滿臉喜色。
那三個證人則是指證完李鋒后,就一直低著頭,他們既不敢得罪鐵掌幫,也不敢得罪鳳凰門弟子,只希望自己能夠平安回家。
過了好一會兒,傳令弟子終于帶著趙夢雪趕來了,向門主王威稟告一聲后,又退到了大雄寶殿的門邊。
趙夢雪進入大雄寶殿后,看到場中出現了門主王威、鳳宗宗主馮興德、護法長老宇文安和蔣不群等宗門高層,心中也是吃了一驚,連忙拜倒,向門主王威和宗主馮興德等人問好。
出乎趙夢雪意料之外的,門主和宗主、宇文長老等人竟然沒有像往常一樣微笑地叫她起身,而是語氣冷淡地說了一句“起來吧”!
“出了什么事了?”趙夢雪心中“咯噔”跳了一下,暗暗嘀咕了一句,而后起身與李鋒對視了一眼,再跟李鋒一樣垂手肅立一旁,靜候各位師尊的發落。
“馮宗主,繼續!”
門主王威見趙夢雪已經被傳來了,轉過頭,對馮興德說道。
“是,門主!”
馮興德應了一句,而后轉向李鋒、趙夢雪和雷人杰等人,繼續主持著訓問。
“甘永元,當日與李鋒在一起與雷思聰發生沖突的,可是此人?”
那鐵掌幫的小頭目名叫甘永元,雖然之前馮興德已從他交上來的卷軸中知道他所說的人就是趙夢雪,但此時仍然向甘永元問道。
“回仙師,正是此人!”
甘永元看了一眼趙夢雪,立刻便斬釘截鐵地說道,那一天趙夢雪把他們打得太慘了,他到現在仍然記憶猶新。
“嗯!”馮興德點了點頭,而后轉向趙夢雪,問道:“夢雪,這個人你認識嗎?”說話間指了指甘永元。
“這個人,好像是鐵掌幫的吧!”
趙夢雪對甘永元的印象并不深刻,但聽到剛才馮興德的問話后,知道這個甘永元是鐵掌幫的人,當日在百草堂外自己好像還揍過他,于是也不回避,大大方方地回答道。
“剛才他說你與李鋒跟雷思聰發生過沖突,后來李鋒把雷思聰殺了,此事是否屬實?”
馮興德見趙夢雪承認認識甘永元,便繼續問道。
“回宗主的話,我與李鋒確實跟雷思聰發生過沖突,但雷思聰并不是李鋒所殺。”
趙夢雪雖然一進門見到眾人后,就有預感宗門傳自己來大雄寶殿與雷思聰的死有關,但沒有想到馮興德會這樣直接地問自己,是以愣了一下后,才回答道。
“不是李鋒殺的?那是誰殺的?這里可是有三個人作證,親眼見到李鋒殺死雷思聰!”
馮興德對趙夢雪的回答一點也不感覺奇怪,繼續問道。
“回宗主的話,是——”
“是我殺的!”
李鋒見趙夢雪要將那天晚上的事情說出來,忙打斷了趙夢雪的話,搶口應道。
“李鋒,我沒有問你,你給我閉嘴!”
馮興德冷冷地看了李鋒一眼,重重地哼了一聲道。
“是,宗主!”
被馮興德這么一說,李鋒咬了咬牙,只得閉上了嘴。
“夢雪,你繼續說下去。”
馮興德訓完李鋒后,繼續問趙夢雪。
“是!”
趙夢雪應道,而后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詳細地敘述了一遍。
“胡說,我兒子明明是李鋒殺的,他們三個人都親眼看見了,你還想為他開脫,你們根本就是一伙的!”
聽到趙夢雪把當天雷思聰欺壓唐遠山、唐萱兒的事情也說了出來,還說什么有一個老儒生把自己的兒子殺了再堆成雪人放在路中間,雷人杰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指著趙夢雪大聲喝道。
馮興德也沒有阻止雷人杰說話,等雷人杰說完,看了看李鋒和趙夢雪,這才問道:
“你說雷思聰是一個老儒生殺的,還把雷思聰堆成一個雪人攔在路中間,可有什么證人或者證據?”
“這——”
聽到這句話,趙夢雪也愣了,事情發生時,就她和李鋒在現場,現在眾人都認為自己和李鋒是同謀,自己如果說李鋒可以作證的話,顯然眾人都不會相信,所以她一時間也無言以對。
“哼,沒話說了吧,你不會是想說這個小子可以作證吧!”
雷人杰冷笑了一聲,譏諷地嘲笑道。
“回宗主,當時確實只有我和李鋒在場,沒有其他的人可以作證。”
趙夢雪并不搭理雷人杰,抬起頭對著馮興德說道。
“夢雪,你這樣說的話,很難讓我們相信呀!”
馮興德見趙夢雪說話的語氣非常篤定,一時間也有些躊躇起來,因為在他的印象中,趙夢雪確實一直是個好姑娘,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但此時鐵掌幫人證俱在,實在是難以相信趙夢雪所說的話。
“就是就是,她簡直是在睜眼說瞎話,仙師,現在證據確鑿,還請你們為我們少幫主作主,他死得好慘呀!”
甘永元聽見馮興德的話后,心中暗暗道喜,心想現在終于可以報當日的被打之仇了,于是立刻火上添油地說道,同時,強行擠出了幾滴淚水,裝出了可憐兮兮的樣子。
“門主,你看這事怎么處理?”
馮興德沒有搭理浮夸的甘永元,轉身看向了鳳凰門門主王威,恭謹地問道。
“馮宗主,李鋒和夢雪都是你們鳳宗的人,你們先說說怎么辦吧!”
門主王威對馮興德主動向自己請示很滿意,但同時又對馮興德沒有拿出具體的處理措施就直接問自己很不滿意,聞言并沒有回答馮興德,而是不置可否地反問道。
“這——,門主,你稍等,我先與宇文長老、蔣長老商量一下,待會再向你稟報。”
聽了門主王威的話,明白了王威的意思,臉上略有些尷尬,沉吟了一下,而后說道。
隨后,他轉向了宇文安和蔣不群,臉上立刻恢復了鎮定之色,緩緩地問道:
“宇文長老,蔣長老,你們說說,咱們該怎么處理李鋒和趙夢雪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