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組合技耀眼之極,是真正的奇襲策略,排山倒海的力量拍擊而來,陳天賜吃痛,身軀倒飛如流光。
李炎那肯罷休,得勢不饒人,乘勢而上,手中長槍一點而出,璀璨的神紋力量攻伐而上。
“轟隆?!焙翢o意外,結(jié)實落在了陳天賜的身上。
但見對方身軀流轉(zhuǎn)青光,攻擊竟是被擋住了。
陳天賜一個翻身跳起,身軀一竄,化作了匹練之光,圍繞著李炎旋轉(zhuǎn),時不時斬出一道炙熱的炎火劍罡。
李炎神情警惕,并沒有慌亂,心中暗道到底是隔了兩個境界,有些棘手。
蓄精養(yǎng)氣,手持長槍的李炎輪點圈打,終于在一番旁敲側(cè)擊之后,看到了陳天賜的本體,他猛地擲出長槍。
腳掌神紋激蕩,身法展現(xiàn),一掠而上,既然術(shù)法有缺,他就要用最狂暴的力量進行碾壓。
萬斤巨力狂轟而下,連綿不絕。
一瞬間,空中到處都是李炎雙拳虛影,氣勢恢宏。
轟轟轟,陳天賜再度被擊飛,但李炎如影隨形,貼字訣,纏繞對方身軀轟打,每一拳都竭盡全力。
隨著打擊,李炎眉頭一挑,他發(fā)現(xiàn)右臂上的龍魂印記居然有灼熱感傳出。
溫暖的力量流經(jīng)他的四肢百骸,在滋補他的身軀體魄。李炎心中大喜,如有神助,在擂臺上化身戰(zhàn)神,陳天賜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
終于,十息之后,陳天賜憋屈倒地。
而李炎最后一拳停在了陳天賜脖頸上,拳風(fēng)吹動著對方的臉頰,使其扭曲不已。
“認不認輸?”李炎眼眸如電,氣焰濃厚。
陳天賜看著李炎的面龐,沒有說話,少頃,居然笑了出來。
“此戰(zhàn),我輸了。”
隨后他瀟灑戰(zhàn)起,看著李炎說道:“你的體魄之力很強,雖然打斗經(jīng)驗缺乏,走的都是些悍路子,但心思縝密,如果可以成長起來,日后成就不可估量?!?/p>
看著陳天賜的背影,李炎頗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對方顯然沒有盡力。
“年底部落戰(zhàn),希望你能來?!?/p>
陳天賜腳步微微一頓,瀟灑離去。
眾位修士觀看的期待值頓時大減,雖然戰(zhàn)斗精彩,對決快速,但總感覺陳天賜不是為此而來,沒有用全力。
至于李炎爆發(fā)出的雙腳掌藏拙神紋,被人忽略了,所有人都在討論陳天賜認輸一事。
李炎瞇起眼,心中暗想,難道陳天賜想用這種四兩撥千斤的方式挽回部族此次在成人禮的顏面?
不管怎樣,這位少年讓李炎看不透。
高臺上明顯為之一靜,那些大佬也不好腆著臉說些馬后炮的狠話,畢竟輸了陣仗,人,卻是不能輸?shù)舻摹?/p>
隨即,主持會場的測試?yán)险咝奸]幕,爾后各自修士議論紛紛離去,談?wù)摰米疃嗟木褪抢罴胰钛住?/p>
帝如月依舊高冷,走之前遞給了一張邀請函給李炎,說期待陰墟地盛典李炎能夠來。
看著上面繡著的霸道帝之一字,李炎神情恍惚。
雷聲大雨點小,成人禮完畢,眾部落頗為意興闌珊,好似就為了投石問路。
結(jié)束之后,他們帶著烽煙部落外的驍騎離去。
這幾天,李炎很忙,忙著學(xué)習(xí)知識。
李一賢在旁指導(dǎo),祖孫二人整日形影不離,同行的還有李田以及李嘯天,三人一同修煉,倒也算不得枯燥乏味。
當(dāng)然,修煉一事本就煉心,非一日之功。
這天,李田終于忍不住,他找到了李炎,問道:“炎哥兒,聽說那些部族又去南湖調(diào)查了一番,估計認為可以撿漏??!”
“嗯?”李炎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大大咧咧的李田居然有如此謹(jǐn)慎的一面。
旁邊李嘯天也開口道:“炎哥,我這么說你可不要生氣,我總感覺陳天賜留了一手,就像他戰(zhàn)斗一樣,始終沒有展現(xiàn)最強的戰(zhàn)斗力,他為的那般?”
李炎眉頭一皺,沉吟起來。
最后嘆息一聲道:“我看不透,我只感覺最近一定會有大事情發(fā)生,提升實力當(dāng)為首要,不管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p>
當(dāng)天晚上,李炎深夜找到了李一賢。
他也沒有說話,進來之后就跟李一賢斟了一杯酒,老人心知肚明,笑道:“你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
這些時日,三個少年的修行刻苦歸刻苦,就是缺少了本身的性格,不再跳躍,這一切,老人都看在眼里。
“爺爺,我最近心神不寧,總感覺有災(zāi)禍發(fā)生,有什么事?”
李一賢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搖曳的燭火照得他蒼老的面龐有些忽明忽暗,高深莫測。
“炎兒,你說得沒錯,他們興師動眾而來,不會就此離去,很有可能會發(fā)生族戰(zhàn)!”李一賢嘆息一聲,終于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什么?”李炎大吃一驚,他呼吸急促問:“族戰(zhàn)?為了南湖莫須有的龍藏之地?”
李一賢搖搖頭,他把玩著手中的酒杯。
“告訴你吧,其實三年之前,爺爺就察覺了這個苗頭,這也是為何將你送到冰原歷練的原因之一,還有嘯天和小田,他們都經(jīng)歷了不同的試煉?!?/p>
“怎么說?”
“陰虛地部落戰(zhàn)承襲已久,不單單是為了彰顯部落族群的強大?!鳖D了頓,李一賢繼續(xù)道:“還關(guān)乎到族群的命數(shù),說了你也可能不明白,總之,戰(zhàn)亂在陰墟地時有發(fā)生,但都不在明處。”
李炎內(nèi)心震驚,臉色大變,他不甘心再問:“但也不至于發(fā)生族戰(zhàn)啊?”
“很多時候,戰(zhàn)斗不需要理由,尤其是殺伐動亂之地,修煉資源、美人、權(quán)勢等等都會引起,但要知道,除開性命,一切都是虛妄,他們是在搶路先行?!?/p>
“是不是部落戰(zhàn)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李一賢微微一笑,點頭道:“是的,你說的很對,最遲在年底,超強勢力天書院會來陰虛地招生,但名額有限,只招符骨四重之下修士一人!”
“天書院招募?僅限一人?”
李一賢點頭,嘆息道:“為了名額,所有的部族都會想盡一切方法爭取,所以,這次只是在試水?!?/p>
“嗯?”李炎心中一驚,脫口反問:“那豈不是說大日陳家陳天賜是在捧殺我?”
“故意放水讓我贏?將我推到制高點,我成了眾矢之的?”
聽著李炎激動的話,李一賢欣慰,他哈哈大笑擺手道:“怕什么,宵小之輩爾?!?/p>
隨即,李一賢拿出一塊令牌,“這是藏書閣的通行令,你們?nèi)撕煤眯逕?,其他的不用管,還有你爺爺我!”
李炎接過令牌細細磨挲,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隨后,他再死乞白賴地打破砂鍋問到底,但李一賢就是不肯明說,李炎帶著滿肚子的疑惑離去。
桌上靜靜燃燒的燭火刺啦作響,不多時,燭火左右晃蕩,仿佛下一刻就會熄滅。
李猛不知何時來到了房間,他開門見山道:“父親,這樣告訴炎兒真的好?是不是有的早?”
李一賢悵然長嘆一聲,緩聲道:“我知道你愧疚,那位大人早早就在李炎身上下了堵住,所以,沒有什么值得不忍的,他的路必須自己走下去。”
“之所以不完全告訴炎兒,就是要保持足夠的期待與他,鞭策他奮發(fā)圖強,修道豈會那么容易!
“我明白了,那些部族一直在南湖打探,至于離去的一些部族,也沒有徹底走,在烽煙部落五百里開外的森林出隱藏起來。要不要?”
“不必打草驚蛇,按計劃進行?!崩钜毁t語氣嚴(yán)厲起來,揮手示意李猛退去。
李一賢就這么坐在房內(nèi),靜靜地看著蠟燭燃燒,片刻,光明歸于黑暗。
良久之后,一聲無奈的聲音低低響起:
“睜眼之前得閉眼,困龍之局?呵呵……”
對于后面發(fā)生的事情,李炎不知道,整個晚上他沒睡著。
第二天,他跟沒事人一般,早早就拉了李田二人過來,一起去藏書閣挑選武技神通。
李炎擅長槍,選擇了《夢魂戟》,講究的是意念攻擊,氣機鎖定。
李田囫圇選了好幾本,什么悍刀法,靈氣斬幾本,至于李嘯天則選擇了一本《大鵬劍法》。
三人揣摩分析了東夷帝氏的修煉,算是摸著了門檻。
道家內(nèi)丹境界劃分:氣動、煉神、丹成、胎息。上面是什么,他們即便問了族中長老也是不得真解。
符骨術(shù)就好區(qū)分了,每凝聚一骨,對應(yīng)一重,符骨九重,爾后褪去凡胎。
按照他們的推測,符骨三重對應(yīng)內(nèi)丹境界的氣動一境。
后面,李一賢來過一次,點撥道:“符骨九重對應(yīng)道家丹成之內(nèi)三境,最簡單的理解就是道家每境分三階,初中高,跟符骨的數(shù)量是可以相提并論的?!?/p>
給出了大方向,眾人就更加賣力了。
當(dāng)然,目前他們接觸帝氏強者還是比較少,只是未雨綢繆而已。
三人瘋狂練習(xí),相互捉對廝殺,相互印證所學(xué),進步神速。
不說提升了符骨數(shù)量,單是體魄以及出手的精悍程度便不可同日而語。
李炎的進步最為緩慢,但同時,他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也是瘋狂暴漲,畢竟有李嘯天這位好手在。
這一天,李炎拖著疲倦的身心回到房間。
他邊喝水邊反思修行,入了迷障。
徒然,他摸到了一物。
掏出來一看,是帝如月送的請?zhí)?/p>
好奇拆開,視線為之一凝。
上面寫了一行娟秀小字:
“炎,烽煙部落危夷,速逃!”